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沈郁在商君凛上方,垂眸看着躺在身下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手按在男人胸膛上,沉稳有力的心跳通过手掌传来,鲜明生动,沈郁动了动手指。
“阿郁要摸一摸吗?”商君凛低声诱哄。
说罢,不等沈郁回答,拉着他的手一点点探索,没入衣襟。
沈郁抿了抿唇,手指微微蜷缩。
越来越往下,沈郁没忍住瞪了商君凛一眼,“陛下金口玉言,说好今天什么都不做的。”
商君凛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美人在怀,难免意动,看到沈郁控诉的眼神,只得无奈放弃。
“好,今天不闹你,困了就休息吧。”
沈郁狐疑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像是在问: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商君凛遮住他的眼睛:“别这般看朕。”
朕怕自己会忍不住。
男人兴致上来,又有心上人在怀,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
既然商君凛说了,看来确实不打算做什么,沈郁放松地倒在男人身上,阖上眼。
他确实困了。
“陛下喜欢,也可以摸的。”临睡前,沈郁如呓语般低声道。
话音刚落,沈郁就感到腰间一紧,男人附在他耳边,嗓音低哑:“阿郁是成心不想让朕睡么?”
沈郁蹭了蹭男人胸膛,没有说话。
商君凛等了半天,只等到青年平缓的呼吸声,望着头顶的床幔,苦笑。
他想起身解决一下,偏沈郁扒着他,一动就皱眉,商君凛只好等人睡熟,才动作轻缓下床。
带着一身凉意回来,怕把寒气过给沈郁,商君凛没立刻躺回床上,而是坐在床边,用手指描摹青年五官。
“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不能拿沈郁怎么样。
沈郁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人牢牢箍在怀里。
鼻尖萦绕的是男人身上熟悉的凛冽气息,沈郁动了动。
“阿郁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郁轻轻“唔”了一声。
刚睡醒的沈郁脑子还有些迷糊,对什么都反应慢半拍,连男人伸进衣摆的手都没感觉到。
掌下是温润的肌肤,商君凛不经意摩挲,难得见到沈郁如此乖软的一面,深觉从前因为早朝错失良多。
沈郁半睁着眼迷蒙了一会,思绪一点点回笼:“陛下今日怎么没去上朝?”
“今日想留下来陪阿郁。”
沈郁撑起身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没有阳光,很暗,以致整个寝殿都一片昏暗。
“外面下雨了吗?”
“刚才下了一会,现在已经停了,”商君凛将人按回怀里,裹好被子,“今天天气有些凉,别染风寒了。”
商君凛其实是去了早朝的,只是见天气不对,担心独自留在玉璋宫的沈郁,匆匆结束了早朝回来陪他。
他对沈郁上次做噩梦的事心有余悸,想着万一这回沈郁做了噩梦,好歹有他陪在身边。
沈郁迷瞪了一会,待彻底清醒,才起床。
商君凛一整天都没离开玉璋宫,中间有大臣求见,也被他推了。
沈郁将沈月给的方子交给下面的人,没过多久,他们做出了成品,通过慕汐传来消息。
“这么快?”沈郁诧异。
“奴婢也觉得很诧异呢,他们还送了成品上来。”慕汐捧来一个小盒子,打开给沈郁看。
盒子里的东西比沈月做的小一些,却做出了各种形状,看着更为精巧可人,一看就是娘子们会喜欢的。
“像这样的,”沈郁拿起其中一个,“一天能做多少?”
“熟手大概可以做二三十个。”
沈郁把玩手里的小木盒,庄子上人手暂时够用,可以先放到铺子里试试水。
“你先让他们做一批,不需要太多,放到城北那家铺子里卖,每天只出售一定数量,先到先得,剩下的,容我先想想。”
“是。”
庄子上做好的东西先给沈郁送了一批过来,沈郁挑了些能用的,剩下的适合女子用的部分赏给了玉璋宫的宫女,部分送到了太妃宫里。
“你们去了城北那家首饰铺子吗?他们家最近推出了一些新品,不止看着可人,用起来效果也很好。”
“你说的是有各种形状的香皂吗?我托兄长帮我买了一块,用来净手真的很好,洗完后香香的。”
“还有他们家新出的口脂,你们看,我今天用了,是不是比之前的好看?”
“哇,真的诶,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我也觉得,他们那的口脂有好多种颜色,我已经决定以后就在那买了。”
考虑到一些问题,沈郁暂时只让铺子对外销售口脂和香皂,这两样东西做起来也比较简单。
“公子,”慕汐抱着账本从外面走进来,“有很多客人希望能多卖一点,掌柜的写信来问,要不要将每日出售的数量增加一些。”
“你问那边能不能做的过来,如果能,可以适当增加一些。”
沈郁翻开账本看了看,说实话,做过结果真的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了,短短几天时间,香皂和口脂的获利比其他加起来还要多,这间铺子生意一向不太景气,有了香皂和口脂两样新品,一跃成为最得女子喜爱的首饰店。
“这样的价钱还能卖这么好,是我没想到的。”沈郁感叹。
考虑到物品的独特性和做法不算简单,沈郁给这两样定的价格都不算便宜,本来限定一天的数量也是怕卖不完,哪想到事实恰好相反。
“别说外面那些姑娘小姐们了,宫里也有不少人找奴婢,想要买一些回来呢,公子可别小瞧了女子的购买力。”慕汐笑道。
“是我想岔了,这些事你让他们看着办就行。”沈郁手下有专门负责打理铺子的,这些事不需要他多费心。
初夏来临之前,工部开发出了水泥的更多用处,并逐一投入实践,沈郁知道,要想真正大范围使用此物,需要一定时间,有工部那么多人盯着,他和商君凛只用等最终结果就行。
“陛下,天气越来越热了。”就连沈郁这种畏寒的人,也换上了薄衫。
“等天气真正热起来,朕带你去避暑行宫住一段时间。”商君凛拂开沈郁脸边的发丝。
大桓的京城四季分明,冬天寒冷,夏天也特别热,每年最热的一段时间,皇帝都会带上妃嫔臣子,前往行宫避暑。
商君凛登基后,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战场上,后来他回了京城,也对避暑行宫没多大兴趣,因此直到现在,还一次都没去过。
得了商君凛的命令,两边早早忙碌起来,帝王前往行宫避暑并不是一个小工程,得提前很久做准备。
经过一番打探,何大公子终于探听到了弟弟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气得直发抖,若不是被小厮拦下,恐怕会直接冲到何家主面前,问个清白。
他一直以为弟弟只是待在某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却从来没想过,那个地方会是暗牢。
不见天日的暗牢。
呵,多可笑,他父亲明显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们,还说什么等做好那边的吩咐的事,弟弟会直接回来,估计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回弟弟吧?!
“公子,您冷静一点,现在还只是一个猜测,并不是真的说明小少爷在那个地方,您不能乱啊,若是连您也出事了,还有谁会在意小少爷的事?”
何大公子勉强拉回了一丝理智,“你说的对,再去查,我要确切的消息,如果弟弟真的在那个地方,父亲也是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就别怪我自己去救人了!”
他可不想管那所谓的大局,那些下命令的人连面都没露过,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他们这么言听计从。
“消息已经透露出去了,”商君凛转身,“看样子,何家那边也打算动手了,就是不知道,当何家主动手时,发现儿子已经捅下滔天大祸会是什么反应。”
何家一蛰伏就是这么长时间,既然他们不肯主动出手,商君凛不介意给他们添一把火。
“越王那边呢?那些人真不打算管他死活了?”
越王都快坐实舞弊一事幕后主使的位置了,那些人还没什么动静,不应该啊。
“无妨,若他们一直不出现,越王便一直待在暗牢里吧,论着急,他们只会比我们更着急。”
明知前方是陷阱,到底要不要跳?
不,应该说,除了跳下来,他们别无选择。
没让他们多等,何大公子直接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陛下是说,何大公子直接拿了何家主和那边交涉的密令,带着那边安排给何家主的人去了暗牢?”沈郁诧异挑眉。
“不错。”
“他是怎么命令得动那些人的?何家蛰伏在京城一直不动手,是在等这些人吗?”
“应该是,不然凭何家带来的那些人,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是商君凛小看他们,而是何家带来的,多是家里的小厮护卫,为掩人耳目,带的人都不多。
“何家和他们背后的势力,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所有计划都毁在何大公子的一颗救弟之心上吧。”
商君凛但笑不语,何大公子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自以为千辛万苦打探来的消息其实是故意透露给他的。
“不过朕也没想到,他真能把那些人一个不落全带出来。”
说话间,禁军首领来报:“陛下,人已尽数缉拿。”
商君凛牵起沈郁的手:“阿郁,要随朕一起去瞧瞧吗?”
沈郁晃了晃自己被牵住的手:“陛下似乎没给我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