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向顾淮解释,脂膏是用来做什么的?
顾太医红着脸将盒子从顾淮手里夺过来,放到一边。
仿佛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顾淮耸拉着脑袋,低声道:“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这个不能碰。”
顾太医吃软不吃硬,见顾淮低头认错,反而不好怪他,没忍住摸了摸少年脑袋:“没事,只是这个药是要给贵君的,大人用的东西小孩子不要乱碰。”
“我已经不小了,哥哥。”顾淮在心中叹气,他都要满十八了,顾太医还一直拿他当孩子看,他是很享受被顾太医宠爱的感觉不假,可他不想一直被当做一个孩子。
他早已长大,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孩童了,他也可以为哥哥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
“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好了,出去玩吧,我这边快忙完了。”
见他态度坚决,顾淮不想惹顾太医生气,乖乖走了出去,只是心中到底好奇,顾太医做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在他问起时脸红。
顾淮出去后,叫来下属,详细描述了一遍自己见到的膏体,问:“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下属顿了顿,迟疑道:“似乎是男子承欢时用来润滑的……”
说完后,下属迅速补上一句:“当然,这只是属下的妄加猜测,并不一定真的就是此物。”
顾淮沉默了,联想到顾太医在他问起时的脸红,哪里还不能确定,那物多半是下属所说的那样。
什么时候,他的哥哥学会了做这种东西?以他哥哥的熟练程度来看,显然不是第一回做了,顾淮仔细回想这些年的相处,试图从记忆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顾太医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快要捂不住,沉下心将最后一步做完,拿来小玉瓶装好药膏,看着做好的药膏,顾太医长长舒了口气。
这回做的分量应该够用一段时间了,下回还是找别的地方做吧,在家做被顾淮看到太尴尬了。
做好的药膏很快送到商君凛手上,商君凛将之收起来,放到床头存放小物的格子里。
“陛下在做什么?”沈郁在外面给花草浇完水,走进来就看到商君凛俯身在床上做什么。
商君凛站直身体,转身走向沈郁:“顾太医上回送来的脂膏不是快用完了吗,又送了一些过来。”
“是不是陛下压榨他做的?”沈郁一眼看破,“人家好好一太医,陛下老让他做这种东西像什么话?”
“这些也是为了阿郁身体好,”商君凛自有一套自己的道理,“顾太医为阿郁调理身体,自然要包括各方各面。”
“如果陛下不非拉着我做,也用不上这些东西。”沈郁嗔道。
自从上回之后,商君凛总喜欢拉着他做那事,虽然没做到底,但狠狠让商君凛解了一番馋。
朝廷众大臣都能感觉到,皇帝最近心情很好。
世家大臣以为商君凛心情好是因为在女子为官一事上胜了他们,心中不愉却不能表现出来,很是糟心了一段时间。
除了他们,其他大臣都希望商君凛的这种好心情能多持续一段时间。
贺承宇江怀清方嘉怡三人都入了翰林院,旁人纵然再不满,现在事已成定局,也不好再说什么。
方嘉怡的文章在学子间流传,除了少部分对女子偏见很大的,其他读书人对方嘉怡摘取榜眼一事并无多少疑义。
见外面一直没什么动静,世家的人简直气坏了,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买通几个书生,各种说女子为官的坏处,被其他读书人群起而攻之,只能不了了之。
“此事还要多亏阿郁提前预料到,不然真要出乱子。”商君凛拿着隐龙卫最新呈上的密函,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
“发生了什么?”沈郁为两人沏好茶,把其中一杯推到商君凛面前。
“世家当真派了人去读书人里挑起事端,在我们的提前准备下,没掀起什么风浪,你看。”商君凛将密函递到沈郁面前。
沈郁打开,一目十行看完,“他们太低估寒门的力量了,也根本不了解这些还未步入官场的读书人心中最在意的是什么,他们还未被官场名利侵染,心中自有沟壑,以及一腔抱负。”
沈郁前世没少与这些人打交道,在官场上的人看来,他们或许很单纯很好利用,但你要觉得他们蠢可以随意拿捏,那就大错特错了。
“关于朝中事,口口相传总容易出现失真,得想个法子,让大桓各个地方都能知道准确的朝廷动向。”
沈郁垂眸思索,前世商君凛的名声会变成那样,一方面有越王等人刻意为之,另一方则是因为朝廷与地方的巨大信息差,根本没有途径将商君凛真正做了什么传到各地人耳中,他们得到的消息都是别人想让他们听到的,讨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阿郁说的可是邸报?”
“是,也不全是,需要更详尽,不止地方知道朝廷做下的各种决定、措施,也能让朝廷反向知道地方的各种情况。”沈郁前世便有一张几乎遍布大桓的情报网,但那和他今天提出的不一样。
这个想法还是他上次无意间从沈月口中得到的灵感,若能信息互通,减少中间的时间差,更有利于朝廷对地方的把控。
“阿郁有什么想法?”商君凛往深里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很有利。
“陛下可以和大臣们商议,可不能事事都压榨我。”沈郁双手托腮,笑眯眯看着商君凛。
“你啊,”商君凛无奈,“行,朕先和丞相他们商议,商议出个结果了你再看看有没有可以修改的。”
“丞相他们比我厉害多了。”沈郁只管提出想法,不想操心要如何具体实施,朝里大臣对大桓的了解足够,又有商君凛盯着,最终定下的方法不至于出错。
商君凛看出他不想过多参与,也不勉强,他的阿郁,想要过怎样的生活,他都愿意满足。
“陛下,御花园好多花都开了,我们去赏花吧。”沈郁每天见商君凛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批折子,难得最近天气不错,再过几天就要热起来了,想趁天不热多在外面走走。
“顾太医也说过你要多走动。”商君凛没意见,收了东西带沈郁出门。
傍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绒绒的,沈郁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御花园各种花争相开放,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花的清香伴随微风送到身前,沈郁拽住商君凛的袖子:“陛下,这是有多少种花啊。”
“大桓能在京城存活的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改日我让孟常给你挪一些过去。”商君凛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宫里的花草一向是交给宫人照看。
沈郁走走停停,偶尔见到心喜的,便会多驻足一会,沾染的花香多了,还引来几只蝴蝶。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花是不能摘的?你这都摘了一篮子了,是谁让你过来的?”
前方传来吵嚷声,商君凛皱了皱眉,孟公公疾步走过来:“奴过去看看。”
不一会,孟公公回来了:“是沈月姑娘来摘花,被路过的掌事姑姑瞧见,挨了一顿训斥。”
沈郁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沈月?她怎么到御花园来了?”
边说边像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
男人威严声音响起,宫人齐齐跪下,年纪稍大些的宫人行礼后道:“回陛下的话,这个宫女可能不知道这边的规矩,摘了些花儿,奴婢已经训斥过她了。”
她不知道沈月和他们认识,怕她为一点小事丢了命,下意识回护。
沈月诧异看了刚刚还在训斥她的宫女一眼,忙低头认罪。
“你们先下去,你留下。”沈郁指了指沈月。
那宫女离开前看了沈月一眼,还想说什么,被孟公公拉走了。
“起来吧,你摘这些花做什么?”沈郁问。
“奴婢想给太妃做鲜花饼,寻着花开的最好的地方找到这,没留意这里的花不能摘,奴婢知罪。”
“谅你初犯,算了,”沈郁看了看她身侧的一篮花,好奇,“用花直接做成吃的?”
“不仅仅是花,鲜花做出来的馅饼,贵君若是感兴趣,等奴婢做出来,给玉璋宫送一些去。”沈月低下头,其实她也在实验阶段,不确定做出来的好不好吃。
心血来潮逛一次御花园得了道新点心,沈郁心情大好。
逛完一圈回到玉璋宫,小厨房已经备好了膳食。
商君凛说过,若是谁能让贵君吃的满意,重重有赏,因为这句话,小厨房的人每天变着法子做好吃的。
沈郁最近胃口好,吃的比刚来宫里时多,上次生病后的亏损终于被慢慢填补回来,身上也长了些肉。
商君凛抱着手感正好。
终于将人养回来了一些,商君凛的心放下不少,上一次生病后,沈郁胃口大减,眼看着越来越瘦,商君凛心疼,却毫无办法,只能吩咐小厨房多上心,想办法让沈郁多吃点。
燕窝之类的补品顾太医不建议食用太多,长期亏损的身子受不得大补,只能一点点温养。
沈郁也不太爱吃这些大补的东西,商君凛索性隔十多天投喂一回。
“我现在是不是比以前能吃了?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变胖?”晚上,沈郁躺在商君凛怀里,回想一下最近胃口大开的自己,皱起眉头。
“阿郁哪里胖了?”商君凛握住沈郁手腕,捏了捏,“都没什么肉。”
沈郁看向自己的手腕,与商君凛的形成强烈对比,后者强劲有力,而他的白皙细瘦,确实没多少肉。
他转过身,变成面对面趴在男人怀里的姿势,动作间蹭开了男人身上的中衣,露出半边胸膛。
商君凛身上覆着一层很匀称的肌肉,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夸张,穿上衣服时看不出来,没有衣服遮挡时,能看到很流畅的肌肉线条。
沈郁自己身上是没什么肌肉的,因为身体原因,两辈子他身上的肉都是软绵的,他有些羡慕商君凛,却不知商君凛爱极了他的每一处。
沈郁戳了戳商君凛身上结识的肌肉:“还是陛下的好。”
“阿郁若喜欢,可以随便看,随便摸,”商君凛松开抓住沈郁的手,将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按在胸膛上,另一只手环住沈郁的腰,别有深意道,“阿郁身上的每一处,朕都甚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