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安成公主大震,心口猛然一滞,无法置信地瞪着张瑶瑶。
她何曾没听过这种毒药呢!
这种慢性毒药,根本无药可解。
但凡散的人,毒性发作六亲不认,癫狂的犹如野兽。
无药可治,只能一直服散。
若是不服用,即便不死,也要半条命。
最可怕的是一直服用,身体会逐渐枯萎,神智会越来越不清晰,直到死亡。
所以她的病谁都治不了。
即便是江蔚晚她也治不了。
所以……
细思极恐,安成公主瞬间恍然大悟,苍白起皮的唇角翕动着。
「其实江蔚晚是用心在救本宫,她用的药也起了效果,本宫身体慢慢恢复了不少,然而你却告诉本宫,江蔚晚手里有治好本宫的药方。」
「你这么做就是想让本宫去构陷江蔚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因为你知道本宫迟早要死,本宫拿到江蔚晚手中的药方。」
「就是你口里说得那种隔空变出来的药物,只要本宫得手了,一定会给你,让你给本宫治。」
「你让本宫与江蔚晚斗得你死我,你却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缜密,将本宫耍得团团转?」
「哈哈哈……」张瑶瑶昂头得意地笑了起来。
「安成公主,看来你并不傻,你已经将整件事情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安成公主勾起苍老的唇角,苦笑道。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妙呀妙呀!」
笑着,安成公主双眸瞪得田螺那么大,恶狠狠地瞪向满脸得意的张瑶瑶。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本宫不会放过你。」
「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吧!」张瑶瑶轻蔑一笑,「你刺伤了太皇太后,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安成公主气恼地大骂,此刻她心中无比的忏悔。
原来江蔚晚是真的不会治自己的病。
她能用药物控制自己的病情,已经是尽力了。
而且靠着她的药物,自己应该可以活下来。
而自己却完全不信江蔚晚,听信眼前这个***的挑拨。
趁天黑扮演江蔚晚的模样,闯入章华宫伤害了自己的太祖母,试图嫁祸给她。
却没想到她害了真正要救自己的人,而自己还傻傻的为王羽涵做嫁衣。
简直可笑至极。
堂堂一国嫡公主怎么能被一个***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
不!
她无法接受这个真相,一时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力量,咬着牙用头冲向张瑶瑶。
学过功夫的张瑶瑶轻轻松松地避过了安成公主的攻击,正欲反击,突得芙蕖宫外面传来一声高喝。
「皇后娘娘到!」
奶娘的性命捏在皇后手中,张瑶瑶不敢轻举妄动,忙是收手,一副惊恐不安地垂眸。
疼痛不已的安成公主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眼见着恶毒的女人转变一副可怜面孔,内心深处犹如火烧一样的难受。
「你个***,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撕心裂肺地吼出来。
「去死吧。」
她不知道从哪里的力气,抽出发髻上的凤钗,疾步冲向张瑶瑶。
「去死吧!」
寒光闪闪的凤钗尾部格外锋利,杀人封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张瑶瑶猝不及防,根本躲之不及。
眼看那锋利的钗尾刺向自己心口,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千钧一发间柳妈妈狠狠撞开了无法动弹的张瑶瑶。
「小姐小心。」
她根本没料到自己的奶娘会突然扑过来保护自己,身形一个摇晃,她猛地摔到在地,摔得骨头都要碎裂了。
疼痛让她连连抽气,无法动弹。
「***,***,你去死吧!」安成公主面目狰狞地,狠狠地刺向柳妈妈。
崩溃的安成公主只想杀人泄愤,根本不管自己刺得是谁。
手中的凤钗抽出来刺进去,抽出去刺进去。
须臾片刻,她便刺了二三十下了,受伤的柳妈妈支撑不住,笨重的身躯重重摔地。
「砰。」
胖胖的柳妈妈一动不动地躺在金砖上,猩红的血液四处喷溅,空气之中充盈着血腥味,金砖上也流淌着血水。
红红的血水流到张瑶瑶地脚下,她失声大叫。
「不!」
「不!」
「奶娘,奶娘……」她一面四肢并行,艰难地爬向柳妈妈,一面发出痛苦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