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鼻息灵敏,因为哮症的缘故,一点点气味就能让她发病。
她贴进皇后。
众人紧张地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只要皇后哮症发作,那就证明江蔚晚在谋害皇后,栽赃安成公主。
两罪并罚,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皇后娘娘!」江蔚晚脸颊贴近皇后,美目含笑,「您感觉如何?」
皇后认真嗅了嗅,并未闻到什么异常的香气。
如果江蔚晚是凶手,那皇后哮症必定发作。
而今江蔚晚离她那么近,她平安无事,甚至还格外的精神气爽。
缓缓起身,江蔚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地摇头。
「皇后娘娘,臣女根本就没碰过什么百合,安成公主平白无故构陷臣女,真是令人心寒!」
没证据,众人不敢在议论,只是看向安成公主。
安成公主脸色气得跟猪肝一样的,咬着牙道:「母后,她会医术,她自然知道怎么弄掉身上的气味,一定是她。」
她言之凿凿,语气肯定。
「儿臣从来没碰过什么百合,一定是她方才握儿臣的时候,撒在儿臣手上的。」
眼眶通红,几欲要哭出来了。
「儿臣虽然平日跋扈嚣张,但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亲生母亲,母后,您要相信儿臣!」
「哦?」江蔚晚娥眉微扬,轻飘飘反驳她。
「安成公主,空口无凭就想构陷我,真是厉害!」
「你说方才我与你前后脚进钟灵宫,如果百合是我撒到你手上的,一时半刻我身上应该会同你一样有令皇后娘娘犯哮症的气味。」
「你说我可以用药去掉味道,可以问问章太医天下有没有那种奇药能马上清除身上的气味?」
章太医捋着山羊胡子沉吟道:「据老臣所知,天底下还没这种神奇的药。」
江蔚晚占了上风,自然要趁胜说清楚。
「安成公主,众所周知你一直与我不合,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没必要对皇后娘娘下手,不管如何娘娘也是你的亲生母亲。」
「不,本宫没有,没有!」安成公主慌乱无比,哭着摇头,头上的凤钗被她摇得叮当作响。
「母后,您要相信儿臣。」
皇后头痛欲裂的,揉了揉额头,阴沉开口。
「来人,安成公主骄纵跋扈,心术不正,压下去杖大板。」
何况是柔弱的女子,不死,也伤筋动骨。
众人都倒吸冷气,皇后这是下定决心教训安成公主。
板子还没打到身上,安成公主身体已经开始疼了,整个人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母后。」她涕泗横流,瘫坐在地,「您怎么可以不信儿臣?」
「信?」皇后凤眉轻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太过放肆,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
在场的人都不敢求情,看着安成公主拖走。
「母后,儿臣从未碰过百合,没有!」安成公主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心蓝见自家主子被拖走,慌忙跪下,认罪。
「皇后娘娘,这不关公主殿下的事,是奴婢拿百合熏公主殿下的衣裳。」
「奴婢愚昧无知,并不知道皇后娘娘闻不得百合香,都是奴婢的错。」
手脚并行爬到皇后脚下,心蓝磕头如捣蒜。
「皇后娘娘罚奴婢吧,此事与公主殿下无关。」
金砖磕得咚咚响,血水从心蓝的额头上淌落。
皇后面无表情地凝视心蓝,目光掠过杀意!
安成公主不认罪,心蓝自然要替主子认下这个错。
堂堂的嫡长公主害母,传出去皇家颜面往哪里搁。
聪明的奴婢都会认下这个罪。
皇后微微摆手,声音凌厉。
「拖出去杖毙了!」
「皇后娘娘,饶命。」心蓝哭泣着求饶。
皇后全然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她,就好像看一只蝼蚁!
没一会儿几位年长的嬷嬷进来拖走心蓝。
「母后,心蓝是无心的,您饶她一命吧!」安成公主神情悲怆地喊出声来。
「拖走。」皇后杀伐果断,丝毫没有犹豫。
「公主殿下,救奴婢,救奴婢……」心蓝绝望地哭着。
钟灵宫上空飘荡着她们主仆的哭声,然而在场的人噤若寒蝉,不敢替她们求情。
眼看着心蓝被拖走,江蔚晚心里乱糟糟的。
她只是想教训安成公主,不想害人。
不过经过此事,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拥有尊贵的身份,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长久的活下去。
从钟灵宫出来江蔚晚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
心蓝死了。
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令她透不过气来。
她走得极慢极慢,脚下仿若有千金重,心蓝的死让她很自责。
不过转念一想,她本来不用死,非要出来扛罪,也怪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