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却尖声反驳。
「秦王妃,你在骗陛下,骗我们,太后面色苍白,浑身冰冷,明明就是死……」
她忙是改口。
「陛下,奴婢从来没见过这种治病的手段,简直耸人听闻,您过来看看太后,她……」
她泪如泉涌,哭得极致伤心。
皇后,皇帝匆忙围到太后身边去。..
太后现在刚做手术,人很虚弱,本应该戴氧气机,但是怕人质疑她。
她只好先取掉了太后的氧气机。
估计现在呼吸很弱。
江蔚晚也悄悄觑向凤榻上的太后。
处在昏迷之中的太后脸色苍白如纸,呼吸虚弱,几乎令人听不见她的气息。
皇帝看了眼太后的情况,大为震撼,脸色巨变,沉声道:「来人,秦王妃谋害太后,罪不可赦,打入天牢。」
「是。」侍卫们纷纷涌进了,将她团团围住。
「陛下。」江蔚晚掷地有声地说道:「神医华佗尚能刮骨治毒,更能提出劈头开颅之言,臣女怎么就没法开胸治心疾呢?」
萧琛汶目光森森。
南宫雪却忽然开口道:「秦王妃你简直一派胡言,华佗能开颅吗?后来如何了,不是被曹操杀了,为何?」
「不就是他的做法不可行,曹操认为华佗要杀他,所以先砍了他的头。」
「你开太后的胸口,治心疾,与谋杀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做是在亵渎太后凤体。」
其他人都赞同南宫雪的话。
「没错,老奴认为南宫姑娘说得在理,秦王妃图谋不轨,企图谋害太后。」
「言之有理。」
江蔚晚一时孤立无援,没人相信她说的话。
她只能让事实说话。
等过几天太后醒了,误会自然就会解开了。
她不愿多费口舌去解释。
萧琛汶龙袍一挥。
「将她带走。」
「慢着……」寝殿外传来一道年迈,苍老的嗓音。
众人循声看去。
一位银发白眉,老态龙钟的老妇人从外面缓缓走来,柔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精神矍铄。
「皇祖母。」萧琛汶忙是上前搀扶她。
太皇太后目光落在江蔚晚身上,白眉微皱,慢悠悠地道:「方才她说的话哀家都听到了,哀家觉得非常在理。」
她一双眼眸在江蔚晚身上打量着。
铜黄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丝亮光,还有一丝惊喜。
她拍了拍萧琛汶的手。
「皇帝呀,哀家当初眼睛瞎了,那惠仁堂的郁江大夫也给哀家的眼睛开了刀子,说是做手术,依哀家看,你母后的心疾也可以开刀。」
萧琛汶微诧,对于京城最近传的神乎其乎的神医郁江,他也有所闻。
他还没开口说话,太皇太后继续说道:「郁江大夫还研制出救天花的药方,哀家听闻秦王妃的师父是郁江大夫,名师出高徒,想必她说的没有错,你认为呢?」
萧琛汶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江蔚晚身上。
「那臣孙看您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她方才说七天之后臣孙的母后便可以恢复正常,臣孙七天之后再来看结果。」
太皇太后满意地颔首。
「嗯,你们都下去,哀家与秦王妃聊聊。」
「是。」
萧琛汶大袖一挥,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江蔚晚很吃惊,她没想到自己救的人竟是太皇太后,那与萧靖北什么关系?
是萧靖北的祖奶奶。
江蔚晚朝她缓缓曲腿。
「太祖母。」
太皇太后满面笑容,朝她虚扶了一把。
「不必拘礼。」
江蔚晚刚站好,她审视的目光便投在了自己身上。
今日她故意把自己画丑了,太皇太后应该看不出自己的身份吧。
她心扑登扑登地跳,生怕太皇太后看穿她。
「你是郁江对吗?」太皇太后含笑着问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蔚晚摇头,不愿承认。
反正她今日这般丑,她不承认,太皇太后无法逼她承认。
「你骗不来哀家,秦王妃你是聪明人,这欺瞒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太皇太后双眸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