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曜一哼哼,冬吴氏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冬暖原本就是为了拱火,让全家乱斗起来。
此时一看有冬曜在一边助攻,自己这股火应该拱得不错,便不再多说什么,回床上一躺就准备睡了。
而冬吴氏哄了半天的冬曜,勉强把孩子哄住之后,这才开始思考起了冬暖之前说的问题。
冬吴氏原本并不在意,冬家把哪个丫头送到隔壁,反正到时候,曜宝能跟着读书认字就成了,别的关她什么事儿?
反正丫头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嘛。
可是如今被冬暖这么一说,冬吴氏这心里就开始不得劲了。
如果说家里家外一把好手这一点不能打动冬吴氏的话,那么冬暖那好运气,又能摘到桃,又有摘到杏的,可让冬吴氏十分舍不得。
若是冬暖真的可以三五天就往家里带点什么果子,只要有她曜宝的份儿,其实不嫁出去也行,再留两年,挑个条件更好的,以后还能贴补曜宝。
这么一想,冬吴氏就觉得从前是自己格局小了。
冬吴氏怎么想的,冬暖并不关心。
冬枣和冬桃回来之后,因为吃人嘴短,虽然其实她们也付出了劳动,但是……
她们还馋着冬暖手里的东西,所以如今倒也老实了,不像是昨天晚上那样,四仰八叉往那里一躺,不给冬暖留地方。
今天中午就算是冬暖不早回来,她们也是准备把一半的床留给冬暖的。
如今回来,更是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的,如果不是看冬暖闭着眼睛,两个人还准备再试探一下,下午有没有果子吃的。
隔壁廖家母子原本是准备中午过来,再放低一点姿态,让对方早点决定,把冬暖和廖明坤的事情定下来。
哪怕顾忌着冬暖年纪小,但是先订了亲也行啊,订了亲,那未婚妻去隔壁照顾生病的准婆婆总是应该的吧?
廖母有人照顾了,廖明坤也能放心回县学去读书的。
结果,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廖母在家里骂骂咧咧的,最后娘俩一合计,冬暖这个选项怕是不行了。
先不说,冬老头已经点头应下了寒江楼的求亲,单说冬暖跟寒江楼不清不楚的,廖母就看不上了。
“暖丫已经脏了,咱不能要了,别的房的……”廖母觉得别的房的丫头,她一个也看不上,可是隔壁冬家已经是她挑来挑去最好的选择了。
别的人家,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冬家的还算是可以,勉强能看吧。
“要不就换成冬杏?”廖母其实是不满意冬杏的,这丫头随了她娘,掐尖要强搅家精一个。
但是一个毛丫头,廖母觉得自己还是压得住的,反正他们如今需要的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儿媳妇,而是找个仆人伺候人,把她和儿子伺候好就行了。
至于别的?
并不重要。
至于将来儿子出息了?
呵,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把冬杏处置了就是了,别人能说出什么来?
廖明坤对于冬杏也不太满意,因为冬杏长得没有冬暖好看。
虽然都是村姑,但是村姑也有长得好跟不好的啊!
廖明坤面色沉沉,不太高兴,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下:“听母亲安排。”
娘俩既然决定了,便准备速战速决,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毕竟,廖明坤还要回县里读书去呢,自然是耽误的时间越少越好。
这种事情,廖明坤不方便出面,最后还得廖母来。
所以,她把自己捯饬了一番,便去了隔壁。
冬老头和冬老太刚说了半天的话,准备歇一歇,下午还有一堆的农活呢。
结果,就听到廖母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冬暖原本已经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了,然后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至少,对于原主小姑娘来说,这道声音,可太熟悉了。
虽然说廖母没活过这个冬天,但是廖家着急,冬家也急着吃福利,所以原主小丫头没入秋就嫁到隔壁了。
借着廖母生病的由头,一切从简,连席面都没摆。
然后,从秋天到冬天,原主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这个生病的婆母,结果换来的却是对方各种恶语相向,偶尔的还会动手。
至于廖明坤,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就劝说一番,说什么:母亲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如今她生病心里不痛快,你暂且忍一忍,就当是为了我。
母亲一把年纪,也不太容易,年轻就守了寡,为了我一直未再嫁,如今她不好了,我这心里也难受,只是我还要读书,没办法亲自侍疾,倒是苦了你了。
……
吧啦,吧啦。
反正说得比唱的好听,但是回到家里,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冬暖觉得原主小姑娘可真是好脾气啊。
这换成是她,呵!
你娘守寡,那去怪你爹死太早了啊,怎么也怪不到小姑娘头上啊!
你娘不容易,你怪你爹顺便反省一下你自己啊!
“渣男。”冬暖轻嗤一声,声音有些含糊。
冬枣原本还在做梦吃杏呢,听到冬暖的声音,一个轱辘起来,迷糊着说道:“哪儿呢?杏在哪儿呢?”
冬暖:。
冬桃:。。
冬曜刚被冬吴氏哄睡着,结果一听到杏,就像是被打开了某种特殊的开关一般,猛的坐了起来,哑着声音道:“哪儿呢?杏在哪儿呢?”
冬三春也是刚迷糊着,大热的天,想睡点觉可是不太容易。
一面躺久了,总觉得热的都能烧着了,再配上一身臭汗,这滋味啊,可是不好受。
结果被冬曜这一嗓子叫得,冬三春吓了一跳,翻了个身起来,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大中午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虽然说冬三春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但是在自己家屋里,还是挺有威严的。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父亲嘛。
冬曜敢跟冬吴氏各种对着来,但是对上冬三春,他也是怕的。
所以,冬三春一说话,冬曜一个激灵,瞬间躺回去,假装自己还睡着的样子。
倒是坐起来的冬枣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睡的好好的,怎么就起来了呢?
冬三春被吵醒,心情不好,想着上午的时候,冬枣她们吃的大杏,砸吧了一下嘴巴,也有些馋。
看着床上的冬暖已经起来,坐在那里拿个大蒲扇扇风,冬三春舔了一下嘴巴,带着几分憨厚的笑着问道:“暖丫啊,你那杏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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