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周景之拉起简央的手走了出去,简洪紧跟在后面,警惕的看着魏聪。
简央低头看着自己被牵起的手,心情有些复杂,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周景之眸子暗了暗,一言不发将简央抱上了马。
“你带阿央走。”说罢将马牵给了简洪,自己上了另一匹马。
一路上简央沉默不语,她能感受到周景之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可既然他不开口,自己何必再自作多情呢?
另一边,魏聪知道若是周景安得知自己放走简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急忙吩咐侍卫们。
“若是殿下问起,便说是我们不敌,让刺客把人劫走了,若是让殿下知道是我们主动放走的,大家都性命难保。”
宅院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尸体,到处插满了箭,魏聪和一行侍卫站在一旁面色颓然。
周景安赶回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样的画面。他看着地上的白色粉末,心中了然。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竟不知何时偷偷做了这么多毒药,与那周景之里应外合把自己骗的团团转。
“废物!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女子!你们都该死!”周景安大声怒吼道。
“殿下,来人武功高强,带的暗卫各个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皇后她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毒药,属下们实在是敌不过啊……”魏聪拱手回复道。
来人自然是武功高强,除了周景之和简洪还能有谁?至于那暗卫,周景安一直知道皇帝有一支精锐,倒是没想到简央在他心中的地位依旧如此之高。
周景安冷笑一声:“敌不过?究竟是敌不过还是不想敌?”
魏聪听此顿时起了一身冷汗,急忙跪下说道:“属下有罪。”
“还不去追!”周景安斜着瞥了魏聪一眼,对于他这个属下,看来是需要敲打一番了,只是此时最重要的是将简央追回来。
“回来再找你算账。”周景安冷哼道。
魏聪急忙带着侍卫追了出去。
简央正被简洪护在身前往城郊奔去,周景之紧随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小院。
从外表上看,这处小院与普通农家没什么区别,只是周围树林里似乎藏了些什么,简央知道那是周景之的暗卫。
见四周无异,三人进了小院将门拴上。
屋内有些简陋,只有桌椅和一张床,简央顺势坐下,一路上飞奔加上和侍卫斗智斗勇,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简洪见她神色怏怏,给简央倒了杯水。
简央缓了缓问道:“哥哥,我们如此行事可有不妥?还有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就只是把我救出去吗?”
她实在是有许多疑问,奈何周景之什么都不告诉她,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简央并不喜欢。
简洪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周景之,见他依旧什么都不说,只得叹了口气,冲简央摇了摇头。
简央有些怒了,既然要瞒着自己,那何不瞒个干净?偏偏让她知道有那么个计划却不说,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想到这里,简央眼睛瞪得圆圆的望向周景之:“你怎么回事?”
周景之深深的看了简央一眼,什么都没说,随即吩咐简洪道:“简江军,还请你去监视一下周景安的动向,免得他找到这里。”.
简洪点了点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简央和周景之,随即离开了。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简央不知道要说什么,周景之也一直没有开口。
虽然不想承认,但简央确实一直在等周景之开口跟她解释,他为什么会娶新皇后,又为什么来救自己。
可是尊严告诉她,她不能问,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的真心拿去给人践踏。
简央低着头摆弄自己衣服上的带子,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她急忙看向周景之的腿,黑色的衣袍依然被血浸湿了。
怪不得周景之面色苍白,这男人竟不知何时受了伤。
“你受伤了!”简央急忙拉住周景之。
“快!去床上躺下,我来帮你处理伤口。”不等周景之回答,简央就搀着他往床铺走去。
周景之倚在床上,看向简央,他看到简央眸子中的担忧和在意,低低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简央见周景之这个样子有些恼怒。
“阿央还是关心我的,我心里觉得欢喜。”周景之定定的看着简央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简央翻了个白眼,拿着刀将周景之的裤腿划开,把伤口露了出来。
简央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里嵌着一支箭,看样子应该是周景之自己把箭尾砍了,周围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简央急忙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包,从里面找出金疮药,但是她实在没有带棉布,看了看四周只有床上有床被子,也不太干净。
简央咬了咬牙,对周景之说道:“背过去。”
周景之听罢也乖乖的把头转了过去。余光看见简央将外袍解开,从里衣撕下一片棉布,又把衣服合上。
“忍着点。”简央开口道。
她伸手握住断了的箭尾,一点一点的往外拔,周景之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发出一声闷哼,脸色更加苍白了。
把箭全部拔出来以后,简央急忙撒上药粉,又拿棉布厚厚裹上,这才将血止住。
“阿央,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牵连。”周景之突然说道。
简央听此心中不由得冷笑:“不受牵连?我如何能够不受牵连?就算我可以走,我难道要弃我哥哥于不顾吗?周景之你有没有心?”
简央真的生气了,有一种她把对方当自己人,对方却只想把她推开的感觉。
周景之拉起简央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任简央感受自己有力的心跳,什么也不说,只是深情的看着简央。
简央将手抽了出来,既然周景之一心想要把她送走,她又何必自讨苦头,在这里作践自己。她实在不明白周景之现在这些举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