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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太君话音刚落,宋弶梨也跟着站了起来,她面上一喜连连喊着让人寻太医。
「宝珠过来坐,你现在可劳累不得。」
「奴婢……不敢。」
宝珠恭谨站在一旁,并没有因为疑似有孕便去坐宋弶梨让出的座位。
所有国公府的主子,除了宁国公强忍姿态不让自己喜形于色外,真正毫无感觉的只有卫若兰。他如今正端着一碗参茸鸡汤喝得欢实,丝毫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新笔趣阁
宋弶梨见他那副模样,本想如往常一般开口呵斥几句,可话还没到嘴边又使劲吞了回去,面上的喜悦也不若方才那般明显。
她上前拉了拉卫老太君的袖子,语气淡漠道:「已让人寻了大夫母亲不必太急切。」
卫老太君这才想起什么,也跟着坐了下来。
让下人搀扶了宝珠去瞧大夫后,老太君道了句不舒服便回了房。
「我送母亲回房。」
同宁国公知会一声,宋弶梨同卫老太君离开正厅。二人方一离开,老太君便道:「你说宝珠她是有了吗?」
「媳妇瞧着像。」
说完,宋弶梨面露挣扎:「若是真有了可怎么办呢?」
「咱们这世家大族的,哪能爷儿们没成婚便搞出个庶长子来呢?那岂不是坏了宗法礼制?」
卫老太君眼中满是心疼:「那能如何?难不成还要流了我那曾孙孙?」
「怎么就是您老的曾孙孙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回了屋中,宋弶梨满心烦躁的一会儿坐在绣墩儿上一会儿又起身,卫老太君忙道:「你在那踱来踱去的瞧得我心烦。」
「媳妇也不想让您心烦,只是这孩儿到底该不该要嘛,若是要,这新媳妇还没进门便要有个庶长子,岂不是凭白同女方结仇了?若是不要……」
她袖子一甩,哀嚎了一声:「我可舍不得。」
想他们府上到了卫若兰这代,都已是九代单传了,子嗣稀薄到卫氏一族就快断了血脉。
这一胎得来不易若不要,下一胎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且卫若兰如今的婚事还未定下,为了个遥远不知名的儿媳妇,要拿了她的孙儿,宋弶梨也是不愿。
婆媳二人满脸挣扎,好一会儿卫老太君才开口:「还不知那宝珠是不是真的有了,先等等看大夫怎么说才是。」
说完,两人都平心静气起来。
不一会儿卫老太君身边伺候的丫鬟走了进来,她方一进屋便道了喜,宋弶梨猛的站了起来:「真的有了?」
「确是有了。」
「母亲……」
宋弶梨同卫老太君喜极而泣,再也管不得这胎儿的身份,是庶长子还是如何了。
卫老太君抹了眼泪,又安排了人让好生照看宝珠后,她方道:「以我国公府的状况来说,任是哪个懂礼的姑娘家,都不该指控些什么的。」
「日后若兰自会再有嫡子,这庶长子便养在我的房里……」
「母亲糊涂了,养在您老房中这孩子日后的身份月例必会高出兰儿嫡子一层,这嫡庶不分的事儿咱们府上可不能做。」
「那你说如何是好?」
宋弶梨咬着牙,狠心道:「先把宝珠送出府去,先保住了这孩子再说,待日后若兰娶妻,新妇进了门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将人接回来也不迟。」
「这孩子到时候便记作新妇名下,如此既全了这孩子的身份,也能让这孩子同新妇培养母子情分,至于咱们亏那新妇的,待日后再慢慢补偿便是。」
卫老太君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
婆媳商议后,宋弶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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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卫若兰:「你可是真心喜欢陆家那姑娘?若是真心便早日娶回府来,你也知宝珠如今肚子里有了,新媳妇还不曾上门便生下庶长子本是不该,可咱们府上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孩子是务必要留着的。」
「我瞧那陆家姑娘是个识大体的,日后便是知道,也不会闹得难看便是。虽如此但庶长子高出嫡子年岁太多可不好,来日庶子以年纪强压了嫡子一头,那是要出乱子的。所以娘亲想着为了国公府,你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若你还没变心,娘亲就寻人去陆家提亲。」
卫若兰大喜:「我自是没有变心,我中意若浓给我做媳妇。」
「哎……」
宋弶梨看着卫若兰的高兴模样,苦口婆心道:「宝珠有孕的事儿你千万莫同陆家姑娘说,这事非比寻常,若是说了她必不会嫁入府上。」
「为何?若这般我便不要宝珠有孕了。」
「我不能同若浓说谎,那岂不是同梅襄川那等小人一样了?」
宋弶梨知道自己的儿子执拗起来,怎么都拉不住,只好敷衍道:「好好好,今日娘亲便把宝珠送出府去,不让她有孕好不好?既然她都出府了,这点子小事便不用同陆家姑娘说了。」
卫若兰这才点点头:「不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