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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卫若兰走了快半个时辰,若浓看着前头相对隐僻的山林小径道:「听闻这虽是小路,但风景极好,不若从这头上去,也好看看寻常未见过的景象?」
卫若兰听她如此说,只觉若浓要同自己独处,心头美得不成样子。
忍着红彤彤的耳尖,卫若兰道:「我幼时从这里走过,这处风景确是极不错的,上头不仅有一座古井,还有个荒僻的废旧宅院。」
他兴致勃勃,一脸兴奋:「那处地方很是巧妙,从护国寺下来便可寻到那废宅处,可想要在那废宅去到护国寺,便很是麻烦了。因着那里从下往上看离护国寺近,但实则离得甚远,」
「且那宅子很是阴森恐怖,我幼年时候去还曾吓出一场病来。」
若浓闻言忽然抿唇,她原还在奇怪谁人敢在护国寺寻隙滋事,如今看来这处地方才是他们的目标。
「这地方很多人知道吗?」
「自然不是。」
卫若兰道:「护国寺也并非寻常人可进入的,百姓也只能去到山脚的大殿,能走到上头的都是京城里面有些牌面同出身的人家。」
「那处宅子都谁去过?」
「我想想……」
若浓只见卫若兰皱眉,想了片刻:「大概上京的世家子都知道,因着早些年大祭,有几个世家子从护国寺下去到那宅子里头聚赌被抓住来着,自那以后,上京里头的公子哥,大多都知道那地方了,只是这几年很少有人去便是。」..
上京的世家子都知道?
若浓垂眸,一下便知今日是谁做局等她了。
她在上京认识且有瓜葛,并近日产生交集来往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一二人,不是卫若兰,便只有一个梅襄川。
她不知那人掠她来此所谓何事,不过她也不在意,左右一会儿总要知道的。
「我们上去看看,瞧瞧上头还有什么难得景色。」
卫若兰那有说不好的道理?听闻这话忙不迭点头,一路连跑带颠跟若浓奔着那废宅子而去。
二人不知,他们上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梅襄川看着山下交谈甚欢的二人,脸色不愉:「卫若兰这傻子惯会凑热闹。」
收了手中千里镜,梅襄川对身边幕僚道:「他同我太过相熟,我绝不能在卫若兰面前现身,李叔,你同我先行下山。」
幕僚点头,转身从身上拿出个短笛哨子递给一个面容凶横的男人:「事成之后,你们吹哨通知我。」
梅襄川见他一身煞气不由开口叮嘱:「无论如何都不可闹出人命。」
「呵呵,梅大公子还真是良善。」
被人出言讽刺,梅襄川也不恼,只是万分平淡道;「无论是陆状元嫡女,还是九代单传的宁国公府世子,都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人物,若他二人只是轻伤剐蹭便罢了,我尚可护你们一二,若这二人重伤或身亡,彻底惹恼了手握四海钱庄的陆承安以及位高权重的宁国公,那怕任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也留不下一条命在。」
「到那时候莫说是我,便是我祖父亲自出面,也不见得能保下谁的命来。」
那人脸色一黑,这才不甘愿道了句明白。
「那白子姑娘是个练过武的,切莫大意。」
说完,梅襄川便示意身边幕僚同自己离开。
二人从那废弃宅子去到深山处,行了许久到堪堪能看见宅院的地方才停下。
「少爷莫同那些莽人一般见识,他们都是行走江湖的,不懂规矩礼教。」
梅襄川用千里镜查看着远处,可发觉山中深处草木实在茂盛,根本无法窥其全貌方才作罢。他将千里镜收好,方缓缓开口:「将死之人,我又怎会同他们一般见识。」
那幕僚听见此话便不再言语,只跟着等在一旁。
却说若浓同卫若兰二人走了小半日才慢慢走到那处宅子门口,看着满是蛛丝尘埃的废弃大门,卫若兰道:「若浓莫怕,我去帮你开门。」
他自告奋勇上前,一脚踹向了大门。
漫天尘土飞扬,扑了三人一脸的灰尘。
「咳咳,这灰尘实在呛人。」
刚放下遮挡在脸上的手臂,卫若兰便见身前一道明晃晃大刀横亘在他颈子上。
若浓同那中年妇人放下手,也被屋中出现的四人齐齐围住。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一脸凶横的男人冷哼一声:「什么人?是你祖宗。」
说完,他一把将卫若兰推到宅子里。
「这还有两个美人,总算可以让我们哥儿几个,逍遥逍遥了。」
几人把若浓主仆拖入宅子里,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