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李离拔刀出鞘,脸上恶狠狠道:“不用说,范长生这个混蛋必定是投靠了姚裕,回来谋害陛下呢。我这就宰了他。”
说完,李离转头就要上殿。
李骧唯恐李离闯祸,赶忙冲上去一把抓住了李离的胳膊:“你别乱来。”
“不是太傅,那范长生已经如此明显的投靠姚裕了,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看着么?”
李骧脸色凝重:“你是白痴么?陛下正在为范长生压惊。这种情况下,哪怕范长生真的和姚裕有所勾结了又如何?你提刀上殿,与刺王杀驾有什么区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此事只能见机行事,暗中搜集范长生投靠姚裕的罪证。在这之前,最好给我收收你的脾气。陛下不发言,就算范长生真的有通敌的嫌疑,你也不能擅自动手。”
李骧不只是地位上高过李离,他的年龄,在宗室之中也是最大的。
可以说,除了李雄之外,益州顶数李骧最有威望。
李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离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只有收了刀剑,别扭着口中来回嘟囔生闷气。
再看李骧,又找那些别部司马问了许多细节之后,这才对李始李离道:“随我上殿,一起去面见陛下去。”
二人都心有不甘的答应一声,随着李骧一块进了大殿。
进来的时候,李雄已经在宴请范长生了,言语之间,李雄表现的很是激动。
看到李骧进来,李雄还忙站起身来:“皇叔,何故来迟也?”
李骧笑了笑:“陛下恕罪,臣刚才在安抚可不只是丞相一个人呢。”
李雄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夸赞李骧考虑的周全。
“来皇叔,快快入座。”
李骧抱拳答是,带着李离李始就坐了下来。
酒菜送来,李雄诉说着这些日子与范长生的分别之苦,担忧之情。
这让范长生感动的无以复加,拖着瘸腿站起来,对着李雄一躬倒地拜谢道:“多谢陛下厚爱,臣,必万死也难报答陛下大恩。”
李雄刚想说爱卿言重了,边上李离就冷笑了一声:“万死难以报答?我说丞相啊,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李离略带讥讽的话说出口,李雄就皱起了眉头,回头来询问:“太尉此话怎讲?”
李离起身抱拳对着李雄拱了拱,而后冷眼看着范长生:“陛下,非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真的相信丞相么?”
李雄不解:“太尉何意?”
李离还没说话,边上李骧就叹了口气:“陛下,实不相瞒,刚才我们从那几个别部司马口中,听到了一些对丞相不好的事情。”
说着,李骧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范长生。
就是范长生有些懵逼,不知道李骧这些话啥意思。
“皇叔,此间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李雄都说这么说了,那李骧也就不客气了,一抱拳道:“既如此,那就恕臣失礼了。”
旋即,李骧直视范长生:“丞相,听亲密?对么?”
李雄听了心一跳,转头来看范长生。
范长生也是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旁边的李离勃然大怒:“你果然与姚裕勾结,暗通款曲,回来要害陛下是吧!”
见李离有要动手的冲动,李雄止不住一声低喝:“太尉,注意你的言辞,给朕坐下!”
被李雄这一呵斥,就算是李离内心不爽,也只能哼哼唧唧的压着怒气坐下,只是用不忿的眼神看着范长生。
再看李雄,呵斥了李离之后,转头来问范长生:“丞相,朕自然信你忠诚无二。但难堵众人之口。不如丞相当着众人面,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范长生有些感激李雄对自己的信任,跟着抱拳道:“是,陛下。”
说话间,范长生就把这些日子,自己在姚裕处的所有详细都说了一遍。
话说完,李雄恍然大悟:“没看出来,这姚裕还是个实在人呢。”
李离哼了一声,李骧又道:“陛下,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容老臣再问。”
得到了李雄的示意后,李骧站了起来,按着腰间的刀柄走来到了范长生面前:“丞相,就像是你刚才说的,姚裕只是想要和你结交。我就全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被送回来之前,姚裕那句相约之事,切莫忘怀又是什么意思?你与姚裕约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说完这些话,李骧偷偷看了看李雄的表情,后者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很显然,哪怕是李雄再怎么相信范长生,也会因为李骧这句话,心里坐了疙瘩。
再看李骧,面色平缓如水,只是放在刀柄上的手掌来回磨动,他已经做好了范长生一个回答不上来,或者回答的不符合逻辑的话,就斩了他。
感觉出来了李骧的杀意,范长生反问李骧:“那太傅觉得我和他相约的是什么事?”
“那谁知道你们约定的是什么。万一是图谋陛下,也说不准呢。”
范长生呵呵笑了。
他这一笑,给所有人都笑懵了。
李骧更是皱眉:“你笑什么?”
范长生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笑了好长时间。以至于,泪花都笑出来了。
就在李骧不耐烦的时候,范长生猛地收住了笑声,跟着,面容坚毅道:“太傅以为我范长生是什么人?我虽不才,但也知道忠义廉耻。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畜生不如的事情?”
“那你和姚裕约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药。”
“药?”
别说李骧了,李雄李离他们也全都懵了。
不是,啥药啊让姚裕送你的时候特意说了一遍还。
眼瞅着众人面带着疑惑,范长生开口了,他对着李雄一抱拳:“陛下,您可知道姚裕为什么会找臣要药?”
“为什么?”
“因为姚裕的命,已经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暴毙而亡。”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李雄更是诧异:“爱卿,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