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点点头,对雍据的话也非常赞同。
当即,二人便商量已定,就各自做了准备。
当大军赶到云中之际,雍据在拓跋六修的监视下休息了两天。
两天后,他以挑选战马的理由喊来拓跋六修,暗示自己有重要事情和拓跋六修商量。
雍据还特意了强调了重要事情,果不其然,拓跋六修立刻上当,只是以为雍据会选择与自己合作,当即便满心欢喜的赴约。
他这一去,心思也全都挪到了雍据身上,这也给了王玄策顺利接近拓跋猗卢,将拓跋六修图谋不轨,想要反叛弑父的打算全盘告知的机会。
···
云中牧场,拓跋六修一边帮忙挑选战马,一边用言语试探雍据:“雍将·军,这云中牧场是我拓跋鲜卑最大,不,应该是整个漠北最大的养马场了。天下良马,都在此处。”
雍据微微笑了笑:“早就听说过天下良马出漠北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里,不只是马好,英雄也更多呢。”.
拓跋六修得意的摇晃着脑袋:“毕竟鲜卑基业是在马背上,需要更多年轻的力量。如何雍将·军,前几天本世子的提议,将·军可曾考虑清楚了?”
雍据装作一脸忧愁的样子:“世子殿下,说实在的,拓跋大人威望可不低啊,若是动手,不知道你有多少把握?”
拓跋六修就直勾勾看着雍据。
雍据则连忙解释:“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世子殿下的意思,主要是如果我站在世子殿下这边的话,万一事情失败,先不说我能不能逃回荆州。即便是我逃回了,但令尊肯定会因此迁怒我家大人。若是从此导致了荆州没有地方购买战马。您觉得,我在大人那里,还能活下去么?”
听雍据说完,拓跋六修长出了一口气,笑了:“放心吧雍将·军,我不说十成把握,九成也是有的。老家伙那边,可是安插了我不少亲信。只要雍将·军肯帮忙,此事必成。到时候,少不了雍将·军的好处。荆州方面,也不用担心战马没有地方购买。”
雍据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雍某就放心了。”
拓跋六修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的他,觉得雍据更顺眼了,甚至擅自做主,将原本三千匹战马的数量,多加了一千。
对此,雍据为了不让拓跋六修生疑,全然接受。
放下雍据不提,王玄策乔装打扮来到拓跋猗卢的中军帐时,拓跋猗卢正在奴隶的伺候下穿衣,见到王玄策还一愣,忍不住询问:“王将·军。你不去和雍将·军一块挑选战马,来找孤王何事?”
王玄策刚想要将事情告知,但却瞧见旁边那奴隶直愣着耳朵偷听。
当即,王玄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原本就是心细如丝的人,在后来掌管影卫之后,更加的敏感。
就这么说吧,对方怎么回事,心里想什么,只要王玄策看一眼就能知道。
这拓跋猗卢身边的奴隶,怎么瞧怎么像是眼线。
当即,王玄策便点点头,收起了内心想法笑道:“没什么,主要是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当众说,所以,就想着来瞧瞧找大人您谈谈。”
拓跋猗卢大笑:“王将·军太见外了,你我两家,本是一心,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这样的,我来的时候呢。我一同僚叫姚豹,是我家大人的堂弟。大人你应该也见过他。”
拓跋猗卢点头:“见过,是个很直爽的汉子。”
王玄策嗯了声,继续往下道:“姚豹大人来时嘱托我说,如果有机会了,看看能不能让我给他带回去一匹好马。大人您也知道,这些天光顾着战斗了。也忘了提这件事。前不久您把白龙赏给我,我才想起来。这不,过了时间,我寻思着再找您当众要,可不就是不好意思了么。”
拓跋猗卢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个啊,简单。既如此,那孤现在就走一遭,亲自为姚豹将·军挑选一匹宝马良驹。让王将·军带回去即可。”
“呃,要亲自去么?不用吧大人,您随便派个人去就行了。我看这个姐姐就挺不错的。又是您身边人,她如果去了,那牧场的人不敢怠慢了。”
拓跋猗卢诶了一声:“女人家懂什么战马,姚豹是姚裕贤弟的堂弟,那也就是孤的堂弟。自家的事情,有什么推辞的。来人啊,备马。”
拓跋猗卢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准备好了马匹。
王玄策不得已,只能与拓跋猗卢一块,前往牧场。
不出意外的,二人来到地方,立刻就撞见了拓跋六修与雍据。
彼此见面时,拓跋猗卢还很是诧异:“六修,你怎么在这?(鲜卑)”
拓跋六修呃了一声,眼神不断的往雍据身上看的同时,为自己解释道:“是这样的父亲大人,之前您答应送给雍将·军的战马一直没有安排。赶上雍将·军着急回去。我就想着替父亲您排忧解难,自己做主来帮雍将·军挑选战马了。(鲜卑)”
闻听此言,拓跋猗卢大为欢喜,捋着胡须夸赞道:“我儿有心了。正好,王将·军还要帮姚豹将·军带回去一匹宝马。你用心点挑选。这是送出去的礼物,可不能怠慢了。必须要挑一匹千里宝马知道么?(鲜卑)”
拓跋六修闻言抱拳,恭敬答是。
只是,他对雍据,却起了疑心。
毕竟拓跋六修和王玄策一块出现这事,很难不让他怀疑。
再怎么说,对于一个想要弑父造反的人而言,可不就是风声鹤唳,看什么都怀疑么?
雍据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窘境,就不断的偷瞧王玄策。
后者也打了眼色给雍据,表示事情出了预料之外。
二人在这偷偷传递着眼神,倒也是没有被发现。
就这样,当帮着王玄策挑选完送给姚豹的战马,那拓跋猗卢打着哈欠启程离去后,拓跋六修立刻便立刻回头质问雍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