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姚裕就忍不住一声叹息:“总之,司马睿入主江东,已经成了定局。我们不能,也不合适在这个时候对他用兵。”
姚豹很是惋惜:“可惜了,我们要是早点对江东下手就好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占据荆扬二州,实力就会更强了。”
姚裕耸肩:“那没办法,前年连续征战,士卒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我们才入主荆州多久。如果过多的战争,会让百姓们心中不安的。这个时候,正是与民休养生息的阶段。防守战可以打,主动出击,尽量避免。说来说去,还是民心的原因。你们可都明白?”
众人点点头,这个道理大家也知道。
这些人中,最松了一口气的那就是索弘。
虽然说在姚裕收拾打击了荆州世家之后,府库充盈,但战争那可不是儿戏,一旦开启,后勤压力骤升。
虽然说,现在荆州府库有银钱百亿,粮食千万石。
但姚裕各方建设花销,那都是大头,尤其是学府,建成之后,每年估算至少要投入十亿银钱才够开销。
这百亿银钱,就算不吃不喝也就坚持个十年罢了。
如果这十年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收入的话,荆州很快就会面临破产的问题。
更何况,姚裕练兵造甲,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别地的军队那都是有的吃就行,就姚裕不是,非要要求士兵们营养足够,顿顿有肉吃。
就这么说吧,粗略算下来,就荆州这十四万部队,一年的消耗,都在二十亿银钱之上。
粮食就更别说了,一千万石中,有超过七成都是陈粮,根本不适合食用。
虽然比没有强,吃了也能填饱肚子,可有新粮吃的情况下,谁去吃陈粮。
说白了,就是荆州看起来富硕,实际上,只是虚胖罢了。
想要真正让百姓安居乐业,自给自足,没有个三五年,根本不够。
如今,听姚裕说罢兵不战,索弘提在了心口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姚范唔了一声,冲姚裕道:“大哥,虽然我们不能够主动进攻江东了。但是也要防备着司马睿西进谋取荆州。毕竟,荆州地处江东上游。时刻遏制江东咽喉。古人云,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想来司马睿也是这么看我们的。”
姚裕道:“这点我倒是不担心,如果说司马睿敢动手的话,倒霉的肯定是他。这个家伙也精明着,在他的力量没有超过我们之前,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不过嘛,相比较荆州已经起步了一年多,江东想要超过我们,何其难也。所以,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就是。当然,这期间也不能小心大意了。沈林啊。”
沈林答应一声:“在,大人。”
“你这次回庐江的时候,带走一万水军,加强庐江各地驻防。一来,可以威慑江东。二来,可以作为桥头堡,等以后我们抓到理由进攻江东的时候,你是先锋。”
沈林点点头:“行,末将记下了。”
姚裕一声嗯,跟着笑看众人:“好了好了,大家都开心一点。虽然说司马睿抢先一步占据江东打破了我们的计划。不过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损失什么。各地军备,依旧要加强训练。连濬,水军的训练,也不能松懈了。早晚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连濬抱拳答是。
至于姚裕,又安排下了许多。
等忙完之后,已经是到了深夜了。
姚庆这还自责呢,很是不好意思冲姚裕道:“裕儿,你说这今天原本是你大婚的日子。司马睿却跑来捣乱。啧,这不是诚心恶心人么。”
姚裕摆摆手示意无所谓:“这算什么,他现在跳出来,总好过趁我不注意给我一刀子的强。安心了二叔。只要咱们自己阵脚不乱,谁都奈何不了咱们。行了,天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
说完,姚裕就哈欠声不断。
姚庆立刻眉开眼笑:“好,好,你早点回去休息。争取给咱们老姚家生个一儿半女的。”
处理婚事回来的姚政听到这话登时不乐意了:“二哥,你这话就说的没有水平。裕儿现在的身份,一儿半女哪够啊?不得生个十个八个的。”
姚裕:“···”
在二人的调侃之下,姚裕脸通红离开。
他走时,身背后还能听到众人大笑。
···
一路回到后院的东厢房卧室,姚裕回头冲鲁弼贺雄道:“行了,今天就不用执勤站岗了。你俩也回去休息吧。晚安。”
话落地,姚裕推开门就进去了。
只是鲁弼贺雄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没有选择回去睡觉。
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会儿江南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作为姚裕的贴身护卫,他俩有必要做点什么。..
这不,俩人闲着睡不着,就带着姚家村亲卫在州牧府开始了巡逻。
二人如何且不提,姚裕回到房间时,班柔还没有休息,正坐在桌子边上发呆。
姚裕见了,便走过去笑道:“柔姐,还没有睡呢?”
班柔应了一声,回过神来看姚裕:“怎么,事情都解决完了?那司马睿怎么样了?”
姚裕很诧异:“你怎么知道司马睿?”
班柔直撇嘴:“这州牧府的丫鬟我可是比你熟悉。想要打听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好么。”
姚裕:“呃···”
尴尬之中,姚裕摇着脑袋坐了下来。
班柔便站起身来到姚裕身背后,双手捏着姚裕后背,为其解乏。
一边揉捏,班柔还一边询问:“荆州大小事情都压在你身上,会不会觉得辛苦?要不,多给班表一些工作吧。”
姚裕乐了:“柔姐,我记得之前我给班表工作的时候,你可都不乐意呢。”
班柔脸微微红吭哧一声:“那不是情况特殊么,之前班表是我弟弟,可不得心疼他么。”
“那现在呢?”
见姚裕有心调戏自己,班柔呵呵一声,一把捏住了姚裕的脸用力扯:“你说现在怎么样?”
姚裕被扯得脸生疼,口中呜呜不断:“别,别,柔姐,我错了。是我嘴贱。疼啊,还请柔姐高抬贵手啊。”
班柔嘁一声不屑:“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