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只是什么

将江均一直哭,江温有些怒了:“逆子,难不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眼看着江温动真格的,江均怕了,急忙忙冲着姚裕跪下:“见,见过姚太守。”

雍据也顺势跪下。

姚裕见状,忙伸手将二人搀扶:“公子,雍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比及二人站起身来,一旁边的江温神色缓和,脸上带着赞许的神情。

他点点头,语重心长对姚裕道:“姚兄弟,我让他二人与你确立了从属之礼,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下属了,如果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了,或者什么地方惹到你了。还请你不要藏在心里,惩罚什么的,都将无所谓。”

姚裕忙拱手答是。

“好了,姚兄弟,你先去吧,把拙荆与娇儿喊进来,我还有话与他们说。”

姚裕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他来到门前,这么会儿功夫,江温的卧室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接到消息的班表姚豹等人都赶了过来。

都明白此时正需要江温的大旗平定诸县,如果江温死了,那么,己方一统汝南郡的想法,不就落空了么?

带着这般的想法,众人就多少有一些的担忧。

眼看姚裕出来,呼啦吵一声,所有人俱都围了上来。

“兄长,情况怎么样了?”姚豹忍不住头一个询问。

不只是他,班表陶绩等人也都用询问的眼神看来。

姚裕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瞧了瞧一边上的江娇与李氏,冲二人道:“夫人,小姐,江太守请你们进去。”

哭啼啼的母女二人闻言答应了一声,对着姚裕说了一声谢,转身进了卧室。

见此情形,姚豹等人就更加的疑惑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说呀。

正纳闷呢,姚裕这边忽地笑了:“你们这一个个都跟好奇宝宝似的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姚豹呃了一声,走向前来,压低了声音问姚裕道:“那个兄长啊,江温老头真的快不行了?”

姚裕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看样子的确是这样的,这会儿已经回光返照了。我也不敢确定他还能撑多久。”

姚豹啊了一声:“这么严重?”

“唉,毕竟是上了年纪,先前的伤就没有痊愈,又添了新伤。还是被旧主的儿子伤的,他能坚持这几天,已经是奇迹了。”

班表在旁边叹息一声:“江温病危是小事,问题在于,我们收复各县的进程,却要被耽搁了。”

姚裕眨眨眼看班表:“不会啊。”

班表愕然:“可是江温他都快没了啊。”

姚裕乐了,笑后可能觉得不合适,就重新严肃表情道:“江太守虽然身体挺不住了,不过刚才却把汝南太守的位置转给我了。所以,咱们平复诸县,依旧有着名义上的优势。”

听到这话,现场诸人俱都吃了一惊。

特别是姚豹,赶上一步拽住了姚裕:“兄长,您说的都是真的?”

姚裕刚想要点头,江均,雍据,江娇三人便从屋内出来。

江娇手中捧着汝南太守的印章,来到姚裕面前,盈盈一拜:“请姚大哥接印。”

此话一出,基本上坐实了姚裕的身份。

一时间,众人尽皆哗然。

好家伙,还真是的。

姚裕庄重表情接过太守印玺,转而询问道:“江太守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江娇就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姚裕见了,就赶忙将印玺交给了班表,自己挤开了江娇走入房中。

他来到的时候,李氏正拉着江温的手哭。

姚裕不由得神色一凛,快步走向前来查看,结果却是,江温已经气绝。

李氏见到了姚裕,擦着眼泪哭到:“姚将·军,老爷临别时说将我们母女托付给您。您···”

没等李氏说完,姚裕转身认真盯着她,这一下,给李氏吓了一跳。

“夫人请放心,以后您就是姚裕的娘亲,江小姐就是姚裕的亲妹妹。”

说到这里,姚裕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江温重重的参拜。

而后,他转身出去,准备江温后事。

···

三天后,江温入葬。

姚裕披麻戴孝,为江温送殡。

同行的,还有李氏,江均,江娇,雍据等人。

能看得出来,江温平时为官期间对百姓们不错,所以,在他下葬这天,百姓们都自主出来相送。

就在江温墓前,众人祭拜之际,陈忠挤开人群走向前来,对着姚裕道:“大人,前线送来新的消息。二公子收复悬瓠城。”

在姚裕为江温举办丧事这几天,他也没有闲着,一方面,与班表等人接收江温留下的汝南城,另一方面,则是派遣姚信,姚豹,全衍,沈林,孔骁,孙奕等兵分两路,收复各县。

因为看重姚信的战场指挥能力,所以姚裕特意的将姚信点为东路参军。

虽然名义上,是全衍为主,沈林姚信为辅。

但实际上,姚信却有着节制全军的权力。

而全衍和沈林也明白姚裕的用意,所以用兵时,基本上都听从姚信的意见。

这不是,三天时间,在姚信的率领下,已经成功收复了富陂,悬瓠两处城池。

而另外一路的姚豹,也不过才攻下了定陵罢了。

听到陈忠送来的消息,姚裕点点头,心说果然没有看错姚信。

在指挥作战方面,他确实没让自己失望,看来,是个可造之材啊。

这般想着,姚裕就询问陈忠先前抓的那些俘虏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班表陶绩文续他们已经成功将这些俘虏打散编制重新安排,得兵有两万一千六百二十九人,算上我们之前的部队,现在我军约有三万人众。只是···”

姚裕好奇看来:“只是什么?”

陈忠就挠着脑袋:“只是这些人虽然号称是司马越的精锐,可与我们的训练强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甚至于,因为习惯不同,三天来已经闹了几次了。”

姚裕沉吟了下来。

陈忠就询问姚裕道:“大人,需要我找出来几个刺头,杀鸡儆猴么?”

姚裕摆了摆手:“不用,他们以俘虏的身份加入我军,本来就没有那么强的归属感,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