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觉得纲手说得有道理。”
安静的会议室，温文尔雅的加藤断，举手后发言，“改四人小组，增添医疗忍者能显著提高生还率和任务成功率，这对战争的走向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比起时间成本和其他成本，我觉得纲手刚刚提议的速成班很有可行性。”
断的发言支持，再度引起讨论。
他也是第一个有名望的，附和纲手提议的上忍。
而且发言很契合纲手的论点。
纲手感激地看了同届的好友一眼。
不过并没有太过激动。
因为在遭到拒绝后，她陡然想起御夜此前的建议。
关于放大医疗忍术在战场之外表面的言论。
纲手之前觉得莫名，但因为御夜的提醒涉及到火之国的态度，所以她下意识看了火之国使者。
对方看似没有发言，但她注意到三代曾无奈看了火之国使者方向一眼。
联想到御夜的论点，她心里蓦然有点憋屈。
原来御夜想提醒的是，她的提议若是不能让火之国看到对他们切身的好处，他们根本不会采纳。
哪怕能挽救更多的忍者，哪怕能让战争更加顺利......
忍者，村子，大名......
纲手思绪越发混乱。
她知道肯定有哪里错了，但却不知道具体错在哪。
因此哪怕是断的支持，她也只是表示感激，却没报什么希望。
果然，三代再次摇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议题需要讨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
纲手颓然坐下。
断看了眼纲手，见她没有坚持，也是叹息一声回到座位。
这时，御夜抬起手：“关于医疗忍者，我倒是突然有个想法。”
纲手蓦地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但御夜的话题，却并不是他们此前商议的。
御夜道：“前线不易动，但医疗忍者体系的建设也不能完全放下。这样，我提议将医疗忍术的基础课程，纳入到忍者学校，用于长期挑选培养医疗忍者所用。”
这番提议让三代等人皱起眉头。
主要是这项提议，并没有提前申报。
若是寻常人开口，或许可以直接驳斥。
但宇智波御夜的话......
“住口！不要干扰会议秩序！”
日向彩门从见到御夜开始，心里那根刺就一直悬着，此时见他突然抛出没有提前报备的议题，顿觉找到了机会。
然而话音刚落，她发现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包括三代，包括宇智波金代等忍族族长，以及参加会议的上忍们。
目光或不解，或不善。
日向彩门恍然有些不安，这群人......
在她眼里，宇智波御夜一直是那个纠缠着澪不放的宇智波小鬼。
但在场的人用目光告诉她，御夜的身份不仅于此。
在场非高层的与会者当中，宇智波御夜可以说是战功最显赫的两个人之一。
他和纲手，是唯二可以坐到决策圈里的人。
之所以坐在下方，只是因为此前的议题。
日向彩门被众人盯得有点坐立不安，此时三代徐徐开口将众人注意力转移。
“医疗忍者的基础课程可不简单，放在学校的话，高年级都很难掌握。”
他思忖着，继续道，“而且定制教材，也需要时间精力，以及医疗忍者们的集体配合，短时间没有可行性。”
御夜自如道：“教材编纂的事，我可以出手。教材出来后......就当是我们宇智波家捐赠吧，不用耗费你们什么成本。”
三代愕然，迟疑道：“教材编纂......”
不等他质疑，纲手附和道：“御夜的医疗忍术毋庸置疑，而且理论知识方面不比我弱。编纂基础教材，完全足够。”
虽然御夜的提议，和他们此前商议的有些差别。
但都属于未来对医疗忍者改革的蓝图里。
既然最紧缺的目的达成不了，那有忍者学校教材的事，也算在改革上做出重要进步。
三代等人窃窃私语起来。
御夜提案很简单，但牵扯到的事情比较多。
首先是编纂者的实力，这点纲手和在场的医疗忍者都发言表示肯定。
可如果照这种情况下去，御夜的名字可就真在木叶历史上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可比什么宇智波镜名声大多了。
镜这种宇智波，顶多只是在高层有好印象。
可宇智波御夜，未来可就在所有新生代眼里都是医疗大师的身份。
而且......
三代隐秘地看了眼宇智波金代，发现金代也很意外，但意外之外，全是狂喜！
现在学校闹事风波，骂名基本都是宇智波在背。
若是此举出去，可以给大量平民忍者后代们，提供一条受人尊敬又死亡率不高的职业途径，能极大加强宇智波在学校的正面形象！
至少他们再解释的时候，就不再像从前一样只换来他人的嗤之以鼻和更深的怀疑。
留下个人美名，为宇智波卸掉黑锅......
但确实能加强木叶的医疗底蕴，而且村子还不用付出任何成本......
高层们各自在心中计量。
志村团藏、日向彩门肯定偏向于不同意。
其他和宇智波没有什么大冲突的家族，却觉得宇智波难得搞了一次希望工程。
三代吧嗒吧嗒抽着烟，眉头紧缩。
最终，他看向宇智波金代：“宇智波家族愿意出资？”
老头金代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愿意，当然愿意啊！”
他万万没想到御夜当时没答应，现在转头给了惊喜。
这波甩掉黑锅不说，未来宇智波在村子新生代心中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
钱花在这种地方，让他去借钱都乐意！
更何况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宇智波家的底蕴足够应付！
三代点点头，环视一圈：“那，就此事各位表态吧。”
不出意外，提案顺利通过。
就连日向彩门和团藏，都没敢和主流作对，干脆投了弃权。
……
提案通过后，御夜直接离场了。
他不是决策层，后续的提案也和他干系不大，没必要白等。
有这时间，不如回去研究叶仓。
“等等！”
御夜刚出门不久，纲手从后面追了上来。
纲手神色复杂看了他半晌，揉了揉他头发：“十二岁的医疗教材编纂，臭小子出息了。明天去我家，到时候给你点资料。”
御夜点头应下。
要说真的编写医疗教材，其实还是纲手更合适。
她的医疗忍术除了村里的底蕴，还有不少是她四处搜集到的，包括战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古籍。
那些医疗忍术如何改进，如何开发，都是纲手的心血。
御夜没有将编写的任务交给纲手，本身是有私心的。
他准备用编写教材的功劳，加上战功，去兑换灵化之术。
村子里的高阶忍术，乃至一些禁术，都是可以兑换的。
忍者们出生入死，其实报酬并不算高。
S级的任务，需要上忍竭尽全力去做，报酬多少？
100万两起步。
而这里的‘两’，大概是1两等于10日元。
再考虑到忍者自身忍具、养伤、修炼的成本，想靠做高难度任务发家致富，也只有极少数实力顶尖的工作狂能做到，而且还远不如一些大商人有钱。
对绝大多数忍者而言，也比不上去地下黑市刷悬赏榜来得赚，来得快。
但忍村忍者的好处是，依靠足够的功劳和资历，亦或者一个好老师，能兑换到高品质的忍术。
比如水门的飞雷神之术，断的灵化之术。
灵化之术御夜是肯定要的。
但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加藤断会，而他和断......真不熟。
总不能做个媒人，把纲手介绍给断，换他来出手吧？
那还不如御夜自己学着。
纲手出神看着御夜，恍惚看到另一个影子，但那道影子又很快消失。
不可否认，弟弟死后，濒临情绪崩溃的她，曾将传承她医疗忍术的御夜，当成另一个弟弟来看待。
但这几天的若即若离，纲手失落过
，偷偷哭过，但终于知道，谁都不是谁的替代。
绳树已经死了，而御夜，就是御夜。
是另一个，值得她期待成长起来的后辈。
纲手缓缓解开脖子上的项链，手指摩挲着。
她欲言又止，准备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后将项链挂在御夜脖子上，已经换了话语，笑道：“算是...迟来的12岁生日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