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夜洛寒忙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出门便看到马场的马道边,暮顷璃倒在了地方。
夜洛寒连忙跑到暮顷璃的身边,只见她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夜洛寒又急又担心的问道,将暮顷璃扶着坐起。
禾音一脸焦急的回答:“刚才这匹马突然发了狂,将公主甩了下来。”
夜洛寒看向暮顷璃,只见她整个脸色惨白,“哪里疼?”
暮顷璃指着自己腿,咬牙忍着痛,“腿,疼。”
夜洛寒手轻轻的碰了碰她指着的右腿,“是这里吗?”
暮顷璃摇头,夜洛寒慢慢的开始从膝盖以下试探着摸到伤处,手刚轻碰她脚腕上方,暮顷璃便已经忍不住痛呼出声,“疼!”
夜洛寒见状,眸色一暗,碰都不能碰,怕是伤到骨头了。
“抱着我。”夜洛寒对暮顷璃说。
暮顷璃此时已经疼的顾不上羞涩,双手环着夜洛寒的脖颈。
夜洛寒小心翼翼的将暮顷璃抱起,避免碰到她摔伤的地方,转身看向跟过来的韩靖琪等人,“我先抱她去里面,你们先将马场的大夫叫过来。”
韩靖琪见暮顷璃脸色苍白,面色也有些凝重,“恩,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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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么样?”夜洛寒担心的看着已经疼的满头是汗水的暮顷璃。
大夫道,“夜小王爷,看情况应该是小腿的骨头断了。我要用木板给暮公主固定包扎好,不过在此之前,我先给暮公主熬一些药给她止住痛,要不然她定是承受不了包扎的痛。”
小腿骨头断了?
夜思天忧心的看着因为疼痛脸色显得异常难看的暮顷璃,怎么会摔的这么严重?
“那大夫,麻烦你快些去熬药,先让她不这么痛。”夜思天说。
大夫点头,“好的,我这就先去熬药,然后再去准备给暮公主固定包扎的东西。”
“大夫!”暮顷璃忍痛的将刚要出去的大夫唤住。
大夫回身:“暮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暮顷璃深深的吸了口气,忍着剧痛,“我这伤,要是完全好的话,要多久?”
“俗话说筋动骨一百天,如果公主的腿要完全好的,正常下地走路,甚至能骑马的话,至少也要三个月。”大夫说着忍不住的出声安抚道,“这必竟是伤到了骨头,这急也是急不来的,公主还是稍安勿躁,安心养伤才是。”
暮顷璃听完大夫的话后,点了点头,才放心的躺了回去,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大夫,你先去忙你的去吧。”韩靖琪说。
暮顷璃唤住大夫后,夜洛寒便一直盯着暮顷璃,直到她最后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去。
夜洛寒的眉头微微皱紧,这些异常让他心里有了些猜测,也仅仅只是一些猜测,他心里便已经涌起了一些怒火。
看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双拳紧握,咬牙忍痛的暮顷璃,夜洛寒的怒火又化为了心疼,这一刻,人生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决定有了怀疑跟后悔,他是不是,把她逼的太紧了?
直到暮顷璃喝下大夫送来的药,她脸上的痛苦之色才慢慢的缓解了些。
大夫已经将需要用到的木板跟纱布,“暮公主,虽然你已经喝下了药,疼痛已经有些缓解。但我过会给你用木板固定的时候,你还是会感觉到痛感,即便是痛的时候,你也不能挣扎,还请暮公主忍一忍。”
暮顷璃点头,“好。”
大夫仍是有些不放心,看向一边的夜洛寒,“小王爷,你抱着暮顷璃,稳住她的身子吧。我担心过会,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暮顷璃看着床边夜洛寒,拒绝道,“不用了,大夫你直接给我包扎吧,我忍得住的。”
夜洛寒直接在床边坐下,向暮顷璃伸手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暮顷璃忙拒绝道。
“闭嘴,听大夫的。”夜洛寒微怒,一边的夜思天等人都略讶的看着夜洛寒,要知道,他平日里就算生气也不会这般外显的。
暮顷璃被突然凶她的夜洛寒吓的怔住,直到被夜洛寒扶起,抱入怀中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抬头看向夜洛寒,只见他一向冰冷的脸上带了丝怒意,他生气了?
暮顷璃不是很明白,夜洛寒在生什么气,是因为她的拒绝?还是因为她的受伤?
“恩。”暮顷璃还没想明白,腿处已经传来一阵剧痛。
怎么会这么疼!
暮顷璃咬着唇,大夫不是已经给她喝下止痛的汤药了吗?
“不要咬唇,疼的厉害的话,叫出来也是没事的。”
暮顷璃讶异的抬头,夜洛寒一脸冷漠的看着正在为她包扎的大夫。
“恩。”
又一阵剧痛传来,暮顷璃下意识的想要咬唇,想到方才夜洛寒说的话,她轻轻的松开咬唇的牙。放在身前的手,试探的抓住夜洛寒的衣服。
剧痛再次传来,暮顷璃双手紧抓着夜洛寒的衣服,身子下意识的想要动。只刚微动了下,便感觉到环着自己的两只手加大的力气。有些疼,但却让她感觉到一种说不清的安全感。
直到大夫将暮顷璃的腿包扎了,暮顷璃衣服也已经因为疼痛而汗湿。
“好了,暮公主可以先休息了。”大夫说。
夜洛寒慢慢的扶着暮顷璃躺下,而暮顷璃早已经疼的虚脱,这里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等过一个月,我会把这个拆了,再给暮公主重新包扎一下。这段时间,暮公主只要注意,多休息就行了。前十天,最好静躺着,不要下地。十天以后,只要不碰到这条腿,简单的起身活动还是可以的。”大夫交待着。
“那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坐马车吗?”在马场不管是照顾她还是她养伤都不是很方便。
“这要看去哪里了,如果一路都是官道,马车走的慢一些。在马车里都铺上厚厚的被子,暮公主躺在上面,马车行驶的时候,她的腿不会因为晃动而感觉到痛意,就行了。”大夫说:“最主要她自己的感觉。”
夜洛寒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大哥,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下,我们回府。”
现在回府或许还能赶在天黑前到。
一边的夜思天闻言,担心道,“可是暮公主刚包扎好,立即就动身吗?要不等她休息会再回去?”
“趁着天亮,路也好走一些。若是再晚些,只怕天黑前赶不回去。天黑,马车走起来就没有那么稳当了。”在这里住夜是不可能的。
“没事,我可以的。”躺在床上的暮顷璃休息了会,恢复了些元气,睁开眼睛道。
大夫也道:“其实注意一些,不碰到她受伤的腿,马车没那么颠簸,不会有什么事的。”
韩靖琪说,“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很快,马车就已经准备好了,夜洛寒将暮顷璃抱上了马车,众人出发回府。
马车刚在府门口停下,接到消息的张新跟郭珂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当夜洛寒将暮顷璃抱下马车后,张新跟郭珂便已经迎了过来。
看到暮顷璃腿后,张新便道,“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他跟郭珂只是接到消息说她骑马受了伤,可是看她的腿包扎成这样,看样子不是小伤啊。
暮顷璃说:“我骑马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小腿摔断了。”
夜洛寒却不给他们闲聊的时间,抱着暮顷璃便向府里走去。
张新忙跟上,“小腿摔断了?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现在腿摔断了?公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会只怕两天后也不能回去了。公主,你也真是……”
张新的话还没说话,抱着暮顷璃走在前面的夜洛寒突然停了下来。
张新还没反应过来,夜洛寒便已经转回了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新。张新被夜洛寒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们临渝国都是这么尊卑不分的吗?”
“什,什么?”
夜洛寒双眼微眯,极危险的看着张新,“公主也是你这种身份随意训斥的?”
张新被夜洛寒的神色吓到,“我,我没训斥公主。”
“那是我听错了?”夜洛寒嘲讽的看着张新。
跟在张新身边的郭珂出言道,“夜小王妃误会了,张侍卫也只是因为担心公主所以才一时失言,夜……”
“我让你说话了吗?”夜洛寒冷冷出声。
郭珂面色微变不再说话。
在夜洛寒怀中的暮顷璃被夜洛寒的这番举动惊到,看到张新吃憋的模样,心里又莫名觉得爽快。只是可惜了,凭着她的身份,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难堪。
夜洛寒感觉到胸前的衣物被轻扯,他低下头,暮顷璃解释道,“夜洛寒,张侍卫跟郭伯伯也是关心我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夜洛寒抬头,看着张新跟郭珂两人,带有警告意味的开口,“不管你们以前在临渝国是什么样相处模式,但是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做什么,说什么那都是主子的事情,你们连有意见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回去的事情,这也不是你们可以考虑的。你们的责任只是保护公主的安全,服从公主的命令。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你们这样的下人不要也罢。”
夜洛寒毫不留情的说完抱着暮顷璃转身就离开。
“你!”张新还想上前理论却被身边的郭珂拉住制止。
“大哥,你说,二哥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暮公主了啊?”要不怎么会为她出头呢。
韩靖琪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你要实在想知道,要不去问问你二哥?”
夜思天懒得理会韩靖琪,问下一边的笑笑,“笑笑,你觉得呢?”
笑笑回答道,“按理来说,小王爷跟暮公主已经有了婚约,是暮公主的未婚婚。为她出头,于情于理都说的通。”
“什么于情于理,我打赌,二哥对暮公主肯定有些喜欢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关心她呢。”夜思天很是肯定的说。
韩靖琪跟笑笑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天儿这样说就是希望他们都能赞同她的话,如果不是赞同的话,那也只能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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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珂你干什么。”张新被郭珂一路半拉半扯的拉回了他们住的院子,最后一把甩开郭珂的手,“你放开我!”
郭珂看了眼四周,没见到什么人后,才对张新道,“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生气,眼看着就要回去了,你说她去骑什么马,骑马也就算了,还摔断了腿。这下只怕要几个月都不能回去了。”在这个夜王府里住着,他是真的够了。每日像是犯人一样被看着,连想监视暮顷璃都做不到。
“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当着夜洛寒的面说公主。她是夜洛寒未来的王妃,他怎么能容许你这么说他。方才如果不抓住你,你还想反抗夜洛寒吗?”郭珂说。
“怎么?你还怕他对我不利?我可是临渝国的使者,他敢?”
“他怎么不敢?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公主那样的态度,夜洛寒也不过是护着自己未婚妻而已。夜洛寒对公主的重视就代表着夜玺国对临渝国的重视,他就算是对你不利,也是因为公主,你觉得你的命能跟公主相比?你以为你在夜玺国,太子殿下也能护着你?”
张新略惊恐的看着郭珂,对方又道,“其实只要公主跟夜洛寒的婚事能成,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两都回不去,君上也不会怪罪于夜洛寒。张新,你若真的想平平安安的回去,最好要认清楚的一件。”
“什么事?”张新被郭珂这一番话吓的脸色已经变了些,他仔细一想,竟发现张郭珂说的都是对的。
郭珂道,“这里不是临渝国,而你的主子更不是太子殿下。”
郭珂说完不等张新想明白便已经提步离开,对他来说,只要公主跟临渝国订下婚事,他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去他没有张新那么在意,只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正如他所说,这里不是临渝国,只有安份守已,不惹麻烦,他们才能安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