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李贞英羞嗔着扭了一下身体道:“贞英再斗胆问一句,你这明明是未经人事的年纪,为何却像早已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样?”
李韬怔了一下,旋即大笑:“此处若不自称‘臣妾’,朕是不会回答的。”
李贞英娇声道:“臣妾……”
“其实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也能深入探讨,甚至还能乐此不疲,不知宫中岁月长。”
言语间,李韬拉着李贞英往龙塌走。
只是走了几步,李贞英便发现苗头不对,膝盖越来越弯,最后整个人都要蹲下去了。
可李韬力气大啊,轻而易举地拽着她道:“古人不是有句话叫‘食色,性也’吗?朕这完全是天性使然!”
“当然,你可能不信,所以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好了,说不好会成就一段‘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佳话!”
“这诗……”
李贞英惊艳于他出口成章的同时,慌乱得直接抱住他的腿道:“陛下,咱们还是切磋吧!”
“朕这就是要跟你切磋啊!”
见她难得露出如此娇羞的一面,李韬憋着笑道:“你怎么还腿软了?跟你巾帼不让须眉的形象一点儿都不符。”
“陛下就不要打趣臣妾了。”
李贞英低着头道:“臣妾今后再也不会问这些了。”
每次问,都有滚龙塌的倾向。
再问几次,她恐怕真的要侍寝了。
虽然她知道身为皇妃,此事不可避免。
可不知为何,她爱上了现在这种被撩动心弦的感觉。
希望能持续一段时间。
而且怎么说呢。
他再能撩,在她眼里也是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
心里这一关可能还没有完全跨过去。
李韬盯着她的美眸,发出了灵魂之问:“你这是还把朕当弟弟呢?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弟’字可是藏着一把大刀呢,你若是小看了它,定然会腰酸背疼,追悔莫及的!”
李贞英眉头紧缩道:“有刀……刀吗?啊啊啊,陛下,你太坏了!”
一阵碎拳落在李韬的胸膛上之后,有女捂脸就跑。
李韬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她道:“不切磋了?”
李贞英低着头,心下乱跳:“臣妾认输!”
“那一百多金,你打算怎么偿还?”
“臣妾准备去当垆卖酒!”
“那得卖多少坛?朕告诉你一条终南捷径。”
“臣妾不听!”
她挣扎着又要跑开。
这不用猜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绝对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李韬也没再抱她。
等她都跑到门口了,他才来了一句:“帮朕读半天奏折,可减十金!”
“臣妾愿意!”
李贞英快速折返,又不无担忧道:“这要是被百官知道了……”
“他们管天管地,管得着朕和爱妃共处一室干什么事吗?”
李韬脱了靴子,歪靠在榻上,指着厚厚一沓折子道:“读吧。”
稍微清了清嗓子后,李贞英一字一顿,极为认真地读了起来。
一连读了几十个,看到李韬都打盹了,她小声道:“陛下,这……不御批吗?”
“不用!”
李韬抖着左腿道:“在他们消停之前,风声雨声读书声,朕不出声;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朕屁事!”
“他们一个个不是很有能耐吗?那就可劲地闹腾,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能闹腾到什么时候。”
虽然听着很惊世骇俗,但丝毫掩盖不了他的才华啊!
李贞英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经过这些事,臣妾觉得哪怕跟雄才大略的秦帝、汉帝、明帝比起来,陛下也不输他们半分。”
“陛下走的是一条注定被世俗所不容的称霸之路,你做的所有的事,都不能以纲常伦理来看待……”
李韬猛地坐起身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贞英指了指手中的折子道:“你虽然不会御批,但还是通过这些折子来洞察朝野百态,国家大事,明显是为了像对付突厥、吐蕃和楚军一样运筹帷幄。”
“爱妃!”
李韬颇为激动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身边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不容易啊,零头朕给你抹了,你还欠朕一百金。”
“多谢陛下。”
还债这么快,也充分调动了李贞英的积极性。
她不仅念奏折,还开始帮他掐肩捶背了。
李韬自然是乐得享受。
半天后。
曹正淳走进来道:“陛下,东厂人马赶到范哲、韩珀和宋晖的府中时,他们的家人尽皆毙命,看着是毒杀。”
“不过现在坊间都把这盆脏水泼到了我们东厂身上,御史台的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等人也都自尽。目前京中有人借机煽动民愤,各处争斗不断。”
“而刑部、大理寺、长安县看着是疲于应付,实际上是放任不管,形势不容乐观。”
李韬坐起身喝了一口茶道:“看来朕判断得没错,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来头不小,都把御史台变成他的了!”
“你去准备一下,朕出宫看看。这么热闹的时刻,又怎么能少得了朕呢?”
李贞英连忙道:“陛下一定要当心。”
她自知京中见过她面容的人不少。
要是跟着,容易暴露他的身份,给他带来危险。
所以哪怕想去,她也克制了。
李韬冲她笑了笑道:“咱们今后的日子还很长,朕会多找机会带你出去走走,给你保护朕的机会。”
“那咱们一言为定!”
说这话的时候,李贞英可以说是心花怒放。
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本来她还以为宫中生活会特别枯燥孤寂呢。
现在看来他的后宫跟其他皇帝的后宫是不一样的。
一炷香之后,李韬带着曹正淳再次踏上朱雀大街。
估计也就走了两三里路,他们就碰到了好几起打架斗殴的。
当来到一处茶馆前,上百个读书人竟然大打出手。
坐在最上方的玲珑无奈摇头道:“住手!咱们只谈诗,只谈对偶,不论朝政!”
她说话倒是很管用。
众书生相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听一个书生骂骂咧咧道:“对偶古已有之,怎是那昏君琢磨出来的?你们这几个没骨气的狗东西,他都撤了御史台,残害那么多忠良之士了,你们还非提他骂百官的对偶,就是被打死也是活该!”
“对偶?”
李韬皱了下眉头道:“这说的应该是对子或者说对联吧?朕骂文武百官的……”
“难道是‘张口为国,闭口为民,叽叽喳喳惹人烦;闲来扯皮,忙来扯逼,庸庸碌碌误众生’?这也能引领潮流?”
曹正淳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不仅对偶,就是那唢呐也火了。原本唢呐是无人问津的,现在大街小巷吹唢呐的比比皆是。”
“这是古代版的越骂越火?”
李韬尬笑道:“看来古往今来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要是不趁机兴风作浪一下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