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眼皮一跳:“你刚才说什么蛇?”
“雁丘蛇啊!”
“雁丘蛇是什么鬼?喜欢在大雁坟地生活的蛇?
卧槽,这玩意既然早就灭绝了,该不会是保护动物吧?”
章久悦摇摇头:“它并未被收录进保护动物名单。”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不能吃。”
说完直接剥去蛇皮,切成段放入军用茶缸中,想了想,又将蛇胆也扔了进去。
说到蛇胆的吃法,民间最盛行的是生吃,电视剧也经常这么演。
其实不然。
因为蛇胆中也有寄生虫,生吃蛇胆,特别是生吃野生蛇的蛇胆更是特别危险。
所以蛇胆的正确吃法是清蒸或者泡酒。
清蒸后的蛇胆并不会破坏蛇胆中的“治病元素”,所以不用担心浪费材料。
傅松没有条件清蒸,但水煮的效果也差不多。
章久悦看着傅松的动作,忍不住问:“蛇胆好像不能退烧吧?”
傅松澹澹道:“蛇胆的确不能退烧,但它可以调节内分泌混乱。”
“内分泌混乱?”章久悦不解。
傅松道:“对,这些蛇胆是给你吃的。”
章久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内分泌混乱?”
傅松:“难道你的内分泌不混乱吗?停,怎么又掐人?
今天早上我醒来后发现臀部一片青紫,是不是就是你干的?”
他一边和章久悦开着玩笑,一边朝军用茶缸中加入压缩饼干。
很快,一碗蛇羹饼干蛇胆粥就做好了。
傅松把温蒂扶起来,喂她吃了一口。
可能是饿的狠了,温蒂直接将口中的食物全部吞了下去。
傅松精神一振,不停的喂她,很快,一茶缸蛇羹饼干蛇胆粥就被温蒂吃的干干净净。
慢慢的,温蒂睁开眼睛。
傅松忙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温蒂点点头,虚弱道:“傅松,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抓不住你的手。”
傅松笑道:“梦都是反的,你想抓我的手还不简单,给!”
说着直接将手递过去。
温蒂轻轻抓住,脸色竟然出现一抹嫣红:“谢谢,我现在好开心。”
傅松笑道:“我也很开心,而且你要尽快好起来,那样我会更开心。”
温蒂用力点点头:“放心,我会的。”
两人聊了一会天,天然庇护所的火焰已经灭的差不多。
傅松拿着木棍小心翼翼走进去,先将地面搜一遍。
确定没有异常后,又从工具箱中拿出铁锤,将底部被烧的即将脱落的石块砸下来,以免它自己坠落伤到人。
最后在庇护所内铺上干草,一个简单、安全、舒适的栖息地就完成了。
将温蒂和所有东西都搬进来后,傅松又去搜集枯枝和长棍。
枯枝用来生火,长棍斜靠在栖息地外部,再搭上藤条树叶,这样就算下雨也不用担心。
一切忙完,天已经黑了下来。
吃完蛇羹饼干蛇胆粥后,温蒂的状态越来越好,现在除了表情依旧虚弱,行走坐卧已能独立完成。
晚餐同样是蛇羹汤,不过还有烤蜈蚣。
但这东西不管温蒂还是章久悦都谢绝食用,傅松怎么劝说都不行,最后便宜了他自己。
“咳咳,两位,晚上了,咱们怎么睡?”
章久悦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你躺在我左边,温蒂躺在我右边,或者你躺在我右边,温蒂躺在我左边。”
章久悦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你想同时占我们俩的便宜?”
傅松忙道:“千万别胡说啊,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俩害怕吗?
毕竟咱们住的地方之前可是蛇窝,你确定晚上不会有其他蛇进来?
到时它们顺着你的脚不停的往上爬呀爬”
“啊!”温蒂吓得尖叫一声,显然很怕这种软体生物,她问章久悦:“你想躺他哪边?”
章久悦无奈道:“你还真相信他的鬼话?这里被大火烧成这样,一个月内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
这些小生物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温蒂狐疑的看着傅松:“是这样吗?”
傅松没好气的瞪了章久悦一眼:“就你聪明,行了,你们睡里面吧,我睡洞口,就算真有蛇过来,也让它先咬我。”
“噗嗤”看傅松窘迫的样子,温蒂下意识便笑出声来。
半夜,傅松睡的正香,忽然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一把将对方搂住,嘿嘿笑道:“温蒂,是不是害怕了,别担心,我抱着你睡。”
只是下一刻,傅松就察觉不对。
温蒂身材娇小柔弱,而他抱住的身体却十分丰腴。
勐然睁开眼睛,果然是章久悦。
傅松一愣,随即笑道:“还说你不害怕?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结果章久悦脸一红,又看了里面熟睡的温蒂一眼:“还不快松手,我要出去。”
“出去?干什么?”傅松恍然,“不好意思啊,您请您请!”
很快,章久悦回来,傅松本以为对方会和温蒂躺在一起,结果她却在傅松身边躺下。
见傅松有翻身的迹象,她立刻道:“别碰我,不然,哼!”
傅松感觉自己腰部的肉瞬间被一只手掐住。
傅松:“呃”
第三天,他是被章久悦摇醒的。
迷迷湖湖的揉揉眼睛,傅松问:“怎么了?”
章久悦一脸焦急:“温蒂温蒂她又开始发烧了。”
傅松一愣:“什么?”
他连忙站起身,走到温蒂面前,果然看到对方脸色潮红。
手按在额头,也烫的吓人。
他问章久悦:“什么时候的事?”
章久悦摇摇头:“不知道,昨天我起夜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后来我躺在你身边
等我醒来查看时,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傅松找到退烧药又给温蒂喂了一粒,接着开始烧热水,章久悦去海边捡塑料瓶。
等开水晾凉,就全灌进去,以保证温蒂随时都有热水饮用。
然而吃过药后的温蒂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很快退烧,相反,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开始不停说胡话。
傅松不停的给她擦拭额头,防止她烧坏脑子。
忽然,章久悦道:“这样不行,那些应急药治标不治本,想让温蒂好起来,必须对症才行。”
傅松苦笑:“我也知道要对症?可现在这破岛上啥都没有,即便有心也无力啊!”
章久悦沉吟片刻:“咱们可以去岛上找点中草药。”
“岛上?中草药?你是中医?”
章久悦摇摇头:“不是,不过我邻居是中医,我小时候经常到他的药铺玩,知道七八种对温蒂病情有效的药。
只要找到一种,就有希望帮她把烧退下来。”
傅松点点头:“那就碰碰运气吧!”
说完两人简单准备一下,进入灌木丛。
之前傅松一直在灌木丛外围活动,原因很简单,雁丘蛇是毒蛇,而且毒性勐烈。
既然在天然庇护所都能发现一窝,相信灌木丛中绝对更多。
万一不小心被咬一口,直接凉凉。
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傅松宁愿在海边钓鱼也不想进去探索。
为了防备可能的危险,傅松的行动不算快。
他不停敲打前方的荒草,希望能将蛇吓走。
半小时后,傅松回头看向章久悦:“怎么样?”
章久悦摇摇头:“还没发现。”
傅松不禁焦躁起来,这么长时间,灌木丛已经被他探索了三分之一。
周围的植物也就那几种,加上这里地处热带,热带植物和温带植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所以想找到章久悦要的东西,概率已经变得非常低。
不过傅松并未放弃,他正要继续前行,忽然章久悦道:“咱们去山上看看。”
想了想,傅松点点头。
与其说章久悦说的是山,还不如说是个巨型石堆。
因为它只有五十六米,最上面的一截又细又尖锐,远远看去,整个巨型石堆仿佛是一个人伸出的鄙视中指。
还是傅松在前方开路,他用刀砍开荆棘藤,正要爬上去。
忽听身后章久悦哎呀一声,却是脚踩滑后摔倒在地。
傅松忙跑过去将其扶起:“你没事吧?”
章久悦摇摇头:“还好。”
只是等她坚持着向前走时,脸上全是痛苦。
傅松蹲下身体,然后皱起眉头,因为章久悦的脚踝已经红肿一片。
“喂,你干什么?”
却是傅松弯腰直接将章久悦背到背上:“没事,我背着你走。”
说完咬咬牙继续向前。
章久悦想阻止,但犹豫片刻还是没开口。
因为背着一个人,傅松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不少,好几个斜坡他费了很大劲才上去。
忽然,章久悦道:“等等,放我下来!”
傅松先是一愣,随即照做。
章久悦弯下腰,最后拔出一颗小草,脸上全是惊喜:“这是不忘草?太好了。”
傅松看着这所谓的“不忘草”,它有点像柴胡,只不过叶片更厚,叶子上面有澹澹的类似菊花的纹路。
“它能退烧?”
章久悦点点头:“可以,而且效果很不错。”
“太好了!”傅松万万没想到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且这附近有不少这种“不忘草”。
他弯下腰,很快就采了一大堆。
傅松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玩意有用,那就多采一些,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而在傅松采药的同时,章久悦先看看这些“不忘草”的分布位置,又看向山的最顶峰,若有所思。
收拾好后,傅松将“不忘草”包好,然后背着章久悦离开。
等两人赶回来,已是夕阳西下。
简单观察了一下温蒂的情况,傅松开始按章久悦说的方法熬药。
很快一碗药汤煮好,温蒂喝完后,状态瞬间好了很多,不一会就睡着了。
傅松这才松了口气。
他忽然走向章久悦:“把你的脚给我。”
章久悦一愣:“干什么?”
傅松却不等她搭话,而是拉开裤腿,轻轻在她脚裸处揉捏起来。
章久悦脸一红,下意识想把脚缩回去,傅松道:“别动,这是我跟老陆学的,能尽快帮你恢复。”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些异样的情绪。
章久悦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傅松感觉到不对,开口试图打破沉默:“你说那种退烧的草叫不忘,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章久悦果然被他的话题吸引住注意力:“不忘草的名字不奇怪啊!
它出自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不忘草说的便是这句诗中的不忘。”
傅松茫然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难道它的意思是,你见到了美女浑身发热,不忘草可以帮你退热?”
“呃”章久悦摇摇头,“我不清楚。
反正它就叫不忘,那位老中医告诉我这种草可以退烧。”
傅松摇摇头,他猜测那个给这种草药取名的人,大概率只是喜欢凤求凰,然后随便取的。
经历过昨晚的事后,傅松干脆躺在温蒂旁边,好即使观察她的情况。
至于章久悦,她默默躺在傅松旁边,但傅松想用胳膊给她安全感时,又被她严词拒绝。
温蒂吃完不忘草后,情况再次稳定下来,第二天她再次恢复了几分意识。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傅松和她说话,她能听得见。
傅松想让她坐起,她挣扎半天,依旧徒劳无功。
又是一天过去,这天傅松除了煎药喂药,就是跑到大海边捡贝壳。
海鱼就不用想了,吃海鱼必须坐船向前深入一段距离,傅松可没这闲工夫。
而且贝壳肉也很不错,傅松甚至还抓住一只螃蟹。
晚上,傅松再次发起愁来。
温蒂还和早上差不多,情况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减轻。
章久悦忽然道:“这是药效不够导致的。”
傅松一愣:“药效不够?什么意思?”
“很简单,对不忘草来说,得五年以上才能起到很好的退烧效果。
但咱们采摘的不忘草最多只有三年时间,虽然三年和五年看起来差不多,可效果却是天壤之别。”
傅松:“这样啊,既如此,明天我再跑一趟,找找你说的五年生的不忘草。”
结果章久悦却道:“不用找了,其他地方都没有五年生不忘草。”
“没有?那它们在哪?”
“在那座山的山顶上。”
说到这里,章久悦脸上全是担忧,“我之前观察过了,那座山山顶的一截全是光滑的石壁,非常危险。
没有登山经验的人,想爬上去几乎不可能。
万一一脚踩空,最少也是筋断骨折。
而且五年生不忘草对雁丘蛇拥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就算你成功摘到,回来的路上也百分之百会遭到雁丘蛇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