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冉星月的目光都变的奇怪。
这姑娘心真大,拿着“真”银牌到处跑,也不怕丢了。
冉星月却表情如常,她问傅松和王富贵:“你俩谁先来?”
王富贵立刻道:“我!”
贵金属的鉴定方法就那么几种,谁在后面谁就吃亏。
只见他左手拿着奖牌,右手点燃酒精灯,笑道:“很多人都知道真金不怕火炼,却不知真银同样不怕火炼。
想鉴定这块银牌的真假,只需将其放在火上炙烤,如果不变色,就是真的。”
说完将银牌一端放在酒精灯外焰处灼烧。
五分钟后,他将银牌取出,用毛巾轻轻擦拭。
只见被火焰灼烧的部分不仅没有变黑,反而更明亮了。
王富贵也做出结论:“所以我断定,这块奖牌为真牌无疑。”
对两人的答案,冉文年均不可置否,他看向傅松。
傅子明立刻道:“小松,快,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只是……
好半天,傅松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啊!
其实别说最后一个出场,就算让傅松第一个鉴定,他都不知该怎么办。
比如金小贝用的密度法。
质量除以体积等于密度,这个傅松是知道的。
但他根本不记得银的标准密度是多少。
没有这个数据作基础,真假怎么判断?
第二种灼烧法就更离谱了。
若不是王富贵刚才的演示,傅松觉得,就算再过十年,自己都不可能知道银也能放在火上烧。
“小傅老板,该你了,快上啊!”见傅松状态异常,王富贵立刻也跟着催促。
“这个……我不会。”犹豫片刻,傅松决定实话实说。
“啥?你竟然说自己不会?”王富贵幸灾乐祸道:
“你爸傅子明,想当年那是何等的厉害人物?
朋友遍天下不说,一双眼睛更是慧眼如炬。
再复杂难辨的东西,他只需看一眼,都能分的七七八八。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没想到……”
越说王富贵心情越舒畅。
今天早上,他日常到“玉盘斋”门口溜达,想打探下傅家叔侄的动向。
谁知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傅子明竟想让侄子拜师。
说到拜师,王富贵立刻想到傅松的父亲,想当年……
若傅松真和他爸一样,认了师傅后就脱胎换骨,自己这段时间内的努力都得鸡飞蛋打。
几乎在一瞬间,王富贵便下定决心。
既然对方想拜师,那我也拜。
成不成功不要紧,主要是过去捣个乱,让对方也拜不成。
结果王富贵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多虑了。
烂泥就是烂泥,怎么扶都扶不上墙。
“小松,你怎么不会呢?你可是从小就着你爸学习啊,这么简单的问题……”
听到傅松的话,最焦急的就是傅子明。
他一把夺过那枚奖牌,将其递到傅松面前,声音颤抖:“你看一眼,就算刚才不会,说不定看一眼就会了呢!”
傅松:“我……”
他很想告诉傅子明,自己会不会,跟看不看真的没关系。
可当傅松与傅子明的眼神对视后,这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我再看看?”傅松只好这么道。
傅子明瞬间大喜:“对对,你再看看,再看看。”
傅松低下头,目光望向傅子明手中的奖牌。
他本来只是随便一看,但下一刻,傅松呆住了。
只见奖牌上方突然出现一行金字:
世锦赛银牌,113.5元。【别抠,会掉皮!】
这是……异能吗?
就在傅松皱眉思考时,王富贵再次开口:
“小傅老板,你还是听我一句劝,直接认输吧!
有些东西不行就是不行,强撑没用,还不如坦荡点。
再说你看一眼就会了吗?你再看十眼它也不会……”
谁知话没说完,傅松忽然抬起头:“这个……我看会了。”
“不会就……啥,你看会了?”王富贵的喉咙仿佛被鸡蛋噎住,半天说不出话。
傅松嘿嘿一笑,对着众人道:“各位,现在通过我的鉴别,这块银牌它是……假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愣住,包括冉文年和冉星月。
冉文年小声问:“你真确定它是假的?”
傅松表情自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富贵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傅老板,有些话说出来可得讲证据。
既然你判断它是假的,那你怎么证明?”
傅松摇摇头:“抱歉,我证明不了,因为这块奖牌做的太逼真了。
想证伪只有一个办法,把奖牌切开。
但冉教授刚才说不能破坏奖牌,所以我只能给出结论。”
说完,傅松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急智。
既然你们的方法我不会,那我就只说答案。
只要答案正确,还是一样吊打你们。
闻言,王富贵不禁冷笑:“只能给出结论?我看你分明就是狡辩!
告诉你,我从八岁开始学鉴定,到现在刚好五十年。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但凡贵金属,我只需眼一看手一摸就知是真是假。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枚奖牌它是真的,比真金白银更真!”
“是吗?”傅松看他一眼,“关于这块奖牌的真假,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冉教授说的才算。”
说完他看向冉文年:“冉教授,您说这块奖牌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冉文年身上。
傅松说的没错,关于奖牌真假,冉文年才有最终的话语权。
冉文年看看傅松,又看看王富贵和金小贝,深吸一口气道:
“这块奖牌,它是……真的。”
王富贵顿时无比得意道:“你看,我就说它是真的吧!”
真的?这怎么可能?
傅松直接呆住。
难道自己的异能是个西贝货?
冉文年解释道:“各位,星月获得世锦赛亚军后,我的确帮她做了块假奖牌。
但那块假牌前两天不小心丢了,这次活动又赶得急,我们就把真的带了过来。”
不对!
虽然冉文年已经确认,但傅松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冉教授,会不会是你丢的才是真奖牌,这枚是假的?”
“喂,你胡说什么呢!”
冉文年还没开口,旁边冉星月就急了,“自从拿到奖牌后,我就一直非常小心。所以就算我自己丢了,奖牌都不可能丢。”
“真的?”傅松问道,“那若是真奖牌,用手抠一下它会掉皮吗?”
“掉皮?”冉星月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世锦赛银牌是纯银打造,生产流程也是最先进的电镀工艺,手指怎么可能抠的动?”
傅松瞅了冉星月一眼,又看看手中奖牌。
接着,他大拇指指甲对准奖牌上一处凸起的部分,轻轻用力。
啪!
一块银色薄皮瞬间掉落。
将奖牌和抠下的银皮递给冉星月:“挪,它掉皮了。”
冉星月:“?”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