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果然上当,目光投向远空时,这鸿钧老祖身子一震,逃出了命书散发的七彩光辉之下,仿若流星一般飞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少人还在可惜,本想看两位强者大打出手的,如今倒好,跑了一位。那不是打不起来了,得,回去睡觉吧!
随着周围的人鸟兽散,整条街道又恢复了安宁。崔先生收回了命书,叹了口气,“他们几个若是元神都归了位,那以后可真热闹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等着吧,不出三日,各方势力都会知道鸿钧老祖归来了。到时候,不定多少人夜不能寐呢!
云雀嘴快,指着自己和千山他们,笑眯眯的告诉他,“您还真说对了,我们几个不少本事都是他们教的。”等着看那崔先生知道后会如何发飙。
老爷子惊讶的望向自己的徒弟,在徒弟点头确认后,他一阵扶额,“乱了……全乱了!”
怪不得命书最近罢工了,许多内容全消失了。
本以为那几个老不死的心灰意冷不再出世了,原来,他们一刻都不曾放弃过这个人世间的人和事。
“反正人界已经够乱了,他们来了不是更热闹?”云雀小声哔哔。
就怕热闹没有,灾祸接踵而来。
阿雪和千山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然有了底。
他们这里还没安静下来呢,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老爷子示意阿雪他们别吱声,阿雪心中咯噔一声,“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崔先生已经轻飘飘的上了房顶,直奔魔神罗喉的藏身之地去了。
魔神罗喉几个瞬移,本以为能甩掉崔先生那个麻烦,没想到人家跟的死紧,他一面骂娘,一面加速,瞬息间这二位就飞到了大海之上。也不知道他们是哪辈子的冤家,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动手。一个翱翔空中,每打出一掌都让附近的海平面波涛汹涌。一个隐匿在海水中,时而凝聚海水为盾牌挡下攻击,时而凝出几把飞刀斩向对方。
“老古董,你不好好做你的缩头乌龟,出来找什么事情?”魔神罗喉跑不动了,就悬浮在崔先生对面的位置,灿灿星光洒落在海水中,给大海增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崔先生没好气儿的回他,“你这老小子真是没良心,本神刚才若不出手,你要想重组元神,恢复修为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话一出,魔族罗喉不吱声了,专心对敌。
透明的飞刀裹挟着强大的力道,直奔崔先生眉心而去,崔先生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了飞刀,控制着它们停在面前;另外三枚飞刀又到,直奔胸口,崔先生眯了眯眼睛,手腕翻转间手中出现了结界盾牌,一面又一面,飞刀攻破一面,他就凝结出一面。眼瞅着对方又凝结出了几枚飞刀,崔先生手指一弹,面前的飞刀转了个方向飞射向了魔神罗喉。
现在的魔神罗喉元神不全,这速度没崔先生快,修为也没他厉害。眼瞅着飞刀距离自己尺寸之距了,他不得不分散开自己的元神。点点光芒在星光的映射下诡异又美丽,待飞刀穿过后,它们飞速的汇聚成了一团混沌之光。果然,没有重组元神之前,他不是这老古董的对手。
“本神是不是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魔神罗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你缠着本神干什么?”嫌他死的慢,闹这么一出,让他们知道他回来了,好继续挖地三尺的寻他报仇吗?
这话说的真是太难听了,“小子,你没刷牙怎么着?”嘴这么臭?
“本神什么情况你别告诉本神你没看见?”敢变着法儿的说他嘴臭,岂有此理。“你那两只眼睛不好用就回去好好修炼修炼。”
斗嘴,崔先生一向不咋地。
骂人,魔神罗喉也不太擅长。
俩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一个飘飞不动,一个气的胡子和身子一起抖。
“老夫念你曾是一界之主,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崔先生觉得没劲,转身要走,只留下一句,“阿罗那小子出了鬼市随你处置,你若在鬼市内动手,坏老夫名声,别怪老夫不留情面。”
疯子,追出这么远就为和他打一架?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魔神很生气,身子一震,这海面上顿时“轰隆”声一片,几排水柱窜了出来,一窜几米高,打乱了这海面的安宁。也难怪他火气大,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等着,都给他等着,待到他元神归位,他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和他叫嚣?上古第一魔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那是他一刀一枪、一战一战积累起来的,提起他的名字,谁不竖大拇指?谁不头疼?
发了顿脾气,心里舒坦多了,魔神罗喉收敛起气息,离开了这海平面,天亮时分,瞧着那群小兔崽子在客栈的雅间用早膳,他直奔阿雪的卧房而去。
此时的阿雪正在入定,身体中的经脉泾渭分明,左边运转着冥河水和弱水的力量,右边运转的是药祖所授,她在那个空间修炼的植物一系的力量,中间心口的位置还有点点混沌之光闪烁。
魔神罗喉看了一阵,用意识流告诉她,“你学的太杂,掌握的力量也太多,因此,不是每种力量都能运用的得心应手。”
他回来了!
“请前辈赐教!”阿雪正为无法融合这些力量而头疼,听他这么一说,更迷茫了。
“要么,像许多大能一般,修炼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可以掌握一种力量!要么,打碎现在的你,重塑另一个你,混沌之力修炼到最后,那是可以融合万物、毁灭万物、开天辟地的!”
这番话,无异于惊雷,在阿雪的脑海中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印记。她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自己未来修炼之路的走向。
听到脚步声,魔神罗喉飞向了阿雪,继续做起了美人手背上的朱砂痣。
千山推门而入时,见到这呆头呆脑的小情人,不禁莞尔。他没有吵她,一刻不错的盯着她,他也看到了她的情况,看到了她心口位置的那抹山灵之力,虽然已经浅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他看到它,还是觉得欢喜。
女子清如水,男子淡如竹。
一坐,一立,却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出的美好、仿若一副画儿般。
“这傻小子再这么看下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魔神罗喉腹诽着,怎么待怎么觉得空间太小,恨不能立刻冲出这屋子。怎么待怎么觉得屋子又亮又热,碍于他们俩修为都不低,担心被发现,走不得,留不得,那叫一个酸爽。
“阿雪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以前的澈儿能待在泰山府几年不出来,现在不行,跑野了。这里虽然好吃好喝,可景色不美,人又多,住着也不舒服,还是继续赶路的好。
这一嗓子惊醒了打坐出神的人,也惊醒了痴痴凝望美人的山神大人。阿雪猛的回神,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刚对上,她顿觉心慌意乱,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来了多久了?”
千山只是笑,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喜欢看她入定的模样,喜欢看她睿智成熟的模样……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口中嚼着半个鸡蛋,澈儿一溜烟儿的坐到了阿雪的身侧,拽着她的手臂就撒娇,“这里床太硬了,饭菜也吃过了。”
瞧着别的男人牵着阿雪的手,千山心中就犯酸,不自觉的隔开了他们,将澈儿挤的只能半个屁股着陆。这么坐着不舒服,澈儿挪了又挪,人往床的里侧坐了坐,一双大长腿摆在了千山旁边。
这家伙如此着急离开,到底是天帝授意?还是东岳大帝的嘱咐?
千山转身看向他,眼神中有打量,有试探,“为何不去问云雀?”不是他小人之心,实在是被坑怕了。这小傻子又是个好收买的,不,是好糊弄的。他们俩说什么,澈儿都会信,都会做。
云雀?
一听到这个名字,澈儿的脸立刻晴转多云,将手中剩下的鸡蛋全塞进了嘴里,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只正在进餐的小仓鼠。还是只愤怒的小仓鼠,看的阿雪忍俊不禁。
“他只会凶我、欺负我!”
瞧着他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千山摇头,到底还是心软了。
以前出行,好歹有马,这次马都省了。既顾及了云雀的心情,又满足了澈儿的玩儿心。
这得哪百年到地方?
鹤影整只鹤都傻了,本能的迈着僵硬的步子追随他们山神,活像一只傻鹤。
满地的狗尾巴草、小野花成了澈儿的心头宝,边走边摘,献宝一般人手一束。云雀看着手中绿了吧唧的一束,还边走边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拿它当花球抛了。
那束花刚到阿雪手中瞬间就化作了齑粉,纷纷扬扬,随风飘散。阿雪叹了口气,运转体内修为压制弱水的力量。
哪儿有女子不爱花的?千山心疼的紧,将自己手中的花和狗尾巴草送给了阿雪。弱水的力量被压制,这次它们鲜活依旧。
嫌弃手中的那把花儿碍事,绿萍将它转给了千山,拎着酒坛子给自己灌了口酒,瞬时就觉得浑身上下被阳光灼痛的感觉消失了。
“澈儿,再给我一些!”边走边采,边走边摘,手中的东西雏形已经出来了,千山眼中尽是温柔,前面边跑边摘花的澈儿听到这话,兴奋的满眼小星星,挑着好看的又采了两把,跑到千山身前献宝似的递了过去“给!”然后好奇的看着千山动作,当看到那美丽的花冠时,惊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草竟然可以这么美?
花冠中的野花怎么比地上的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