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话都递到了明面上,两人也就不装了,四目一个相对,有了一股争锋相对的态势。
只是几目之下,两边便是放声大笑。
两人都是圣人,岂能不明白,大伙可都是统一战线的盟友,心中隐晦破去,反而更加容易合作。
只是元始心中却真有一事不明,这开才开口道:“娘娘,这些人族都是你的子民,你当真这么狠心?”
闻言,女娲双眸一寒,以为元始又是故意拿话讥笑于她,这才回头看看元始。
只见元始的表情像是真心发问,这才长舒一口浊气。
“人族虽然为本座所创,可终究并无血脉关系。妖族虽然不受管制,但依然还是血浓于水啊。熟亲熟远,天尊应该能明白吧?况且,现在人族遍布天下,区区一座城市的人口,根本不会动摇人族根基。所以本座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忍痛剜肉疗疮的!其它地方本座不是也没烧么?”
话音一落,女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周身都有圣洁之光笼罩一般,端的是神圣无比。
元始一听,心中大喜,更有种惺惺相惜之感,由衷赞道:“好!大仁不仁,贫道佩服!哎,要是贫道那师弟,有娘娘这般觉悟就好了。他呀,就是太过仁慈,什么湿生卵化之辈都收,还美其名曰,说什么为万物截取一线生机,哼!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修仙,这简直就是有辱仙门!”
元始骂的痛快,只是话音一落,立马便是尴尬的闭上了嘴。
无他,毕竟这湿生卵化之辈,不就是女娲的妖族么?
女娲冷眼一瞥元始,也不再多话。
现在只要等到新城彻底毁尽,让三族同盟协议破裂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回去庆祝和继续布局了。
......
就在元始两人畅谈大好未来格局之时。
下方火海之中,哀嚎声声,听得殷洪差点肝肠寸断。
实在是太惨了,如此人间炼狱,殷洪何时见过,哪怕是北海一战死伤那么惨重的时候,他都没眼下这般痛心疾首。
毕竟打战那是真刀真枪的干,各凭本事,眼下这却完全是无情的收割生灵啊。
强忍心中憋闷的泪水,殷洪一路朝那二狗所说的方位不断急行。
此时,南门外围处,纣王也是领人赶了过来。
如此火势,哪怕纣王都是看的束手无策,抬手运起百鸟祭凰诀便是想去收那些火焰。
可这火源不断从地底涌上来,靠他一个人的吸收能力,简直杯水车薪。
相比之下,还没殷洪的水龙阻隔效果好。
又是听闻一个个逃难回来的百姓所言,知道殷洪已经孤身闯了进去,心中更是一慌。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纣王明白,维持如此庞大的水龙通道,同时还要抵御火焰的炙烤。
自己那逆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如此,可给纣王急的。
一把扯掉身上王袍,露出满身精壮的肌肉,回头便是对着一种文武大喝。
“你们留在这里救援逃生百姓,孤先去救那逆子!”
话音一落,纣王回头望着眼前这一片无尽的火海,口中暗啐,“该死,你这逆子,可别给孤出什么意外啊!等着孤,坚持住!”
一口啐完,纣王周身凤火大起。
正当他要一跃而入火海之时,身后老臣们吓的个个胆颤心惊。
“不可!不可啊!大王!!!”商容比干等人全部齐刷刷跪地,只能口中高喊劝阻。
他们清楚,拦是拦不住这大王的,只能求。
“有何不可!”纣王回头怒目一视。
“太子爷进去了,大王您要再进去,万一有点什么不测。对于我成汤基业可就真的是塌天之祸了!到时候诸侯并起,天下何安?大王三思啊!”皇叔比干,泣泪苦求。
“可!那是孤的儿子!他一人入火海,孤身为人父,岂能置之不理?皇叔不必多言!”
话音一落,纣王脸上露出一股决然,这才无奈轻叹一声,回过头去,看着一片火海沉声道:“皇叔比干听令!”
“老...老臣在...”比干年迈,哭的早已泣不成声。
“孤若回不来,皇叔比干统领内外朝纲,扶正大王子殷蛟即位。内事你们几名大臣自决就好,外事去寻孤的老师。有你们在,孤的成汤天下——不会亡!!!”
铿锵决绝之言一放,纣王也算对于天下百姓有了一个当王该有的交代。
眼下他双目一闭深吸一口那滚滚而来的热浪。
低声轻语道:“为君孤不负成汤,已然交代完毕。为父,孤也不会丢下你这逆子!臭小子,给孤撑着,孤可好久没听你,骂孤昏君了!你且活着,看看孤是否是那昏君!”
心中这般一想,纣王便头也不回的,直接一脑袋,快速扎进了火海之中。
进入火海之中,入目处的哀鸣和惨状,饶是见惯了战场血腥的纣王,都不经使得眉头锁出一抹深深的沟壑。
到处都是烧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那不断苦苦挣扎,却已然完全没了救治可能的伤者。
这把火,简直就是屠杀!
眼下纣王也没功夫耽搁,一路顺着水龙的布局,向前疾驰,只是跑着跑着,纣王就犯起了迷糊。
“臭小子,搞那么多条通道,叫老子上哪去找你啊!!!”
纣王此刻仰天一声长嚎,都快被气炸了。
无怪纣王,殷洪的路只有一个节点,然后朝世面八方扑去,唯有一条向外的通道最大。
来人一看就能知道,可纣王想要找他,就得一条条的去碰运气。
......
然而另一处的殷洪,此刻压根就没有在水龙通道内行进。
反而是独自在火中游走,不断探索。
再想多建造几条水龙通道,他也没那本事了。
很快,穿过道道火海,终于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出现在了火海的不远处。
这黑影应该就是那巨大的石刻雕像。
见状,殷洪连忙一个吐息,提前丹田真气,又是冲了过去。
“李大爷——!”
“小囡囡——!”
一边飞遁,一边喊着,希望能听到那么一丝回应。
可当他来到石像跟前的时候,这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四周零零散散的躺着一具具横七竖八的焦黑尸骨。
全场唯一没有被大火焚烧的,也就那面被熏得早已乌黑的雕像了。
只是这雕像的四周三丈内并没有什么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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