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年点了点头,很郑重的样子。
“我一定会好好辅佐三皇子的,爹放心。”
沈毅稍稍的点了点头,手握着放在嘴边轻咳了声,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黑漆漆的天上。
“天冷了,提醒你妹妹多穿些。”
“好。”
“还有,”沈毅倏的皱了皱眉,“你舅舅的意思是想在京城帮你表妹找到一个良婿,你多多帮衬些你母亲,尽量在那件事情之前解决。”
沈思年稍稍的顿了一下,随后垂头:“爹放心。”
——
下午的雨下的大,吴妙芙见着应当是没什么机会和她一同见到二皇子了,所以就和柳儿一道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沈思年后脚就来了。
他溅了满身的雨,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滴一边走了进来,嘟囔着:“这雨真大,今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雨了。”
等回头时才瞧见,沈南鸢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皱着眉的:“三皇子的伤势如何了?”
沈思年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稍稍的诧异了片刻,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三皇子并无大碍,伤口已经由太医包扎了。”
“瑞王是否想要给他儿子报仇,所以才要害萧琰的?”
“嗯,”沈思年应了声。
不过其他的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打算与她说。
他的妹妹,还是莫要卷入这些事情里面了。
沈南鸢抿了抿嘴,眸光稍稍的抬起,似是有些犹豫,轻声的问:“我能去看看萧琰吗?他毕竟是在我的院子里呆了一年,所以我还是挺担心他的。”
沈思年沉吟了片刻:“可以是可以,只不过现在陛下在三皇子那边,要晚一些才能过去。”
他继续道:“外面的雨也有些大,晚上看雨会不会小些。”
沈南鸢点头应了一声,结果到了傍晚吃过了饭之后,外面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雨真的小了。
沈思年带着沈南鸢绕过了偶尔会碰到的人,悄无声息的到了萧琰的帐篷外。
周围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帐篷里没有什么别的说话声,想来陛下也已经回去了。
沈思年低声的道:“进去吧,别呆太久,我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人来了,听着我的咳嗽声你就尽快出来。”
沈南鸢使劲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忙不迭的转身走进了帐篷。
萧琰的帐篷和他们的相比,自然是大了一倍都不止,各种物件摆放整齐,正中间还烧着银霜炭,整个帐篷内都暖融融的。
她正要张口喊萧琰,却见他躺在了床上,双眸微闭,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沈南鸢的步子随即就轻了一些,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稍稍的探了探头,想要看看他的伤口,但是被子遮挡的掩饰,她看不见。
稍稍的叹了口气,目光却不禁的轻抬,最后落在了萧琰的脸上。
他自回宫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变了许多,看着自己时,偶尔能从他黑润的眼眸中瞧见丝丝的柔情,但是变化最大的就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他锐利深邃的目光,卓尔不群一般,似乎是天生的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满带着冷漠与疏离的,叫沈南鸢只是在很远的地方瞧着,都莫名的能够感觉的到一股子的压迫感。
萧琰确实是如书中所写的那般,天生就是皇子,未来这天下也注定就是他的。
她稍稍的蹲在了床边,两只手肘撑在床沿上,托着下巴仔细的瞧着萧琰,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和菲薄的没有血色的薄唇,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过想要登上皇位,确实是不容易。
她听闻瑞王就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的王爷,那么武功定然不会比萧琰要好,而他又本身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所以想了想她猜,这次是萧琰故意的。
他睡的沉,沈南鸢瞧见了他倒也放心了许多,正要站起来,却倏的感觉到有股幽幽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了过来,她猛然的抬眸,正对上了萧琰黑润如墨的一双眼睛。
平淡的没有一点的睡意。
叫沈南鸢不由得的深吸了口气的有些被吓到的瞪圆了眼睛,话就脱口而出:“你是醒了还是一直都没睡着!”
吓死了。
萧琰的眸光清明,声音平淡但是细听之下又能察觉出些许的柔意。
“刚醒。”
沈南鸢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看都不像是刚醒的样子,尤其刚刚看到的眼睛都清亮的没有一点睡意,她对这个回答表示怀疑。
萧琰坐了起来,被子稍稍的滑落下来一些,露出了里面的他穿着的上好的丝绸制成的亵衣,看不到伤势,沈南鸢瞧着他面色苍白的样子,连忙的走过去倾身将另一边的枕头拿了过来,放在了他的后背靠着。
“要喝水吗?”
萧琰点了点头,沈南鸢又过去给他倒了杯水拿了过来,然后就瞧见了他眸子中挂着的浅浅淡淡的笑意。
沈南鸢一时之间有些羞赧:“你笑什么。”
“没什么,”萧琰伸手把杯子接了过来,“只是觉得以前都是我伺候小姐,今日小姐竟然愿意被我使唤了。”
“...”沈南鸢嘟囔出声,“你这话说的感觉像是我以前对你很不好,总是使唤你做事似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萧琰笑了笑的,眸子中却是分明的认真:“小姐待我很好。”
是将他拉出无边无尽的沼泽中的人。
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沈南鸢避开了他漆黑的眸子,视线垂了下来,她微微的抿了抿嘴,转移了话题:“你的伤口还疼吗?”
本来这个疼痛对他来说没什么,可是在瞧见了她担心的模样之后,到了嘴边的话一转,他声音淡淡的,眸子黑的像是没有任何光亮的黑夜:“有些疼。”
想来也是。
毕竟是箭硬生生的射到了身体上,这样的疼痛,想想就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尤其是在她也经历过被尖锐的刀刺伤了手臂,只是想象一下就头皮发麻。
她略微的踌躇了些,想问什么,但是这些话又轻易说不出来。
穿书后我娇养的小可怜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