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徽音将倒的茶递给唐耀灵,同时接话:“你做的很对,所以我想,咱们得找帮手,找那种不会引起顾宅的人起疑的帮手。”
唐耀灵一口气将小伙伴倒的茶全喝了,只觉得这茶格外的甜,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才开口:“巧姐儿,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陈徽音点头:“安宁和她的兄弟在这东都住了也有好几年,糠街里住的,什么行业的人都有,我想那里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突破口,一会儿等安宁午休起来,我就把事情交给她去办。”
对此唐耀灵没有什么想法,他点了点头:“这事你安排就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跟我说就是。”说完就将手里的茶杯往巧姐儿面前一放,眼神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陈徽音好耐心的又给他倒了一杯,等他喝完,就催促他回屋去,她自己取下头上的发饰,脱了衣服,换上睡衣上床午睡。
与此同时,顾信惠午睡起来,从贴身婢女口中得知派出去的护卫一身伤回来,脸色顿时沉了沉。
婢女冬晴小心翼翼的一边给小姐梳头,一边打量着镜子里小姐的脸色,斟酌的开口:“小姐,顾义的功夫在府里也是排名靠前的,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见那位陈小娘子身边的人很厉害,小姐,这事就算了吧!”
面对自己的心腹,顾信惠倒没有隐藏自己的野心:“可是我不甘心,论能干,我还在阿兄之上,这次的事情若是成了,肯定会引起阿爹对我的重视,我或许也有机会接管商行的生意。”
冬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大着胆子道:“可是小姐,你想一想去年十月的事情。
老爷派出那么多高手,最后全部折在陈家小娘子,及另外三个少年手里,还有护着陈家的神秘势力,陈小娘子仅身边一个小厮就这么厉害,奴婢只怕小姐功还未立,就先招来杀身之祸,那时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接管商行的生意?”
顾信惠听了冬晴的话,身体一僵,脸色一白,她的眼中,也出现动摇的情绪,片刻后,她还是吩咐冬晴到:“叫顾义过来回话。”
冬晴迟疑了一下,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出门,叫来一个小丫头,让她去叫顾义,自己返回屋里,静下心来帮顾信惠梳妆打扮好。
约抹一刻钟后,顾义一瘸一拐的来到顾信惠的房间。
顾信惠在他行礼之后,就直接问道:“打你的小厮,身手真那么厉害?”
顾义点头,虽然觉得丢人,但还是将自己挨打的过程,详细告诉顾信惠,末了,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那人施展轻功离开的,可见内家功夫了得,他若动了杀心,属下可以肯定,他能一招了取属下的命,并且不会闹出任何动静。”
顾信惠这一下彻底动摇,她挥退顾义,然后扭头一把抓住冬晴的手:“你说的对,与命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冬晴听了这话,终于松了口气,趁机劝道:“小姐,家中太太已经开始在为你物色郎君,奴婢觉得你与其将精力用在怎么接管商行上,不如放在自己的婚事上。
吴家的大郎君爱慕你多时,吴家的生意也不比家里小,他如今上无父母,只有一个年老的祖母,你若能嫁到吴家,进门就能掌事。
以吴大郎君对小姐的痴情,必定也愿意与小姐儿共议生意上的事情,老爷的认可只是一时的,你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才对。”
这话顾信惠还真听进心里去,以父母对阿兄的偏心,未必不会拿她的婚事给阿兄铺路,与其费尽心机进入商行,最后让阿兄现摘桃子,不如将精力放在自己的婚事上,为自己谋一个好婚事,而吴家大郎君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再者阿爹联合弘叔父将顾信芳赶出顾家,吞并弦叔父打拼下来的产业,顾信芳那性子必然记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顾信芳确实极有经商的天份,以后会不会复仇,夺回属于她自己的产业,还真不好说。
若她真能走到那一步,现在掺合越多家里的事情,将来受连累的可能越大,倒不如老老实实嫁出去,到时候顾信芳回来复仇,想来不会找到她这个外嫁女的头上。
这样一想,顾信惠忙跟冬晴道:“你说的对,那你赶紧派个信得过的人回余杭府,盯着我的婚事动向。
先看看阿娘都给我物色的是什么样的人家,若阿爹阿娘真打着拿我去高攀那些权贵人家,这婚事就得咱们自己使力,绝不能陷入被动的局面。”
冬晴就是防着老爷和太太这一手,这会儿见小姐自己考虑到这一点,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轻声道:“小姐放心,这事奴婢和春雨都担心着,所以我们自做主张,由春雨留在府里盯着太太那边,一旦有消息,春雨会给咱们递消息。”
顾信惠这才放心下来,又吩咐冬晴:“你现在就给春雨递个消息,让她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吴大郎君,在余杭府我与他不好见面,在这东都可就不一样,况且我也得让他知道我对他也有意,这样我们才好共谋我们的未来。”
冬晴不敢耽搁,立刻退下去办这事。
顾信惠那边彻底消停了,陈徽音却没敢放松,花钱请了个小乞丐帮忙盯着顾宅,就这样日子一晃,到了公布书画诗文大赛百强名单的日子。
陈徽音在名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高兴不己,中午和唐耀灵、安宁从酒楼叫了几个好菜,在租住的院子庆祝了一番。
下午时,陈徽音刚午睡起来,安宁端着洗漱用品进屋的同时,开口道:“小姐儿,刚才小狗子过来一趟,递了个消息,午正时,一名英俊的年轻郎君去了顾宅,两刻钟后,顾小娘子便与那位郎君有说有笑,举止亲密的从宅子里出来。
小狗子记着你的吩咐,没有跟上去,一个时辰后他们又一起回了宅子,至于出门做什么去的,就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