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哥哥,为什么你要一直要戴着口罩和墨镜啊?”柯南好奇地问。
毛利事务所距离竹井泽一的家不远,他们也就选择走路过去,灰原没有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她并不想见到安室透,于是找了个借口回博士家了。
竹井泽一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所以要戴口罩,防止被变态看到。”
其实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也想要易容,但是无奈他对易容的一些材料严重过敏,迫不得已只能靠物理手段来隐藏面容。
柯南抽了抽嘴角,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是想到他确实是被连环杀人凶手盯上了,忽然就想知道他到底长得有多好看了。
不过对方之所以一直戴着口罩,大概是为了遮挡容貌,以免被组织发现吧。
他们很快走到了毛利事务所,柯南走在前面,为竹井泽一推开门,大声说:“叔叔!有委托人来了。”
毛利小五郎匆匆看了眼竹井泽一,不是很在意地说:“找小三还是找猫狗?”
安室透正好走过来,把茶水放在茶几上,失笑:“毛利老师在说笑话呢,这就是柯南刚刚打电话和我们说的,被连环杀人案凶手盯上的委托人吧。”
毛利小五郎打起了精神,坐到了沙发上:“原来是你啊,仔细说说?”
竹井泽一把事情说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他敏感地感受到站在一旁的金发男人在有意无意地仔细打量他。
他心说不是吧,自己都裹得那么严实了,安室透不会还能把他认出来吧。
在讲述完发生的事情后,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问:“我记得那个凶手会连续放下玫瑰,在第四次之后出手杀人,所以你这是第几次收到了?”
“对了,还没有问这位先生名字呢。”安室透插了一句话。
“我姓竹井。”
竹井……这个熟悉的姓氏让安室透眯起了眼睛,他看向柯南,在柯南的眼色里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大概率不是错觉。
你果然没有死。没想到你连琴酒都骗过去了。安室透咬牙切齿地想,脸上的表情却控制得很好:“原来是竹井先生啊。”
安室透说话语气很正常,但是竹井泽一总觉得自己从里面听出了杀气,他回答着毛利小五郎的问题:“是第二次收到了。”一边在脑海里问大哥和弟弟:“这位……安室先生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哥有些迟疑:“倒也不是深仇大恨,只能说一切都是误会。说来话长……”
“简单来说,就是三年前,我当着波本的面,对着他的幼驯染开枪。”弟弟不耐烦地说,“其他的有空我们再说给你听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间,先让这些聪明的侦探,帮你解决这个变态杀人狂。”
再聪明的侦探,也不可能仅仅凭借一两条线索,就把人从漫漫人海中找出来吧。竹井泽一想。
会跟着柯南来委托毛利小五郎,主要是想蹭蹭主角团的运气,当然能把杀人魔找出来是最好的。
--------
第二天。由于昨晚在毛利事务所待得太晚,竹井泽一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才刚起床。
看一眼时间已是中午,竹井泽一以为是找上门的客人,看了眼猫眼却发现是不认识的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他判断了一下,应该不是杀人狂魔——哪个杀人狂魔白天上门啊。或许是顾客。竹井泽一想,还是有所防备的开了门。
但是这个防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半点用处。
在他开门的那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扑了上来,差点把他整个人撞在地上——如果不是被揪住了衣领。
男人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竹井泽一衣领处的变声器也被他粗鲁的动作扯掉在地上,不速之客冷冷地说:“竹井佑真是吧,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把我忘了,还是说你太会装?”
兜帽下金色的头发露出,紫灰色的眼睛狠厉地注视着他,属于波本的气息在这一刻散发得淋漓尽致。
但是竹井泽一没有感到害怕,他似乎没有害怕这种情绪,只是非常困惑,然后老老实实地说:“不,我不是竹井佑真。”竹井佑真是弟弟的名字。安室透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安室透显然没有信,居然是二话不说就挥起来拳头。
!!竹井泽一可不想被打,他怕疼,慌忙叫停:“等一等!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失忆了!你总不能让我莫名其妙地挨打吧!”
“失忆?”安室透冷笑,“你以为我会信吗?”说着他这一拳就挥了出来,力气之大速度之快,拳风都把竹井泽一的发丝吹动了。
“我会杀了你,然后把你带回组织。”
竹井泽一狼狈地想躲开,却还是被擦到了脸颊,脸颊飞快地红肿了一点,然后安室透的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则按住了竹井泽一的手腕。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看竹井泽一完全不认识自己,也不记得过去的反应,安室透心里其实也觉得他是失忆了。
两人挨得很近,安室透一字一顿地问:“组织里的事,你记得多少?”
“我只知道我是从一个罪恶多端的组织里逃出来的——把我捡到的人告诉我的。”竹井泽一无辜地看着他,关于组织的事都是两个人格告诉他的,而且只说了部分,他自己当然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两年前你为什么没有死,谁捡走的你?”
竹井泽一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测谎,于是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捡走我的人是太宰治。”
太宰治……安室透心一跳,横滨!难怪这两年组织从来没有发现过竹井还活着。他手指下按着的是竹井平稳跳动的脉搏,对方没有说谎。
安室透不再问这方面的问题,他牢牢按着竹井泽一,目光如刀,轻声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苏格兰吗?”
竹井泽一在他要杀人的目光下小心地回答:“不记得了。”
他说的全是实话。安室透冷静而又失望的想。
心跳、呼吸频率、脉搏,甚至是皮肤的温度,没有一样异常。竹井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失忆了。安室透漠然地想。
为什么杀了人的家伙,却反而能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在这一刻,安室透的杀意到了顶峰,仇恨迷惑了双眼,鲜血冲上大脑,他的力气在加大,五指收紧,有那么几秒彻底忘记自己的计划,只想在此刻就让竹井死在这里。
竹井泽一感觉到了,两人贴得很近,安室透的心跳不正常地加速,按着他脖子的手力气也在加大。
“他想杀了我诶。”竹井泽一惊奇地说,“我越来越好奇了,佑真你之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刚才说的苏格兰,就是他的幼驯染?你不会……开枪把人杀了吧?”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竹井泽一觉得安室透不会真的要杀死他,因此窒息感都已经开始上涌了,他也有心情问两个人格这个。
但是弟弟看不下去,他暴躁地说:“我没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给波本一巴掌,让他清醒点。”
竹井泽一的左手没被控制住,确实是可以做到打一巴掌。
他也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脖子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于是他举起了手。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两人耳中,没关紧的门被推开:“竹井,你为什么不关……门……”
灰原推开了门,吃惊地看着两人。
竹井泽一的手举到一半,被她的声音打断,尴尬地放在了最近距离——安室透的肩膀上。
安室透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本能地松开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拿开。力气松懈下来就不像是要杀人了,倒是暧昧得像在抚摸情人的喉结。
再加上两人之间距离几乎为零,上一秒行凶现场,这一秒调情现场。
灰原把因为吃惊张大的嘴合上,不过以她的聪明,两秒就猜到刚才真正发生的事。她急忙上前,伸手把竹井泽一拽到自己身边,警惕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双手下垂,身上属于波本的气息消失了,他扬起一个笑,友好地问灰原:“这不是灰原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变脸速度。让竹井泽一咂舌。
灰原神色冷淡,并不想和与组织有联系的人多说话,简单地说:“我来找竹井有点事。”
安室透摊摊手:“看来今天我没法再和竹井先生好好交流了。”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用属于波本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竹井泽一一眼。
“下次见,竹井。”波本说。
竹井泽一看着他离开,无奈地问两个人格:“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我之前跟安室透之间发生过什么了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人痛恨。”
两个人格对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三年前的事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