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请用餐。”
前后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温舒做了米饭和两个菜，甚至还跟他烧了碗汤。
她的行动力比家里的保姆阿姨还要快。
只是厉铎嘴里喊饿，实际上他吃得并不多，只吃了一点就不肯吃了。
“我晚上吃得不多。”
温舒抿了下唇，没说话。
厉铎抬头：“还愣着干什么？去洗澡，记着，什么都别用。”
温舒一愣，“什么意思？”
“肥皂、沐浴露，洗发水，什么都别用。”
温舒没有明白，但是她照做了。
她穿着浴袍走出来，厉铎走到她面前，手里捏着一瓶香水，朝她上方轻轻一喷，伸手拽着她从香水下走过。
香水灌入鼻腔，温舒闻到了熟悉的木香。
她看向他手中的香水，厉铎说：“这个味道，才是我熟悉的。”
他伸手撩起她的碎发刮到耳后，说：“原来的味道，确实很劣质！”
温舒瞬间褪去了唇色，她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那是林井予用的香水。
他把林井予用的香水喷在她身上，才是他熟悉的味道，才是他熟悉的人。
他不过是把她当成林井予的替身罢了！
……
分针跳在九点整的位置，林井予戴上口罩，跟朋友分开。
助手笑着说：“林小姐，您耐心真好，听她讲了一晚上婆媳关系，御夫之道，您竟然一点儿都没不耐烦。”
林井予坐到车里，“这有什么好不耐烦的？我过来，本来就是取经的。”
助手笑道：“你跟她取经啊？厉总对您千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您还需要取经吗？”
林井予笑了一声，“他啊，就是装装样子而已。外人面前自然是要给我面子，但是私底下，一点儿都不温柔。”
助手掩嘴笑：“林小姐，有些话可不兴跟我说啊。”
林井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姑娘家家的，思想这么这么不纯洁？我说的是态度！”
助手赶紧正襟危坐，“我说的也是态度啊，您是指什么呀？”
车一路前行，路过帝王台附近，助手问：“林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厉总，给她来个突然袭击，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呀？”
林井予看了下时间：“几点了？”
“才九点十分，厉总不可能这么早睡觉。”
林井予抿嘴一笑，“说的也是，那就去看看吧，老常，去帝王台！”
厉铎带林井予来过几次，保安有印象，所以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你们在楼下等我。”
林井予抬脚朝着厉铎公寓走去。
她敲门了，但是没有人开门，林井予把手指伸进指纹锁，门开了。
林井予勾唇一笑，上次来的时候，她让厉铎把自己的指纹输了进去。
刚进门，林井予就愣了一下，客厅的灯没关，玄关处有一双女士的平底鞋。
林井予只觉得血液突然上涌，直觉屋里有女人。
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走了几步，隐约听到有一点动静。
再往前，赫然看到主卧的门虚掩着，她走近，里面传来男女暧昧的动静。
林井予僵在原地。
一门之隔，林井予发现自己没有勇气推门而入，甚至没有勇气责问厉铎，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男女纠缠的动静不断传来，一下下刺激着林井予的神经。
她最终没有勇气推开门。
林井予在厨房发现了食物，她扭头看着卧室方向，然后她故意把所有食物都倒掉，又清洗掉碟碗摆放好，提着垃圾离开。
“林小姐，您怎么着这么快啊?”
助手好奇。
林井予没吭声，而是突然说：“车留下，你们俩都自己回去。”
助手一愣，“那您呢？”
林井予扭头看了她一眼，“我还用回去吗？”
司机和助手分别叫了车离开，林井予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
她就是要看看，厉铎的床上，究竟上了哪个女人！
“滴铃铃！”
闹铃突然响了。
温舒一下被惊醒。
厉铎睁开眼，四目相对，两人都没说话。
好一会儿过后，温舒开口：“厉总，十二点到了。”
厉铎依旧盯着她，“滚！”
温舒垂下眼，遮掩着身体坐了起来，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犹豫了一下，对他说：“谢谢厉总，再见。”
厉铎咬着牙关，“快滚！”
温舒拿了手机和包，到玄关处穿鞋的时候，突然发现帆布材质的鞋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刀划开了几个大口子。
她拿起来一看，鞋里面还被人吐了唾沫。
温舒抬头环顾四周，屋里来过其他人？！
“还不快滚？”
厉铎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见她拿着鞋发愣，“这么留念？是不打算走了？”
他扫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鞋子，微微眯了眯眼。
温舒张了张嘴，掏纸擦掉了鞋子里的唾沫，又用纸垫在鞋底，穿上鞋，快速的离开。
外面灯火通明，但人烟稀少。
温舒出了公寓的大门，就被人挡住了去路，“温小姐。”
温舒一愣，顿时通体一片冰凉，她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井予的视线落在她的鞋上，“新造型的鞋，你穿着还舒服吗？”
温舒垂着眼睛，缓缓闭了闭眼睛。
“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勾引你的老板，跟你的老板上床？”林井予紧绷着脸，看着她说：“你的廉耻心呢？你的家人没有告诉过你，有妇之夫不要沾？”
温舒一个字都说不出。
林井予咬着牙，“你第一次知道我跟厉铎的关系吗？你明知他跟我的关系，你竟然还跟他上床？”
“你每次见到我，究竟怎么有脸？”
温舒动了动嘴唇，“对不起。”
“婉婉姐跟我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你跟厉铎关系不一般，我根本不相信，没想到，婉婉没说错，你就是个贱人！”
说着，林井予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怎么有脸做这种事？我哪里对不起，你要这样勾引我的男人！”
“你以为跟我用一样的香水，你就能成为我？！”
“井予。”
熟悉的声音从公寓里传来，厉铎从黑暗中走出来，在他台阶上站定。
林井予红着眼圈，愤怒地看着他，“你在报复我是不是？”
厉铎一步步朝她走过来，“不是。”
林井予全身都在发抖，“那你什么意思？”
厉铎在她面前站定，说：“一时寂寞，找个替代品。”
林井予愣了一下，她仰头看着他，“替代品？”
厉铎伸手捧着她的脸，“你离开四年，我总有需求，你怎么能要求我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呢？更何况……”
他扫了眼低头背光而立的那个身影，“劣质终究是劣质，不如井予得我心。今儿晚上，最后玩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