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清早突如其来的瓜,立时叫人睡意全无。
燕姝还怕自己没听清楚,忙先自己理了理思绪——
锦衣卫说,那老贼张胜康昨夜同一个女子鬼混,完了以后,那女的又去了张胜康儿子屋里,跟他儿子鬼混?
……也就是说,张胜康父子俩昨夜分别跟同一个女子鬼混?
脑间忽然跳出系统的声音,【没错啊。】
燕姝,【???还没错?不是我说,我发现你这个统最近可是越来越懒了,这么精彩的猛瓜竟然不早告诉我???】
系统,【早告诉你哪儿比这会让你知道刺激?这瓜嘛,不就讲究现吃现用最香?】
燕姝,【……好么这还一套一套的,先别说废话了,快跟我说说看那张老贼父子俩到底怎么回事?那女子的是张胜康的妾吗?】
话才出口又觉得不对,【也没听说那张老贼有妾啊,对了,他儿子好像前不久才刚娶的媳妇,卧槽,难不成这老头也跟儿媳妇扒灰?】
却听系统道,【那倒也没有,张家新娶的儿媳妇好歹是光禄寺少卿裴向志的女儿,人家裴家小姐可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哪儿能干得出那种事?】
这样一听,燕姝就更不明白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哪知却听系统先说起了别的,问她道,【还记得上回张胜康干的那个,为了栽赃姜太医,派人换了姜太医给邻居娃儿开的药的缺德事不?】
娘的这事一说起来到现在还恨得人牙痒痒呢!
那张狗贼为了栽赃姜太医,居然不顾一个小娃儿的性命!只可惜后来却叫张狗贼的一个徒弟给揽了罪,那老贼还假模假样的在太后面前主动请罪,而太后被蒙在鼓里,还替他说情,最后直叫他降官职扣俸禄边了了事。
但这事跟眼前这瓜又有什么关系呢?
却听系统道,【跟张家父子鬼混的这女子,就是那个替张胜康顶罪的徒弟的老婆。当初张胜康正是以两百两银子的重金,并许诺要照顾这人的妻儿为条件,叫这人去揽罪的。】
燕姝,【……好家伙这就直接照顾到床上去了?话说回来,既然是徒弟的媳妇,这女子怎么还到了他府里呢?】
系统道,【说起来,这女子崔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此前家里出事后,一想起自己夫君被判了十年徒刑,将来能不能活着出来都另说,且那张胜康给的银子又叫男人都送去了爹娘手里,崔氏心里肯定就不爽了,就想着为自己打算。她知道张胜康有钱啊,且府里也没什么妾室,媳妇年纪也大了,于是就试着勾引了一下,没成想这张胜康本身就是个老色鬼,两人一拍即合,立时搞到一起去了。】
【在府外偷摸厮混总归不方便,这张胜康初时瘾大,就借口儿子娶媳妇,府里忙管事的不够,请这崔氏帮忙为由,给弄到了府里。如此两个人就好一番厮混,直到现在他儿子都已经成亲仨月了,也没叫她回去。】
燕姝赶忙又问,【那这崔氏是怎么又跟张老贼儿子搞上的呢?】
却听系统又道,【话说这崔氏初入张家没几天,张胜康的老婆徐氏就发现了两人的奸情,但徐氏软弱,不敢明着违抗夫君,但是心里始终气不过,于是暗搓搓给这崔氏穿小鞋,明里暗里想赶她走。这崔氏也不好欺负啊,正好发现这张老贼儿子也是个色鬼,几次三番的想占她便宜,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儿子也给勾引了,时不时便与这儿子也胡来一场。】
【说起来昨夜也是碰巧了,本来崔氏跟张胜康儿子相约在先,但张胜康一连在宫里值了几天班也猴急的不成,一回到府里就找崔氏,崔氏也没办法,这才只好先应付了张狗贼,又去赴他儿子的约。】
这一家子真是乱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话说回来,那当儿子的不是刚成亲没多久?正是新婚燕尔之际,居然还跟那崔氏胡搞?】
系统,【这小色鬼刚成亲那两天确实老实了几天,但耐不住新媳妇是大家小姐,不如这崔氏花样多,于是没多长时间就又跟这崔氏搞起来了。】
燕姝忍不住替那位新媳妇吐了回血,又问,【那这小色鬼就不怕被媳妇发现?还有,这崔氏跟张狗贼父子俩都胡来,徐氏那当娘的依然不敢管?张家新媳妇也没发现吗?】
系统嗐了一声,【儿媳妇毕竟是新妇,目前对府里还不太熟,暂时没发现那狗贼父子俩跟崔氏的事,她婆婆徐氏倒是知道的清楚,现在已经给气病了。】
燕姝,【……病了也不敢管?真是没法怪别人了。】
啧,只可惜了张家那位可怜的新媳妇,人家好端端的大家闺秀,怎么给嫁到这家了呢!
却听系统道,【说起来,当初这门婚事,还是张胜康凭着太后的面子结下的,人家裴家小姐品貌俱佳,京城不乏有门第更高的人家求娶,裴少卿可是看在这张胜康得太后信任,又与自家门地相当,这才把闺女嫁了过来,只盼着闺女不受委屈就好。】
燕姝,【……这看来裴少卿也是很疼女儿的,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气炸?】
系统,【那可不。所以那个当婆婆的宁愿自己气病了也不敢说啊。】
燕姝,【呵呵,既然她不敢说,那就叫别人替她说好了。】
好了,眼下瓜也吃明白了,这事儿也该好好谋划谋划了。
原本以为那张胜康只是人品不好,这冷不防加了料,可更精彩了嘿!
而此时的外殿里,宇文澜仍处于怀疑自己的耳朵的阶段。
锦衣卫方才说的,可是那张胜康与其子,分别与同一个女子厮混的意思?
正在此时,却听内殿中传来燕姝的声音,“陛下,臣妾有事禀报……”
宇文澜于是回了神,先抬手挥退了锦衣卫,返回到了内殿中。
没等站稳,就被两眼放光的燕姝喂了通张家的瓜。
“陛下,臣妾已经弄清楚了,原来与那张家父子厮混的,正是此前替张胜康揽罪的那名徒弟的妻子,张胜康之妻明知此事却不敢管,如今已经气病了,他们家那位新过门的儿媳还被蒙在鼓里,我们正好可以从此处下手,帮这位无辜的女子早日脱离苦海。”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不光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还连法子都想出来了?
也罢,毕竟在处理这种事上,爱妃的主意一向很是可靠,他于是便问道,“你想如何做?”
却见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宇文澜听完琢磨一下,不由颔首道,“如此处理起来,的确要顺理成章得多,好,朕这就叫他们去做。”
说着又瞥她一眼,问道,“天还早,不再睡会儿了吗?”
反正那张家有锦衣卫,她接下来只需继续看戏就好。
哪知却见她摇了摇头,并开始往身上一层层的穿衣裳,眉飞色舞道,“这么有趣的事,臣妾哪里还能睡着?趁着天早这就去写话本子。”
嘿嘿,有了话本子,读者们看了高兴,她的榜一大佬听了没准也会精神百倍,如此病也能好的快些!
宇文澜,“……”
太后精不精神他说不准,反正她眼下很精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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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
眼看又是三日过去,第一个疗程已经过了多半,太后的病症果然越来越轻了。
不仅头疼发作的越来越少,食欲恢复了许多,也能下床走走了。
燕姝依然每日都来探望,见此情景,也放心下来。
哼,姜太医就是姜太医,果然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午后无事,太后歇过晌后精神也好了许多,她亲自服侍太后喝下药,正陪着聊天,却听殿外忽然响起通传声,“陛下驾到……”
殿中众人赶忙行礼,须臾,便见皇帝高大的身影进了殿中。
太后不由奇怪道,“这阵子陛下怎么过来了?”
宇文澜在旁坐下,道,“今早没空,趁这阵子来看看您怎么样?”
太后笑道,“哀家已经好多了,又有宜妃陪着,陛下不必太过牵挂。”
燕姝知道皇帝的来意,此时忙趁机提道,“太后今次比从前恢复的要快得多,可见还是姜太医的法子好。”
闻言太后颔了颔首,叹道,“是啊,所谓后生可畏,没想到姜太医年纪不算大,医术竟高出张胜康不少。”
话到此处,宇文澜便顺势道,“说起来,朕正有一事要禀报母后。”
太后哦了一声,便道,“何事?”
却听宇文澜道,“今早光禄寺少卿裴向志进宫向朕状告张胜康父子聚麀。(YOU,同优)”
聚麀?
话音落下,太后实实在在给愣了一下,凝眉道,“什么?张胜康父子……聚麀?这,这,这是真的假的?他们父子与谁做出这等事?”
燕姝,“……”
好么,作为一个读书不多的现代人,她方才听到皇帝口中的那个词着实楞了一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的聚麀,大抵就是父子俩与同一个女子胡搞的意思。
啧,中华语言果真博大精深啊!
惭愧,惭愧。
而太后话音落下,却见皇帝道,“说是张胜康一个弟子的妻子,这阵子正住在他府上。据裴向志说,昨夜其女带着下人当场将那妇人及张胜康之子捉奸在床,其后,又从此夫人房中搜出了张胜康本人的贴身衣物,惊过拷问,又有府中下人做证,此女子与张胜康也有染。应该是没错的。”
燕姝闻言暗自挑眉,锦衣卫干得漂亮!
然太后却依然凝着眉,道,“岂有此理!这父子二人居然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他儿子不是才新娶的媳妇?那当婆母的怎么说?那女子既然是徒弟之妻,怎么好端端得”竟去了师父家里?
宇文澜便又道,“张胜康之妻目前正在病中,并不管事,正如母后所说,裴向志之女才新婚不久,觉得满腹委屈无处申诉,这才连夜赶回娘家禀报了裴家夫妻,裴向志这不今早便立时入宫来向朕禀明。”
“至于这女子,听说是早已与张胜康有染,为了方便二人通奸,张胜康便趁前阵子其子成亲人手不足之际将这女子以帮忙为由接进了府中,对了,此女子的丈夫,便是今年早些时候妄图栽赃姜太医的那人,当初张胜康曾曾亲自向母后与朕请罪来着,母后可还记得?”
却见太后稍作思忖,立时点了点头道,“记得,就是那个因为开药铺子被抢了生意,把人家的药给掉包的那人。”
宇文澜颔首,“正是。”
太后想了想,又道,“这事儿裴向志既然已经告状告到了陛下这里,想必外头也都知道了,这事儿陛下得管,叫人介入张家好好查查此事,莫要冤枉好人,也千万不能放过淫,乱之辈。”
越想越生气,岂有此理,这父子俩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话音落下,却见皇帝颔首道,“朕已经命人去查了,另外,朕怀疑那徒弟当初所犯之事恐怕另有隐情,今早也已经叫人去狱中提审那人。”
太后颔首道,“不错,这人好端端的怎么能与徒弟的媳妇搅在一起,是要好好查查。”
哪知话音才落,却见富海匆忙跑来禀报道,“陛下,狱中之事有新进展了。”
宇文澜哦了一声,道,“如何?”
却听富海禀报道,“方才那徒弟在狱中招认,当初他是替张太医揽罪的,其实是张太医命人掉包了姜太医给人开出的药,据他交待,是张太医眼见姜太医医术高明,深得陛下信任,生怕被抢了风头,便想出此招图谋嫁祸污蔑。”
什么?
话音落下,未等宇文澜与燕姝说什么,却见太后怒道了一声,“混账!竟然是他!”
难为她当初还替此人开罪,这张胜康竟然胆敢如此利用她的信任!
而话音落下,宇文澜赶忙跟上道,“果然混账!此人找人顶罪,欺上瞒下不说,居然还染指徒弟之妻,简直没有任何私德可言,足见人品之恶劣!来人,立时捉拿张胜康!”
话音落下,富海立时应是,忙不迭又出去交代侍卫。
而殿中,燕姝忙道,“陛下圣明!”
说着悄悄像宇文澜挑了挑眉。
她厉害吧?
宇文澜,【……厉害!】
谁都没爱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