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是底气十足。
若非这些信件,都是清郡王亲手准备,放进匣子里面的,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而如今南礼还有朝堂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都在。
这绝对是打击燕王府最好的机会,虽然清郡王弄不明白,慕容清音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他也还是笃定的说道:
“自然可以,一切都按嘉德县主所说来办就是了,毕竟这里面装着的信函,都是我本来就要呈报到御前去的东西,我更清楚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你以为这般虚张声势就是吓到我不成,还真是自不量力的很呢。”
可是慕容清音听了这话,却是毫不在意的冷笑一声。
接着就见她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很自然的打开口,就开口念诵了起来。
本来南礼还有几位大臣,全都是倾耳聆听的模样。
结果哪里想得到,这信上的内容,竟然全是小女儿家,满怀爱慕的一些言辞。
在场的这些位高权重大人,听了这上面写的东西,竟然全部心里暖洋洋的,甚至让丞相几个老头子,都有一种重新回到少年郎时的感觉。
可是等到慕容清音的信,念到一半的时候,清郡王却是听不下去了,更是上前一把将信夺了过来。
“这不可能,我明明亲手将信放进去,好好保存起来的,信上的内容我都清楚,断然没有这些无用的废话。”
清郡王岂止的清楚那么简单,其实这里每一封,燕云迟父子俩所谓的亲笔信,全都是他找人一点点临摹出来的。
不敢说惟妙惟肖,可若再配上燕云迟随身轻易不会示人的玉佩,这件事情想不被坐实都难。
结果现在可到好,随着慕容清音这所谓的书信一念出来,似乎一切都变味了。
而慕容清音瞧着清郡王,那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只觉得心里解气的很。
接着她更是又随便拿起来两三封信函,一脸鄙夷的说道:
“你想要蓄意陷害燕王府,却没有想到陛下来的这样快,所以没能将我扣押起来,悄悄的将信换掉对吧。你若还不信大可以自己来瞧啊,我这里还有燕云迟送我的回信呢。”
慕容清音这话说完,甚至还将信往南礼还有几位大臣的手里递去。
旁的大臣如宰相,御史言官这些,都是真正的清流出身。
这种男女之间,互送衷肠写的信,他们是不会看的。
而南礼到是看的非常起劲,而且大有将信都拿来看一遍的架势。
慕容清音到也成全他,索性就将整个匣子塞进了南礼的说道:
“还请陛下做主,我与世子殿下本就有婚约在,就算私下写一些信互送衷肠也无不可,却不料竟然被有些人拿来,模仿笔迹害人,而且还全都看过了,臣女现在是没脸活了。”
也拿着一封信看的兵部尚书,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很多事情上,若非这位陛下偏袒着燕王府,他兵部会这般有名无实嘛。
所以说句私心里的话,就算是南礼亲自看过了。
一心想要趁机咬死燕王府的兵部尚书,都根本不相信,必须自己看过才行。
可是这会兵部尚书,看过信上的内容后,不禁埋怨的看了清郡王一眼。
因为这封信虽然不是慕容清音念的那一封,但上面写的确实都是小女儿家爱慕心仪男子的内容,根本半点与朝堂牵扯上关系的字眼都没有。
甚至腻味程度,叫兵部尚书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是没眼瞧的赶紧将信又给装回去了。
而他会这样恼火,是因为他相信清郡王不会将这种事情弄错。
所以这才全力针对燕王府,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结果现在倒好,燕王府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兵部尚书已经开始为自己未来的仕途担忧了。
而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同燕王府将关系稍微缓和一些时。
慕容清音那边,竟然向着柱子上撞去了。
这一幕,还真是震惊了所有人。
虽然说纵观古今,也有很多为了让国君采纳忠言而在朝堂装撞柱的。
甚至这种行为,还很受到清流臣子的推崇。
可慕容清音现在为这事就撞柱子。
连想要置身事外的老丞相,这会都忍不住开口劝道:
“嘉德县主究竟是何事,你可以慢慢说出来,没有必要一定寻死啊,说起来老夫对你父亲忠君爱国,最终重伤身死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甚至也颇为感动于他的气节,所以你凡事都可以同老夫说,能为你做主的本丞相绝不推迟。”
若只是慕容清音自己的话,那自然劳烦不动堂堂首辅宰相说出这番话。
真有冤屈,也得老老实实的去府尹衙门敲鼓鸣冤。
但是谁叫慕容清音如今,背后有燕王府撑腰呢。
兵部尚书这种,与燕王府关系不睦的,在知道书信没有问题后,甚至想的都是如何修缮关系呢。‘
这就更不用提老丞相了,卖燕王府一个顺水人情的事情,他又何乐不为么。
而慕容清音听到这番话,总算不将头往柱子上送去了。
跌回到燕云迟怀里,她捂着脸,哭声大却不见眼泪的哽咽道:
“丞相乃群臣之首,想必最是公允不过了,您说这清郡王好端端的,为何要将我与燕云迟的书信往来给弄到手,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如今就连兵部尚书大人,都看过我私下写的信,我是没脸再活着了,索性还不如撞死算了。”
慕容清音说完又是一副,难以压制羞愤的模样。
这次不撞柱子了,而是向着桌角撞去。
在场的所有人,到还真没谁觉得她这番举动是在拿乔作怪。
毕竟女子清白最重要,这些书信私下里写写就算了。
但凡是世家女子,谁写了这些东西,却被公之于众的话,恐怕那反应,都不会比慕容清音好到哪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