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刚刚先是命人强行打了府中多年的老妈子,算是立了威。
别说她此刻解释的清清楚楚,消除了安阳心里的担忧,就算一句话不解释,慕容清音堂堂一个县主,真想对安夫人这个姨母做点什么,其实安家人还真未必敢拦着。
所以就见这会,安阳松了口气,顿时就点点头说道:
“都是自家亲戚,我也相信表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母亲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你若真有办法姑且一试好了。”
慕容清音闻言,不禁立刻将安夫人的手握住,接着就如她说的一样,直接在对方的手掌心里划破了个小口子。
可是慕容清音适才没说的是,因为上次在茶馆了遇险后,她就多留了个心眼。
所以整天里往慕容府内买回去的草药,那也不是白买的,因为她配置出了一些防身用的毒。
而且慕容清音的簪子,若是仔细瞧的话,在尾端都会有个凹槽,那里面被她涂了毒,平时佩戴只要不遇到伤口,是一点不会有事的。
可一旦与伤口碰触到一起,就会叫人觉得痛苦万分,犹如被千刀万剐了一样。
在这帝都之内,慕容清音确实不敢用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否则她也会牵扯到麻烦之中,甚至很可能连累到燕王府。
所以慕容清音用的毒药,都是既刁钻,却又能叫人生不如死的。
因此安夫人的手掌心里,的确只有一个小伤口,可是几乎这伤口才出现,她的昏迷就装不下去了,捂着手疼到脸上直冒冷汗。
这一次安夫人倒是真想索性疼晕过去算了,可架不住她想晕又晕不成,只能握着手在那里哀嚎不已。
“儿啊你快救救为娘,这贱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为娘如今手痛不止,生不如死啊。”
安夫人这次说的确实是真话,可是再瞧安阳却看着她,眉头紧锁明显一副不信的样子。
“母亲,儿子并非真的不知道,每次你都是故意装病,好逼着我只能妥协罢了。可是我是你儿子,你如何对我都行,但是表妹不同啊,你怎能还用这招,就如此小的一个伤口,能疼到哪里去,儿子就算再无知,也不会这般随便被你糊弄了啊。”
慕容清音闻言,险些没笑出声来。
其实这毒也是她机缘巧合下,无意间才配置出来的。
结果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就算她真在人身上划个小口子又能如何,不是亲身体会到,绝对想不到这痛能叫人这般难熬。
而瞧着安阳这位表哥,没了安夫人的阻挠,慕容清音不禁笑着立刻说道:
“表哥,其实我们两家的婚事,我听我身边自幼服侍的丫环说起过,当年也不过是口头约定,并且有一对玉佩做信物,除此之外甚至连三书六聘都没有。所以可否请表哥归还玉佩,咱们这婚事就此作罢如何。”
听到这番话,就见安阳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喊疼,却无法顾忌到他们的母亲。
只当安夫人,还在做着最后的阻挠,安阳不再理会这位生母,同样笑着与慕容清音回礼后,这才立刻对身边的小厮说道:
“没听到表小姐说的话吗,还不快去将玉佩取来。”
安阳身边的贴身小厮,自然对他的东西,也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如今一瞧安夫人也没言语,这小厮自然知道自家公子心里的苦楚,因此赶紧点点头,就忙回去取玉佩了。
安夫人将这一切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虽然也是疼的痛彻心扉,但还是咬牙切齿的瞧着慕容清音说道:
“好好好,如今你算是攀上燕王府的高枝了,不但不肯如约婚嫁,现在还想活活疼死我这个姨母啊,我的好妹妹啊你若在天有灵瞧瞧你生养了个怎样的女儿,不愧是从庵院里接到身边养着的,就是与咱们这些亲戚长辈亲厚不起来。”
反正这次来安府,退婚的事情,虽然小有风波,但因为安阳这个表哥无比的配合,到也算有惊无险的都弄妥当了。
所以安夫人愿意说上两句难听的话,慕容清音索性也由着她去,没想过真与对方计较什么。
可是慕容清音是看的开,却不料就在这会,正堂外却传来燕云迟的声音不悦的说道:
“安夫人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是否也是因为我家阿音自幼在庵院,所以你与她不亲厚,因此就算是做长辈姨母的,也对晚辈多有苛待。”
此刻安家的下人,甚至是拿着棍棒对准燕云迟的。
一瞧这阵仗,慕容清音哪里还看不出来,多半燕云迟是强闯进来的,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柔弱带着个纱帽的女子。
慕容清音并不愿意将事情闹的太大,因此赶紧扬声提醒道:
“放肆,还不赶紧将棍棒都放下来。”虽然这安府上下是叫慕容清音一声表小姐,但很显然对她的话却是根本不听的。
慕容清音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看向安阳说道:
“表哥你最好叫他们别无礼,这位是燕王府的世子燕云迟,别说你府里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凡真叫他出现一点轻伤,只怕安家算是摊上大麻烦了。”
堂堂世子,御前都免跪的人,在安家受了伤。
虽然慕容清音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想仗着燕云迟名号,仗势欺人的想法。
这帝都内,权势交织在一起,想害燕王府的不少,但想巴结燕云迟的人更多。
安阳自己也是入仕为官的人,虽然是个清闲的官职,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是全然不懂的人。
所以就见他亲自走出正堂,不但将下人们全都给驱散了,更是对着燕云迟极为恭敬有加的见礼说道:
“不知燕王世子亲自前来,真是有失远迎了,家中下人不懂规矩,还请世子殿下切莫放在心中。您可是为了我阿音表妹退婚一事而来的。”
“此事我们已然私下解决好了,殿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