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皇上厉正深正在书房等着消息,颜婷则在一旁为其端茶倒水,为了做皇后,她可谓拼了。
明明自己都难受的要命,还要一味讨好皇上厉正深。
“皇上,茶凉了,妾身再给你斟一杯。”
颜婷的声音近乎姣喋,只是刚给厉正深斟了一半茶水,突然感觉腹痛难忍,随即“砰”的一声,手里的茶壶掉在地上,她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接着是排山倒海的疼痛,袭击她的整个腹部,颜婷顿时冷汗直冒,整个人倒在地上。
“啊……”
厉正深同样被水溅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快速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裤腿。
“哎呦喂!颜夫人,你这怎么搞的?看你把皇上给烫的。
刘公公更是急忙趴在地上,一副很狗腿的样子,为厉正深擦了擦有些湿的裤腿,朝着地上翻滚的颜婷,训斥着。
颜婷痛的在地上打滚,却没有人搭理。
也许是见颜婷疼的实在不行,亦或是觉得心烦,厉正深这才挥了一下宽大衣袖,沉声喝道:
“来人,唤太医。”
颜婷被人抬走了,厉正深的脸上没有丝毫着急的神情,相反眼眸里尽显烦躁:
“这贱人什么也干不好,给朕斟个茶水,竟然还能斟洒了,烫死朕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没用的东西。”
刘公公同样附和着,片刻之后扬言:
“对了,皇上,你看颜夫人的样子,像不像早产?她不会是这么快便生了吧!”
厉正深听闻,眼眸尽显阴蛰,沉声喝道:
“去,传朕旨意,让太医们秘密打掉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朕岂会给他人养孩子?真是可笑。”
刘公公听闻,转身离开,不一会便又回来了。
“如此快?”
厉正深疑惑询问。
“奴才想留下来服侍皇上,便差人去传话了。”
刘公公尖细嗓音说着,厉正深点了点他:
“你这奴才倒是忠心,朕没有看错你。”
见皇上厉正深心情不错,加上四下无人,刘公公眼眸里闪过一抹异色,躬身上前:
“皇上,有件事,奴才一直搞不懂。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给奴才解惑?”
厉正深抬眸:
“什么事?”
“奴才听说,当年先帝身边的段公公,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大好前程,他为什么要与厉正坤勾结,造先帝的反?这岂不是自毁前程吗?”
哥哥段天琪的死,一直是刘公公心中的一根刺,他无时无刻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厉正深听闻,眼眸里带着一丝嗜血寒光,瞪向刘公公:
“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阴蛰蛰的声音,让刘公公向后退了一步,急忙跪倒在地:
“奴才该死,奴才多言,皇上若实在不想说,便当奴才没问好了。
奴才只是觉得这段公公有些痴傻,当年他既然选择背叛先帝,为何不依附在皇上身边?
竟然选择了那不成器的三皇子,如此不长眼,也是他该死。”
刘公公故意说着,天知道他低垂的眼敛里呈着多大怒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公公等了许久不见皇上厉正深搭话,抬头望了一眼,却听皇上厉正深说道:
“朕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厉正南他快死了,如今再也无人与朕争夺皇位。”
刘公公听闻,目不转睛地望着皇上厉正深,便听他说道:
“厉正坤谋逆是真,可段公公却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刘公公,你确定想知道吗?”
赤裸裸的恐吓,却让刘公公抓住一个重点:
“那就是段公公,也就是他的大哥段天琪,并没有谋逆,纯是皇上厉正深陷害所致”。
刘公公眼眸里闪烁着排山倒海的恨意。
厉正深却并未发现刘公公眼眸里的异样,而是揉了揉额头:
“去,再到申太医那边,给朕拿副药,朕感觉头又有些痛了。”
“是。”
刘公公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只是他并没有依皇上厉正深所言,去找申太医拿药。M..
而是打发申太医离开的。
“申太医,敬宣王有令,让你尽快躲起来,给皇上厉正深断药,他准备起兵了。
为了你的安危,万不可被皇上的人找到。等皇上毒发身亡,我们便成功了。”
刘公公如此对申太医说着。
申太医:“……”
敬宣王不是去往皇陵了吗?
刘公公:“……”
咱家不是早就对你说,先帝的死,有疑吗?
“对!对!以先帝的死,起义,这理由名正言顺。”
申太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被蒙在鼓里的申太医,在刘公公的帮衬下,连夜出了皇宫。
而刘公公直到寅时,才回到御书房,此时的皇上厉正深已经虚弱地倒在御书桌上,有些有气无力。
见刘公公回来,一脸怒意:
“该死的奴才,你怎么才回来?”
尽管是训斥,可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刘公公不慌不忙:
“皇上,出事了。”
厉正深:“出了何事?”
“申太医他不见了。”
刘公公躬身上前,眼眸里一抹狡诈。
厉正深声音陡然拔尖:
“什么?申太医不见了?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呢?太医院找遍了吗?有没有到他家中去寻?御花园有没有?”
厉正深接连询问,仿佛申太医是多么重要的人似的。
“找了,全都找遍了,没有,如同人间蒸发似的。”
刘公公低垂的眼敛,强压心中得意。
“找,一定要将申太医给朕找到。就算挖地三尺。”
厉正深怒吼,他在乎的不是申太医,而是申太医手里的药。
“报,皇上,颜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打不掉,连喝三碗堕胎药,依旧毫无用处。
只是下体流血不止,腹痛依旧难忍。”
就在厉正深为了寻找申太医,而烦躁不安的时候,一个下人跑进来禀报颜婷的情况。
“一群庸医,没用的废物,连堕胎这种小事,都做不到,朕还要他们干嘛?传令下去,让他们全都收拾铺盖,滚……”
厉正深沙哑的声音怒吼。
刘公公狐狸般的眼眸转了转,不动声色上前拱身:
“皇上,如今申太医不见了,要不要奴才为皇上宣别的太医看看?”
厉正深听闻,一个砚台甩向他:
“净出馊主意,那群庸医,连个孩子,都打不掉,如何能医好朕的病,让他们滚,朕只要申太医。”
要不是此时的厉正深全身虚弱,恐怕便将砚台砸在了刘公公身上了。
刘公公毫不在意的弹了弹身上灰尘,语气温和:
“奴才遵命!这就去传旨。”
说完,将那个下人打发走了,自己也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回眸望向御书房,勾了勾嘴角:
“如此,你便等死吧!”
“贻香殿”里。
颜婷可算被折腾惨了,本来只是腹痛难忍,如今皇上厉正深的一声令下,整整三碗堕胎药,灌了下去。
腹部更加疼痛,伴随着的还有下体流血不止。
“颜夫人,颜夫人,呜呜……”
下人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颜婷,全都发出哽咽哭声,她们不是心痛颜婷,而是害怕颜婷失宠,她们深受其害。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谁都懂。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颜婷的嘴里不断呢喃着,可没有人为她去跑腿,一来颜婷平常有些嚣张,二来打掉颜婷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命令,谁敢去唤皇上。
直到颜婷彻底痛晕,也未见到皇上厉正深。
因为此时的厉正深自顾不假,他还在苦苦等着申太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厉正南本来听到颜玉说,申太医很可能是给皇上厉正深服了罂粟,还想回去看看他的。
可望着四周数不清的刺客,厉正南改变了主意,他不是傻子,赶往皇陵,为先帝开棺,这是临时决定的。
就连他这个当事人,也是措手不及。
是傍晚的时候,厉正深才同他说,同意为先帝开棺的。还说开棺宜早不宜迟,为避免先帝暴露在太阳底下,连夜赶路。
盗贼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
何况有如此多官差护送,盗贼这般明目张胆,难道不想要脑袋了吗?
更让厉正南恼火的是耶鲁原真的表现,如此多的刺客,仿佛都冲着他的人而来。
而耶鲁原真等人,只是与盗贼们逗趣,那乒乒乓乓的刀剑碰撞声,根本谁都伤不了谁。
倒是云起带的人或多或少受了些伤,这太反常了。
暗卫堂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不能说武功高强,可总比一般官兵要高的多,如今竟然挂了彩,可见盗贼们攻击之猛。
而耶鲁原真是皇上厉正深派给他的,厉正南不得不起疑心。
他挥剑利索地砍断两名拿剑攻过来盗贼的手,深邃如墨的眼眸里顿时煞气涌现,那气场竟然让盗贼们全都倒退数步。
可随后又攻了上来,厉正南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握住剑柄,随着手起剑落,一气呵成,连干好几人。
随后飞身上了马车,沉声大喝:
“云起,带着人,护送本王继续赶往皇陵,耶鲁统领留下断后。”
耶鲁原真:“……”
他赶紧踢翻与他打斗的那个贼人,上前说道:
“王爷,还是让末将护送你赶往皇陵吧!毕竟末将是皇上派来保护王爷的。”
“你是主子,还是本王是主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违抗本王的命令,若不愿意,可滚回皇宫去。”
厉正南眼眸里尽显杀意,浑身更是散发着寒入骨髓般的冰冷。
耶鲁原真无奈只能拱手:
“是,属下遵命!”
望着厉正南等人离去的背影,耶鲁原真眼眸里,也同样是一抹诡异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