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
孟霁云这样盲怼,还真说对了。
孟朝歌礼貌性地扬了扬眉,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而且她看得出来孟霁云并不知道是她,现在只不过是混乱下做出的行为。
正如孟朝歌观察的一样,孟霁云并不知道是孟朝歌,但他一通话说下来,又想起了今天早上时候他和孟朝歌的对话。
他提醒孟朝歌,与此同时,孟朝歌并没有答应,甚至口口声声说着他不可能带着孟家重回辉煌的话,所以,这是不是孟朝歌故意整他?
那诺斯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两人难道是狼狈为奸?故意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报复?还是,涨争财产?
在孟朝歌不知道的情况下,孟霁云的思维已经发散开来。
他狠狠地瞪着孟朝歌,那神色俨然已经认定孟朝歌是诺斯的帮凶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孟朝歌,你同样身为孟家人,为何要联合外人一同对付孟家!我们才是自家人!”
其他人一听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证据,他们自然不会喝孟霁云一样直接笃定是孟朝歌放出去的视频,但是同样的,他们也开始怀疑孟朝歌。
毕竟孟朝歌有合理的动机。
这几年她受过的委屈全是她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理由,哪怕是里面在表面维护孟朝歌的孟父也不能说他没有委屈过孟朝歌。
更别说对孟朝歌毫无好感的钱如英母女,毫无理由地就相信了孟霁云的指认。
钱如英附和道:“就是!心思不正,图谋不轨,老爷子,我们不能再让这样的人继续待在咱们的孟家了!不然孟家迟早会被她毁了的!”
孟琳琅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如果真是她的话,那说明她的目的肯定不止这样!这种阴险狠毒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人一句直接把“蛇蝎心肠”的标签贴在了孟朝歌身上。
孟涛警告地扫了两眼那母女,“无凭无据的,你们在这里瞎讲些什么?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谁把视频散播出去的吗?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解决的方法!”
“无凭无据?”钱如英冷哼一声,“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孟朝歌当真对我们孟家有半点感情?不然也不会在老爷子寿宴的那种大场合下,自作主张地和宋衍退婚!这给我们孟氏带来了多大打击你不清楚?!”
孟涛:“你!”
钱如英:“难道我说得不在理?老爷子你说!”她看向了阴沉着脸的孟老爷子。
“或许我们霁云不是什么命定之人,但是孟朝歌绝对是咱们孟氏的祸星,正因为她,我们孟氏才会越来越走下坡路!”
而孟老爷子沉默无言,却是默认了钱如兰的说法。
此时,一声轻笑突兀地闯了进来。
孟朝歌自认并非什么好人,哪怕她曾作为“圣女”,故而对于钱如英母女的“控诉”,她非但不生气,反而感到十分好笑。
她也如心中所想那样,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声音极其小,但极尽嘲讽。
钱如英瞪着她:“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们贼喊抓贼。”
孟朝歌勾着唇角,眼底却半点笑意也没有,只余令人心颤的寒意,便连嗓音都仿佛染上几分凉。
“你们有勇无谋,目光短浅,唯利是图,不想着依靠自己往前进,而是试图攀附他人,行不从径,这才是上古孟家在你们手中一点点衰弱的原因!”
孟朝歌每一个字眼都极其清晰地吐出,每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威压,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支棱起来。
孟老爷子瞳孔倏地收紧,搭在扶手上的手却稍稍蜷紧。
分明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却是在以祖宗的口吻对他们训教。
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但最令孟老爷子气恼的是,他竟无法反驳,并非不是不想反驳,驳斥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而是她说话时,只要一个眼神瞥过来,他就张不开嘴。
“愚蠢至极。”
孟朝歌以四个字结尾,看着在场人的脸色毫无例外的变得难看,只嘲讽地扯了扯唇。
“只听得顺风话,听不得逆风语,无怪乎矣。”
孟朝歌说完后,她迤迤然地走到了餐桌旁,拉开椅子,旁若无人地坐下,甚至还扭过修长的脖颈,朝管家的方向看了过去。
“管家先生。”
头一次被这么称呼的管家惊得一抖。
下一秒对方就又说出了让他更加惊的话来,“天色这么晚了,饭还没做好吗?我很饿了。”
管家:“……”
所有人:“……”.
夜色越来越晚,而#晋城凶地#的风波甚至不见消减,其中除了宋霁和秦秋的水军以外,还多了许多其他公司闻声而至的水军。
而这些突如其来加入的水军才是孟朝歌口中的“资本的力量”。
在孟霁云敲定和诺斯合作之时,其他的公司就已经听闻,但都选择先按兵不动,等着后续的发展。
孟朝歌不确定到底有多少家在忌惮,但毕竟孟氏还没倒,仍是一个上古世家,只要根基没坏透,就还有起生回生之机,所以当听说孟氏准备进军房地产领域时,应该还是会有人闻声而动。
孟朝歌这个视频甩出来,只是为了引出在背后偷偷观察的人。
她自然不会让孟氏就这样衰落,但是孟氏里面的蛀牙,必须得找出来,去干净。
同时,打击孟霁云。
孟朝歌将之前周贺给她的所有文件都放进了碎纸机中。
就在最后一份也化为纸屑的同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孟朝歌也没有回头,只是稍稍后靠,就靠上了身后男人的胸膛。
西装质地肯定很好。
孟朝歌心中百无聊赖地想着,于是微微仰头,看到了留着青茬的下巴,又不自禁想起了上次磨蹭的时候那种微微地痒感。
她心中又有点痒痒的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孟朝歌打趣了一声:“你把这儿当家了,嗯?”
宋霁不知道孟朝歌在想什么,只是目光稍稍地在碎纸机上停留了两秒。
而后道:“毁尸灭迹?”
孟朝歌:“……不,只是眼不见为净。”
宋霁略微轻笑一声,由于孟朝歌离他极近,故而可以清楚地听到这一声笑,撩得人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