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在是很可惜,这一段时间皇上上朝都不大勤快,苏平走近启元殿,发现今天的御座依旧空荡荡,只有太子站在御座前。
虽然太子是苏平的亲外孙,但苏平还真没把握他能帮自己。然而成不成的,也得努力一把,等朝臣们到齐了之后,苏平立刻给自己的孙子们使了眼色。
苏青云作为东宫谋士之一,自然是说服太子帮忙的最理想人选,因此他立刻按照之前苏大学士的叮嘱,开始当着群臣的面,往阴谋论方向带节奏。
苏青云承担主要带节奏工作,而苏朝云则在一旁补充帮腔,哥俩一唱一搭,倒是合作顺利,让苏平十分满意。
当然了,让苏青云合作一点也是上官静的提前指示。毕竟她还没打算让二姐姐小两口暴露呢!
因此苏青云早就知道,他再努力也是百忙,太子是不可能合作的,陈丞相也不可能让太子主动出手帮苏大学士。
大家的关注重点都在苏大学士身上,因此倒是忽略了,太子又像是个代理皇上一样,按部就班地带着大家上了个早朝。
所有程序都与皇上在时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一样的大约就是,他没坐在御座上。
和前一日一样,皇家内卫统领莫晨锋散了朝之后,直接去了皇家内卫值房,打算尽职尽责地派人往玉真观去,给皇上送信。
然而他刚刚才交代了几句,值房外就来了人。
“莫大人。”俞长敏站在门口朝莫晨锋抱了抱拳:“卑职来替我们娘娘传个话,请您往东宫崇政殿一趟,娘娘有要事想要请教莫大人。”
莫晨锋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
作为天子近臣,皇上身边那点事儿莫晨锋简直不能更清楚。
他是个极精明的人,自然清楚,眼下整个宫中,最不好得罪的,就是东宫这小两口。他当然也早就清楚,飞鱼令其实是在太子妃手里捏着呢!绝对不能将太子妃当做普通的后宫女人看待。
至于后宫干政的问题……莫晨锋觉得自己没那么喜欢管闲事。太子和皇上都睁一眼闭一眼,他凭什么多嘴多舌?
在宫里当差最要紧的就是闭紧嘴巴,别讨嫌。
莫晨锋跟着俞长敏到东宫崇政殿的时候,东宫谋臣一大半都还没回来,但东宫侍卫长瞿靖武,还有魏正良却在崇政殿,而太子妃上官静则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表情凝重。看样子太子妃娘娘是真的有事,这都是在等他。
“微臣见过娘娘。”莫晨锋朝上官静行了个礼,一脸淡定地等上官静先开口。
这个时候,他还不觉得上官静找他,能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莫晨锋猜想,兴许还是想找他要人?东宫这位太子妃,十分爱讲排场,哪次出门都得前呼后拥。这也就罢了,这位前些日子还从金吾卫选了不少人,说是要训练什么仪仗队。
仪仗队,是叶家人帮忙张罗的,听说太子妃还逼着太子找了神策军统领,在东内苑硬划了块地方给她训练所谓仪仗队。
莫晨锋出于好奇,还跑去那什么仪仗队去参观过。一水儿个头高挑,身姿挺拔的漂亮小伙子,人选得十分精细,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站在一处看起来十分齐整,人数不少,密密麻麻的营帐,打眼望去,怎么都得有上千人。
这仪仗队的训练的方式也奇特,莫晨锋去的那一日,刚好赶上叶寒兴在训练那些小伙子行军。
旁人训练行军要速度,而这依仗军行军,则要求齐整,每一步都要迈得整整齐齐,脚抬多高都有规定。莫晨锋甚至看见了叶寒兴命人拉线,用尺子量。
莫晨锋还听说太子妃要求高的很,还会专门要求训练“站军姿”,力求要将每一个军士都训到站如松,行动坐卧整齐划一。
莫晨锋将此事当个新鲜事来看。觉得上官静到底是个女人,就喜欢搞些花头。
是的,莫晨锋一直知道上官静参政,他也不想多管闲事,但他其实一向也没多看得起这位太子妃娘娘。
虽然这位年轻的太子妃,的确不像传闻中那样愚蠢跋扈,相反还十分聪慧。但那又如何?毕竟只是个女人而已。
当然了,上官静也不可能主动给他解释服从性训练有多重要。她当然也不可能告诉莫晨锋,将来这些经受过严格训练,作风严谨,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到绝对服从、令行禁止的军士,战斗力会有多么惊人。
“莫大人。”上官静盯着站在崇政殿正中央的莫晨锋,语气一反常态异常严肃:“你可知本宫今日找你过来,所谓何事?”
“微臣不知。请娘娘明示。”莫晨锋立刻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他迅速思索了一圈,也想不到最近他皇家内卫营能有什么事惹太子妃不快。不过不管怎样,先摆个低姿态准没错。
“瞿大人。”上官静朝瞿靖武微微点头:“将东西给莫大人看看,也省得他一直蒙在鼓里。”
瞿靖武立刻将自己手中厚厚一叠文书交给了莫晨锋。莫晨锋一头雾水地低头去看,最上面是几封书信,接下来的似乎是口供。
莫晨锋展开最上面的书信,才看了两行,就立刻瞪大了眼。他接着花了些时间,将瞿靖武交到他手里的这些东西迅速浏览了一遍,到了最后,莫晨锋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一脸震惊后怕地抬起头,望着主位上面色严肃的太子妃上官静。
“这……娘娘……这些……”
“莫大人可清楚了?”上官静语气冰冷地质问道:“您身为皇家内卫统领,同时管着皇家内卫和枭卫,父皇如此信任您,将后宫卫戍一事交到您手中。您就是这样尽职尽责的?多年来让人随意出入宫廷,如入无人之境,而您身为皇家内卫统领,竟然一无所觉。”
“娘娘!”莫晨锋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他立刻跪下了:“是微臣失察。”
“仅是失察吗?”上官静毫不留情地继续质问道:“难不成父皇的内卫和枭卫加起来,都不如丞相府的护院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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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陈皇后第一步:先把皇上亲信莫晨锋揪过来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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