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于十年前,令韩管家给韩先夫人下毒药,令其暴病身亡。”
韩管家一一点头,“是老爷令老奴下的毒。”
坐在殿上的太后娘娘脸色灰白,她女儿嫁入虎口。
双手微擅,差一点晕过去。
“韩震于十年前,偷梁换柱把易平、柳筠、方达等人送到了寺庙里当和尚。这是证据。”
燕九墨把一份韩芸晨给他的证据展示出来。
韩震呆呆地看着燕九墨把证据显上去,他没想到韩芸晨会把这个证据交到燕九墨手中。
这等于杀父有何区别。
易平、柳筠、方达三人低下头,特别是柳老爷子,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拉出去赐毒酒也不敢乱来。
现在只他和女儿俩人出事,若是再吵再闹,诛九族之罪免不了。
易平偷偷地朝着殿门口看过去。
傅顾深正望着他,眼中含泪。
他叹息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他为功名,为利投入韩府门下,为在众人突出,他甘愿为韩震服务。
方达一脸迷茫,烧死这么多的人,他知罪孽深重,他避得远远,终是逃不过呀。
“韩震赐毒酒。”
“没收韩氏钱庄所有银两,韩府所有的银两除大长公主的嫁妆归韩芸晨郡主外,其余地上交国库。韩府所有的室妾为奴,”
“共犯易平、柳筠、方达等三人军杖打死。”
杜公公大声宣谈圣旨,韩震一脸惨白,易平、柳筠、方达低头默认,赵飞唤人过来,直接把三人抬了出去。
太后娘娘当场晕了过去。
燕北哲赶紧从龙椅上走下来,扶起晕过去的太后娘娘,轻唤着,“母后。”
自从母妃死后,他们兄弟认在太后名下做嫡子,十年的误会现在解开了。
他们母子也不再隔亥了。
太后缓缓地转醒,睁开眼,朝着燕北哲道,“皇上,哀家错怪你了。”
燕北哲眼中泪水打转,这十年他何尝不想去查,身上中毒,皇后苦苦地撑着,齐王虎视耽耽皇位,韩府背地里由太后娘娘撑着,他动不得呀。
太后娘娘说完话,眼睛又闭上,她这是撑得太久了,脑袋紧绷着弦落下来,身体也撑不住。
“来人,传御医。”
付清安赶紧跑上台阶,把了把脉,脸上凝重,“太后气虚太弱,需好好调理。”
韩震不再大吵大闹了,被韩芸晨这一举动给震得说不出口。
出事前,盼着女儿会救他一命,到底是他养大的孩子,到最后背地里给他一刀。
千算万算地把她养成了傻大妞。
谋划了多年的事被一一地翻出来,他才是活着最愚的人。
大殿外,傅顾深一直紧紧地握着吴榕榕地看,眼里一直没有离开过易平。
大殿上他并没有上朝去讲述,一切都由燕九墨代他。
恩师在他的心中可以替代缺失的父爱。
吴榕榕反握着他的手,默默地陪伴着他。
易平在傅顾深心底里有着不一样的情份。
可他做错了,错得让他们没有任何说服自己来帮他一把。
一座庙寺这么多的人被他们三人有预谋地烧死,这是谋杀罪。
易平从大殿走过的时候,望了一眼傅顾深,话到嘴角又咽了下去。
傅顾深拉着吴榕榕跪在他面前磕了三个头,并未说话。
易平含着泪扶起他们。
望向吴榕榕,嘴角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转身,大步地朝前走,意思很明了,他是有罪之人,早该行刑了。
赵飞站在一边,看了易平一眼,朝着脸上还难过的傅顾深和吴榕榕道,“傅刺史,吴掌事,节哀。”
说着,大步地跟上御林军去执刑杖。
站在宫殿另一头的韩芸晨,远远地朝着大殿里看过来。
眼睛死死地眼着,傅顾深和吴榕榕执手,含泪与恩师道别。
嫉妒的心在她的心里漫延着。
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应是她陪在他身边,却他选择了吴榕榕。
对傅顾深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冷漠地看着韩震被赐毒酒,唤来太监把他拿出去随便找个地埋了。
吴榕榕和傅顾深等着易平行完刑,派阿黑带着易平的尸首带回永福县好生安葬。
阿新默默地跟在身后,刚刚在宫里,他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忆慢慢地上来了。
午后
皇宫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太阳正照在大地上,大清宫里的皇子们气息越来越平稳。
一切的一切像是穿越了十年之久,皇宫出现了不一般的景色。
“七王爷,南梁国使臣正朝着城门进来。”
阿昊走到大清宫里,低声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
燕七墨点点头,转身就出了宫。
吴榕榕和傅顾深站在皇城门外,远远地看着阿黑带着易平的棺材离去。
一排排的异国马车正在缓缓地朝着城门走来。
吴榕榕和傅顾深对眼一望。
俩人让出一条路,不肯离去。
直至阿黑身影完全消失在尽头,傅顾深还在竖立在望着远方。
豪华的马车里,有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正用手轻轻地拉起马车上的窗帘。
正好看到吴榕榕和傅顾深俩人朝着城外看去。
俩人的神情都很难过。
他的眉毛紧锁,“徒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沉思着,侍人来报,“若王爷,七王爷亲自出来迎接。”
龙若海朝着城门看过去,一名穿着深紫色的服饰男子正站在城门边上,朝着马车队里看过来。
“进城。”
他没打算要下来会会。
与燕七墨他不必这么客气,虽然不熟。
走在前边的南梁国皇子三皇子南宫炼可不敢,从马上下来,朝着燕七墨作揖,行见面礼。
“见过七王爷。”
燕七墨含首,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马车队里最普通的一辆。
“若王爷也来了?”
南宫炼嘴角抽了一下,“是。”
燕七墨道,“欢迎南梁国来访。”
说完骑上马,带着车队朝着京城里进去。
吴榕榕一直陪伴着傅顾深,直到夜色降下,守城门的官差喊了几次。
傅顾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了傅府。
“榕儿。”
俩人刚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叫她榕儿的,只有师傅龙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