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榕榕看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加了一个鸡蛋,眼泪差一点冲出来。
真是太饿了。
拿起眼前的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折腾了大半夜的,总算是能吃上一口饭了。
没几下,一碗面条哗啦啦地进了肚子里。
摸了摸一下肚子,才想起上了马车的傅顾深怕是还没吃上晚饭吧。
“嫂子,屋里头还有干饼子吗?”
正问着的时候,田氏拿着一大袋油纸包着的饼子出来,看着榕榕一脸饿了几天没吃东西地样子,心抽疼,“榕榕,这是娘刚做好的土豆饼子,你在路上饿着吃。”
看着驼背地田氏,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她,眼神中带着担忧。
吴榕榕更加内疚了,今晚没有考虑周全,说了让些让爹娘伤了心的话。
拿过饼子,朝他们做了一个45度的鞠躬,“谢谢爹娘,嫂子,哥哥们,榕榕不会离开你们的。”
算是做了承诺。
她已下定决心了,不离开这里,不再想着回到前世了,既然来了便安之。
吴老爹擦了擦眼角地泪水,“榕榕,以后可千万别要说离开爹娘的话呀。”
刚刚听到榕榕说要离开吴家,他的心都要快崩出来了,多年疼爱着的女儿,怎么就突然不要他们了呢?
到现在心还在跳得厉害呀。
吴榕榕朝他们点了点头,“爹,你放心,榕榕不离开。”
转身便上了马车,内心却挥不去的后悔,刚刚所做所为欠缺考虑了。
刚上马车,人还没有坐稳,便听到李大山朝着正在闭眼养神的傅顾深念叨着,“傅夫子,从昨夜开始,便有寺庙周边的村民闹到衙门上来,说是农作物发现枯萎的现象,眼下大楚国的农作物一年比一年收成都低,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吴榕榕一听,糟糕了。
阿金他们放的有毒药物现在看来已经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了。
看着傅顾深紧闭着的凤眼,像是在养神,并没有打算要睁开眼睛地意思。
“李大哥,顾深正在休息,要不你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
吴榕榕寻了一个地方坐稳下来,朝着李大山打听着周边的一切。
从山里出来,不知道山外的人知不知道山里所发生的事情?一路过来都看到军队封山。
却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出来。
现在听到衙门里有人上来,吴榕榕赶紧凑上来问到底是严重到什么程度。
李大山愁涨着的脸,“唉,叶子发黄,整片整片的,其他镇上也出现了不少农作物欠收的情况,比往年的饥荒还严重,有些粮食到了收成了,米粒都变成黑色。”
“整片整片的?”吴榕榕眉毛皱锁。
这事不好办呀,她的营养水若是拿了出来,让整片整片的农作物起始回生,那才是吓人的呢。
“农作物欠收?米粒都成黑色?”
听得吴榕榕心惊肉跳地,这年代的人竟可以研究出破坏农作物的毒药。
多可怕的事实。
“可不是,昨天本官去了其他镇上查看,让人头疼得紧呀。被降官职的人更是不敢向本官出主意,灾情严重。”
看着村民们的农作物一大片一大片地萎死,他的心也抽疼得紧。
偏偏他是一名武官,代理县令一职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真正办得起来,他才觉得他真不配当这个官职呀。
深思到太阳落山,才决意要来蛮沙村寻傅夫子商议对策,正巧遇到了这吴兰兰这事。
吴榕榕看着李大山一愁莫展,不似他当武官那时候,做事干脆利索,事事都拿得稳稳。
看样子现场的灾情更他所说的更为严重。
“吴兰兰的案子,本官会亲自去查案。”
叹了一口气。
李大山感受到查案才是他的本性,对于县里的大事小事,他感觉很吃力。
“县令官职是如何考取得来的?”
想到傅顾深这名大才子被她禁锢了起来,没有体现他的人生价值,让她感觉到很愧疚。
男儿志在四方。
作为他的娘子,她应该支持他的事业。
李大山楞住,半响,眼神带着激动,“若是傅夫子愿意考取功名,再把他这些年的功绩上报到京城,皇上便会下旨派任,以傅夫子的聪明才智,定能考取功名。”
说着的时候,朝着傅顾深瞅了瞅几眼。
吴榕榕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考取功名?”
李大山更是激动万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布衣,上面写着繁体字。
吴榕榕仰着头,低着头也看不懂,瞅着李大山问道,“这上面写着啥?”
“上面写着的呀,李大哥也是大字不识多少,主簿昨日交与本官,顺带着读了给本官听。”
说着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
代理县令的他竟是大字不识,太丢脸了。
吴榕榕也恼火得很,明明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偏偏就差繁体字没有,变成了她现在也是文盲的人。
“李大哥,你大概说说。”
“里头写的是,今年秋分,大楚国即将举办科举考试,此次考试将会分配更多的官职,各各城县镇的官员要派出本城县镇上做好科举分派任务。”
“下个月要科办一次科考,挑选出五名顶尖人才到京城里去考取功名。”
吴榕榕一听,这是个好机会呀。
“下个月几日?可有具体的说?”
“十日,离现在还有二十五日,昨日已有五十名上报到本官这里。”
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地深更半夜过来寻傅夫子,李大山觉得傅夫子才是更合适当这个县令。
特别是有吴榕榕这般的娘子,事事为民着想。
造福一方百姓。
傅顾深缓缓地睁开凤眼,朝着吴榕榕看去,见她双眼发光地看着李大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心不由地收了收,榕榕与李大山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榕榕对于他当官兴趣很大。
“为何要我去当官?”
对于当官,他想都没有想过,之前是因为短命,保命才是他的首要前提,对于大伙儿让他帮写文书,他在几次争取无果之后,对官场的黑暗失望透顶。
现在榕榕要他去当官,他想知道她真的希望他去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