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君银两

吴榕榕哈哈大笑起来。

傅小武腼腆低下头来,不敢朝吴榕榕看去,眼底里还有恐慌,他吃了这个女人的东西,该不等下变本加厉地打他吧。

没见吴榕榕朝他打过来,却见她起身,去掏水出来,又走进屋子里随便拿了撕下两块布出来,递了一张布给他,“以后,每天都洗把脸,这张是你的,这张是我的。”

吴榕榕拿着手中的破布,想着脑海里的一切。

早上从来不洗脸的,原主因为懒。

若不是那张脸还是白晳皮肤,五官好看,简单地梳个头,不然真像是街头丐。

傅小武小心地瞅了一眼吴榕榕递过来的破布,想退回给她,又怕吴榕榕打骂,便把布块小心地放一边,快速地用水洗了把脸,用身上的衣角往脸上擦了擦,脸上干净了。

吴榕榕看着傅小武神操作地洗完脸,一脸懵,这样子也能洗脸。

两人洗完脸后,吴榕榕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朝屋后的小窗看去,山在屋后,这若是上山去摘些野果和野菜,怕是来不及了。

索性就把屋子里收拾个干净。

指挥傅小武整理他的屋子,她收拾原主的屋子。

只留下一个箱子和整理出来能穿的衣服之外,把用不到的东西全都丢了到院子里来,一把火烧了。

房间瞬间宽敞起来,心情也舒坦起来。

整理完后,看看外面的天气,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

家里空空如也。

主屋里传来做饭菜飘来饭菜的香味。

吴榕榕想起,夫君在镇上教书,每个月都是寄银两回来的,想到这里,她抬起双眼,望向三个屋子里中间的那间最大的,也是渣爹和二娘住的那间。

心下决定,朝主屋走去。

“爹,二娘。”吴榕榕艰难地从嘴里喊了出来,真心是为难她了,穿越成恶毒女不说,又多了这般的家人,每一样都在考验着她的灵魂。

瞧着眼前便宜的爹,黑黑削瘦的脸,眼里含着迷糊,穿着一身土布衣服,坐在屋子里,像是在等着吃饭。

听到吴榕榕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坐着,压根就没打算要理她的意思。

坐在他一边的老妇人,自她抬脚进门时,紧盯着她的脚步,紧绷着脸,小眼里透着精明。

“是三儿媳啊,有事么?”一脸不情愿地搭理起来,说的话也是凉凉地,让吴榕榕感到这大热的天气里背后吹着空调地感觉。

吴榕榕淡定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张氏问道,“月中了,二娘还没有给三儿家的送来伙食,是夫君这个月没送银两回来么?”

听到银两。

便宜的爹抬起眼来,正眼朝吴榕榕看了过去,沉默着。

张氏站在一边,不慌不忙地道,“银两送是送来了,只是比往时少了些,大儿家的小子前些日子送到镇上识字,还有加上添补些衣物,剩下的银两都不够主屋子里的伙食,便没有多出来地送过去给三儿家,若是三儿家没吃的,就来主屋借吃几日。”

而坐在一旁的傅老头听到张氏,竟连连点头附和着。

吴榕榕紧握着拳头,忍住怒气。

感情是拿她夫君的银两拿习惯了,便以为她夫君的银两便是她的了,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也只有原主这个愚货听信大嫂的话,嫁人要听婆婆的话,是孝敬。

否则会被休回娘家的。

每每这时,原主便不愿意,想当初她就是看上了夫君的俊朗,要死要活地嫁过来,她娘亲不得已,便让村长做个媒,傅顾深虽不想娶,却想着家中自爷爷奶奶过世,弟弟没人照顾,便同意了。

平日里没有吃的,都是原主回娘家去取。

原主的爹娘住村头,生三个哥哥和她,因为家里穷,大哥二十一岁,到现在还没有娶亲,娘是她老年得女,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宠得不行,从不舍得让她下地干活,但是原主对她娘亲一点也不好。

嫁过来几个月,老是回娘家要吃的,家里也穷,每每拿回来都不够她吃,她就把恨意往傅小武身上去撒,说傅小武抢她吃的,便动不动就对他打就是骂,一日只给他吃一餐。

渣爹和二娘每日都要下地干活,喊到他们一起去,原主便推拖身体不好,让傅小武去,傅小武去干的都是重活。

前段时间,吴兰兰突然跟她热络起来,说有钱便不会下地干活,天天吃好睡好,多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脑,吴榕榕心动起来,对傅顾深这个穷秀才越发越不满意,本以为喜欢了就嫁,没想到嫁过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吴兰兰趁机把张阿三牵线给吴榕榕,张阿三家是村里的富人,家中有人当官的,吴榕榕心动了,便有了今日地里偷情的这一幕。

这般想着,吴榕榕也没觉得原主有多坏,只是家里被老娘宠坏了,养成了问题少女了。

轻意听信她人,容易被人利用,不相信父母。

现在换了芯是她了,以前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再发生了,懒是不可能的懒的,上辈子不懒,这辈子更加不可能懒了。

吴榕榕朝眼前的人扫了一眼,道出了一句话。

“夫君银两什么时候变成二娘的银两了。”

齐刷刷的几双眼睛朝她投来,眼中带着敌意。

张氏一听,内心慌乱,这个吴榕榕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往日傅顾深送银两回来,这个吴榕榕从来就没有过问。

这两年来公公婆婆相继过世,傅顾深便去镇上教书,每个月都寄银两回来,这银两都是充公的,现在多了一个吴榕榕傅顾深更应该多赚一些银两回来才对,现在反倒是吴榕榕来问她要银两,这叫什么事?

“傅顾深的银两便是家里的银两,吴榕榕,现在多了一口饭,家里没有向傅顾深多要银两已是大恩了,反倒你这个新人妇,怎么就这么恶毒,竟说得婆婆的坏话来。”

“老头子,你说评评理,有这么嫁过来便欺负到婆婆头上的吗?”

张氏说完便撒泼起来,坐到地面上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