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
“可汗!祭司出事了!”
赫连多吉还在睡觉就听到外边吵吵嚷嚷,仔细一听是靳格尔出事了,一下爬了起来,“来人,怎么回事?”
侍卫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说,“可汗,祭司死了。”
“什么!”
赫连多吉连忙穿上鞋跑了出去,靳格尔的营帐前已经围了很多人,赫连多吉闯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匆忙让开。
“老师?老师?”
赫连多吉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靳格尔,一下子慌乱了,他是不喜欢这个老师管着自己,但是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亲人了。
施恩姗姗来迟,还带着吕莲子,“可汗,节哀。”
赫连多吉连忙抓住施恩,“快,快救救老师,他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
施恩无声的冷笑了一下说,“可汗,可汗,祭司确实已经死了,这是你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赫连多吉呆滞的坐在一边,不断的喃喃重复着,“不可能,老师不会死的。”
施恩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吕莲子一眼,吕莲子走上前安抚的拉着赫连多吉的手,“可汗,节哀顺变。”
赫连多吉看着吕莲子有些愣神,呆呆地问道,“你是谁?”
吕莲子用眼睛盯着赫连多吉,“我叫吕莲子,是施恩的徒弟。”
施恩看到赫连多吉已经被吕莲子拿下就继续说,“可汗悲伤过度,小莲子你带着可汗去休息吧。”
“是,师父。”
吕莲子蹲在赫连多吉面前,温柔的牵着赫连多吉的手,“走吧可汗,我们去别的地方休息休息。”
赫连多吉仿佛被蛊惑一般站了起来,跟着吕莲子走了出去。
施恩抬了抬手,马上有侍卫上前把靳格尔抬走了。
“老东西,你死了,北蛮从此之后就是我的了。”
施恩转身看到桌子上靳格尔留下的信,打开看了一眼,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信中写明是自己杀了靳格尔,还写明了接下来北蛮的政策。
“可惜,你到死都惦记的那个小子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靳格尔,没想到最后还是我送了你一程吧,一路走好老朋友。”
施恩说着把信扔进了一边的火堆,烟灰飘散,和天地融为了一体。
——
“启禀皇上,吴主簿昨夜遇刺身亡。”
今日早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场一片震惊,顾霖知道是顾骥的计划所以面不改色。
“皇上,接连两日,两位老臣离世,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凶杀案啊。”
“皇上,此事一定要彻查。”
朝中大臣接二连三的在说着自己的看法,白落音只觉得头疼,转头问顾霖,“摄政王你怎么看?”
顾霖行了一礼才开口说,“昨日吴大人宣读圣旨之后臣本就想回府,路上听闻有凶手被抓就折返去了巡查司,再之后凶手服毒自尽,臣回了府,臣也不知道为何晚上吴大人就遇刺身亡了。”
“朕问的是你对于吴大人死因的看法。”
“臣说了,与臣无关。”
顾霖说完这句话,朝中的风气瞬间转变,一种微妙的火药气味弥漫在朝堂之上。
白落音面色明显不悦,“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霖面色不变,声音却生硬了几分,“臣只是在实话实说。”
白落音眉头一挑,语气也难听起来,“好一个实话实说,昨日朕让吴主簿去宣读圣旨,今日他就遇刺身亡,你没有什么看法吗?”
顾霖抬头看着白落音,不屑的笑了一声,“皇上的话都说到这了不如直接说怀疑臣好了。”
“摄政王,你这是在教朕说话?”
顾霖敷衍的行了一礼,“臣不敢,毕竟臣没有父王的魄力敢当庭杀人。”..
白落音眉头微皱,握紧了椅把,“你在威胁朕?”
顾霖站直了身子,对上白落音的眼神,“臣只是觉得臣跟随皇上走南闯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这几日皇上敢说没有怀疑过臣?”
“顾霖,你好大的胆子。”
白落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朝中所有人除了顾霖惶恐跪下,“皇上息怒。”
顾霖微微躬身,“臣是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
白落音不吃这套,一甩袖子直接离开,内侍在后边高喊了一句,“退朝!”
顾霖转头就要走,洛青枫一把拉住顾霖,“王爷,不可。”
“放开本王。”
洛青枫一顿,还是松开了手,顾霖径直离开,朝中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洛青枫叹了一口气,“左相,随我去御书房?”
“好。”
两个人去了御书房,其他人各自散开。
霍玄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出了门直接去王府。
王府还是老样子,这两天霍玄和墨清语都没回来,突然回来还有些不适应,霍玄进去就看到了顾霖连忙问,“师父,你这是?”
“演戏。”
得到顾霖的答复,霍玄松了一口气,还好。
顾霖顿了顿又问,“禁翎营的人都调动起来了吗?”
“是,已经按照师父说的分布好了,师父放心。”
顾霖点了点头,“我记得有个叫秦昭的姑娘?”
“是。”
“把她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好。”
霍玄没问为什么,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去了联络了秦昭,秦昭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惊喜的捂住了嘴。
秦昭现在是在歌舞坊弹琴,一起的还有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都把自己绣的手绢给了秦昭让秦昭帮忙带给顾霖。
顾霖见到秦昭笑了一下,“秦昭姑娘,辛苦你来一趟。”
“不辛苦,这是我们带给王爷的。”
秦昭把一个盒子放到顾霖身边,又退到一边,“是我们绣的手绢。”
顾霖打开盒子拿出来看了两眼把最下边那个叠了一下放进了袖子,又拿出了自己的手绢,“好看,这个是本王今日刚换的,送给你。”
秦昭没想到顾霖一挑就挑中了自己的,连忙接了过来,“王爷怎么知道是我的?”
“本王觉得你不会像是那种喜欢彰显自己的人,所以肯定会放在下边。”
秦昭像拿着宝贝一样把顾霖的手绢放了起来才深吸一口气,“王爷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本王……”
顾霖转着手持,想好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秦昭看着顾霖迟疑的神态意识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王爷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好了,大不了就是我秦昭把命还给王爷。”
顾霖长叹了一口气,“你可知太上皇归朝这件事?”
“知道。”
“坦白说你的眉目有些像先皇后,所以我想让你去接近太上皇。”
秦昭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顾霖知道秦昭会答应,但还是叮嘱,“我不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太上皇这个人喜怒无常,你可能会很危险。”
“王爷,秦昭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有什么是我怕的,只要能帮到王爷。”
“如果遇到生命危险,你只管反抗,本王保你,明白吗?”
秦昭听着顾霖的话只觉得哪怕面前有千难万险自己也敢去闯一闯,认真的答应说,“是,王爷。”
顾霖站了起来拍了拍秦昭的肩膀,“回去吧,过几日我的生辰,会请你来弹琴,这几天我会详细安排。”
“是,王爷安康。”
秦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
“太上皇到。”
白落音连忙把画本藏起来,然后翻开奏折起身迎接,“父皇,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白隆政坐在一边喝了一口茶,“没事,就是担心你,顺便问问你今天怎么和摄政王吵起来了?”
“放心吧父皇,就是拌嘴,没什么事。”
白隆政一本正经的说,“你可是皇上,怎么能让臣子如此嚣张。”
白落音嘴角抽搐,心想顾骥当朝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但是面上还是答应,“父皇教训的是,摄政王毕竟是异姓王,也有自己的脾气。”
白隆政看着顾霖,语重心长的劝,“臣子就是臣子,你今日做的很好,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地位才行。”
“儿臣明白,或许是儿臣太严苛?”
“李老和吴老接连离世,可在这之前都跟摄政王有联系,不免让人多想,你多问几句也是对的,倒是摄政王有些太过敏感了。”
白落音露出一副赞同的神情,“父皇说的是,本来儿臣只是问问,但是摄政王这般倒是有些过于急躁了。”
白隆政点到为止也没有继续说,反而转移了话题,“对啊,算了,说了你也不听,最近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吃的香睡得好。”
白落音说完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健康。
白隆政眼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还是笑着说,“那就好了,我还担心你这几日事多会休息不好。”
“那倒没有,朝中的事已经基本能处理好,儿臣也并不很累,倒是父皇每日都这么晚还来看儿臣,儿臣心中不免有愧。”
“这有什么,不必多想,父皇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多来看看你。”
白落音又想起来什么跟白隆政说,“多谢父皇,过几日摄政王的生辰,父皇你看?”
白隆政对于白落音会主动问自己心中一喜,但是面上不露,只是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不必去了,我去,总不能让摄政王府恃宠而骄。”
白落音若有所思点点头,两个人又去说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