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爵的脸色很难堪,他冷冷道:“你想多了,我不是来给你送伞的。”
“那你来这里等谁?”
此时从公交车上走下来一个身影:“斯爵,你在等我吗?”
安心一脸开心的望着他。
阿爵随即将伞塞给她,转身离开。
安心舍不得将伞打开,开心的抱在怀里。
我的眼眸黯然失色,原来阿爵是来给她送伞的。
我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得不紧不慢,似是故意在等我,又似是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从公交车站牌到别墅区有一条近路,也是我平时要走的。
那是一条幽暗的胡同。
走到胡同口时,阿爵忽然放慢了脚步,我以为他在等我,就追了上去,谁知道他见我追上来又加快了步伐。
经过胡同时我才看到有几个小混混正蹲在那里跟一个女生打情骂俏。
那个女生有些眼熟,但我不记得她是谁,倒是她,在我经过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又忌惮阿爵,随即收回了目光。
回到夜家时,夜伯母恰好坐在落地窗前赏雨。
她看到我跟阿爵一前一后的走进别墅顿时心生警惕。
“阿爵,你这是去接伊伊了?”
“出去抽了一根烟。”
阿爵已经学会抽烟了,不过伯母知道他向来有主意,也不再管他。
“是吗,可是你出去的时候明明带了两把伞啊。”
“掉了。”
夜伯母直到看到我手中的伞并非阿爵带出去的那把时,这才送给了口气。
不过今晚的许悠悠有些怪异,她借着送几件旧衣服的借口去佣人房里看了我一眼。
“乔伊,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她显然有些不相信:“你有事别藏着掖着,咱们好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帮你拿主意。”
“许小姐,我还要复习功课没有时间听你唱戏。”
她狐疑的扫了我一眼,随即将那几件旧衣服丢给我:“反正这些衣服也该丢了,就送你了。”
她走后我没有去看那些衣服,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剪了几个窟窿,根本穿不出去。
马上就要冬天了,我还没有御寒的外套,心里盘算着等拿到物理竞赛奖金就花几十块买件棉外套。
羽绒的我就不敢想了,太贵了,太奢侈了,我承担不起。
以后我用钱的地方多了,得慢慢合计。
夜家虽然为我提供了容身之地,但我明显的在夜伯母感觉到了她对我的排斥。
他们不可能帮我交大学的学费了,所以我得把这笔钱攒出来。
我盘算着周末出去打工,然后在学校参加几次竞赛,差不多就够生活费了。
如果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学费都免了,这就省下了不小的开支。
我躺在床上美美的规划着我的未来,想着早日离开这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当然,如果我离开这里,那就是真正意义上跟夜家没有任何的交集,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触碰不到豪门的门边。
第二天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教室,同学们显然有些惊讶。
上完早读,唐糖把我拽到了一边:“乔伊,你没事吧?”
“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道?”
“出什么事了?”
“高阳是隔壁班陈佳的男神,看到你抢了她的男神,她在校群里放下了狠话,说是要带几个小混混把你给弄了。”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忽然明白了阿爵忽然出现的原因。
他并不是冲着安心去的,他是冲着我去的。
他昨晚保护了我。
阿爵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良。
我顿时有些感动。
下课的时候,我悄悄的走到阿爵的桌子旁边,塞给他一块奶酪面包。
这块面包是我的午餐,可是我想不到报答阿爵的方式,只好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他。
只是中午的时候那块奶酪面包又出现在了我的桌洞,外加一份培根午餐。
我知道是阿爵给我的,便怀揣着感激的心情将这份午餐吃下。
吃完午餐后,我就去了操场,果然看到阿爵正靠在榕树上跟他那几个兄弟聊着天。
我红着脸走了过去:“夜……夜少,谢谢你。”
顾西辰开玩笑道:“阿爵,你又招惹了小姑娘啊?”
阿爵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开,别妨碍我打游戏。”
原来他在跟兄弟们打联机游戏。
我顿时脸更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我……我这……这就走。”
顾西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
阿爵踹了他一脚:“不要撩不该撩的人,小心我去告诉封暖。”
顾西辰顿时吃瘪:“千万别告诉那小丫头。”
封九枭白了他一眼:“我妹妹哪里配不上你?”
“得,得,是我高攀了她,别提这事了,咱们继续打游戏。”
出了陈佳那事之后,高阳也不再为我补课,他对我造成的困扰表示愧疚。
我告诉他没有关系,不是他的错。
高阳欲言又止。
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乔伊,陈佳虽然有些过分,但她到底没有伤害你,要不让她回学校吧。”
“怎么,陈佳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学校要让她退学。”
我立刻想到了阿爵,不过我不是圣母,有陈佳这样的威胁在,我早晚会出事,随即道:“这是学校的决定,我一个普通的学生能改变什么?”
高阳有些失望,不再说什么。
物理竞赛在即。
我的桌洞里多了两本厚重的辅导书。
我翻开看了看,顿时一脸惊喜,这不就是我在书摊前看了许多次,但又因为价格昂贵,舍不得买的辅导书么。
一定是他买给我的。
我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似乎对周围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在心里默默道,阿爵,谢谢你。
物理竞赛前,许悠悠几人凑在一起道:“我猜乔伊第一场就要被刷下来。”
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有人也奉承着她:“我们班女生物理学的最好的人莫过于悠悠了,她一个刚刚及格的人也敢跟你比个高低,真是自不量力。”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对我毫不避讳,似乎根本不怕我做出什么反应。
也对,在他们眼里,我就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只有被欺负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