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靠近的时候,苏木槿猛然勒住了他的脖颈,用凌厉的眸光看向众人:“让你们头儿出来跟我亲自谈!”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抄起手中的家伙对准了她,只不过她的手中挟持着同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被苏木槿挟持的大胡子企图挣扎,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挣扎是徒劳的,他竟然弄不过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
“大家都小心一点,这女人是个练家子!”
大胡子对苏木槿道:“小姑娘,你就算挟持了我也没用,毕竟你现在在我们的地盘,只要放松警惕,随时都可能吃枪子。”
苏木槿淡淡道:“放心,我去黄泉的时候会捎带上你,一命换一命也不算亏本。”
大胡子立刻示意手底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我就是这里的头儿,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谈就可以。”
苏木槿却看穿了他的谎言:“你不是!”
大胡子微微错愕,他没想到这女人不仅有些身手,而且还善于识人。
他不免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并非这里的头目?”
苏木槿淡淡道:“你身上的味道是烟熏火燎日积月累的结果,而且指甲短很干净,指腹间却没有厚重的茧子,只有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有,可见是长期握刀的结果,我猜测你应该是他们的厨师长。”
大胡子的脸上露出钦佩的目光,随即对下属吩咐道:“去请大首领。”
片刻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一个带着撒旦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屋内。
男人的身形高大挺拔,身材清瘦,那张撒旦面具有些狰狞,衬得整个人多了一丝杀意。
他看到挟持大胡子的人只是一个弱女子,顿时冷嗤一声,只见空中闪过一阵寒光。
一只锋利的匕首已经插在了大胡子的心脏。
大胡子应声倒地。
男人冷嗤道:“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要这样的废物有何用?”
在场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听到了风穿堂而过的声音。
男人冷冷的凝视着苏木槿:“现在你手中已经没了筹码,打算怎么跟我谈?”
苏木槿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谁说我手中没筹码,你不是一直想要那十几个人的性命吗?他们就在医疗队。”
男人冷笑道:“我的人已经包围了你们医疗队,想要人的话随时都可以闯进去。”
苏木槿淡淡道:“我相信大首领能够做得出,只不过我的人也不是傻子,现在那些人就是我们的筹码,如果你们的人敢闯进去,我们的人随时都会跟那些筹码同归于尽,我相信大首领想要的不仅仅是那些人的尸体吧?”
男人眯了眯眼眸:“你不是医生吗?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真的对十几条人命下得去手?”
“在危难关头当然是保命要紧了,手术刀可以救命,也可以杀人。”
男人听闻她这番说辞,忍不住将苏木槿上下打量一番。
这女人并不是面上那么柔弱,面对这般血腥的场面竟然岿然不动,而且似乎与他以前遇到的医护人员有所不同,真是有意思。
他随即朝着下属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你打算怎么跟我谈?”
“我要求你们退后十几公里,等我们的人全部转移完毕后,再回到原地。”
男人冷笑道:“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么?你们万一带着那十几个人一起转移,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放心,我会跟队员交代清楚,只有医护人员和普通病号转移,至于你要的人自然会被留在临时医疗点,我相信大首领的人既然找来了这里,必然已经确定了那十几个人的身份,您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可以随时盘查每一个转移人员的身份。”
男人思忖了片刻,随即对身边的人道:“青冥,照她说的去做。”
那个叫青冥的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左眼还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他随即向外走去。
苏木槿正要跟随着他一起离开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擦着她的耳垂飞了出去,恰好射中门框上的玻璃,瞬间崩落得到处都是。
苏木槿只觉得耳边火辣辣的疼痛,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你得留下来。”
苏木槿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怎么,大首领怕我骗你?”
“谅你也不敢,但手中握有棋子是我的习惯,你必须留下来做这枚棋子,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找到那十几名人质,自然会放你离开。”
苏木槿的心沉入了谷底,他们的手中根本就没有那些伤员,前来找敌军谈判也不过是权宜之策。
此刻她只希望有友军能够发现他们这支医疗队,将所有人拯救与水火之中。
苏木槿压下心底的惊惧,淡淡道:“我相信大首领定然说到做到。”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将一把武器顶在了她的额头。
刚刚打过子弹的枪口有些灼热,可是她却有一种脚底生寒的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面临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来W区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听说过许多叛乱军首领的名字。
在这个混战的国度,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有野心之人则异军突起,组成了自己的队伍。
但凡能够成为叛军首领的人必然是心狠手辣之人,其中最凶恨的人莫过于洛婓。
听说这个男人残忍至极,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做不到的恶事。
苏木槿只希望眼前的男人不是洛婓,否则她恐怕连一个全尸都不会剩下。
“如果你敢骗我,那快碎裂的玻璃就是你的下场。”
苏木槿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坑骗大首领,只是想为自己求取一线生机。”
男人透过面具睥睨着她:“我看你的胆子不小,很少人面对这把枪竟然没有任何的惊惧,特别是女人。”
他见惯了那些跪倒在他面前哭天抢地的女人,可是像她一样淡然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