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杜恩·罗宾森气得一噎。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诶,今天他就见到了。
虽然作为警队高层,他也隐约听说过神盾局的名字,但万万没想到,神盾局的人竟然这么嚣张的吗?
“现在还有事没有?”
白夜扔下手中的烟头,抬脚,踩灭,淡淡的望着杜恩·罗宾森,说道:
“有事的话,可以去联系你的上司,让他去跟我们神盾局交涉。”
“没事的话,就还请让开,我们神盾局忙着拯救世界,可没空跟你这种撸瑟废话!”
杜恩·罗宾森肺都要气炸了。
哪怕就算是FBI和CIA,也没有眼前之人,如此的嚣张吧?
约翰·麦克莱恩见状,也上前来和杜恩·罗宾森交涉,语气非常不善:
“杜恩局长,别玩那套官僚政治的把戏了,你在这什么目的,大家谁看不出来?”
“由你指挥的ESU小队和装甲车,因为你的失误,死伤惨重,所以想找人背锅罢了,但是我们可不是任你蹂躏的软柿子!”
虽说同为NYPD,约翰·麦克莱恩应该给杜恩·罗宾森一些面子,将这次NYPD内部失误给遮掩过去,但以约翰·麦克莱恩超级猛男的本事,如果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到现在也不会是个小小的警探了,他一直就是最令上司头疼的刺头。
而不客气的说,约翰·麦克莱恩自己都得仰仗白夜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白夜,他可没有信心,一个人可以对付大楼里面那么多的匪徒,还要救出自己的妻子,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白夜在某种程度上,对他和老婆吉莱萝都有活命之恩。
因此,约翰·麦克莱恩不帮白夜说话,帮谁说话?
“逼急了,大家鱼死网破,大不了,劳资这个警察不做了!”
“与其在这里跟我们胡扯,你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怎么向你的上司解释这次的事情吧!”
站在旁边被拯救出来的人质,也忙不迭的说道:
“对啊,这次可是全靠了白夜先生他们救了我们,你怎么还能冤枉他们呢?”
“我们愿意为白夜先生他们作证,他们都是好人!”
杜恩·罗宾森被顶得说不出话来,面色极为难看。
他这次的指挥,的确犯了不少错误,如果事后追究起来,免不了一个小处分,所以想找些人分分责任,减轻一些负担,没想到,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了,被所有救出来的人质声讨。
什么玩意儿啊?
你们这些贱民,难道不知道,是谁真的把你们救出来的吗?是我以身作则、不畏艰险,率领NYPD亲自冲上了大楼,将你们救出来的,你们居然还恩将仇报,简直不当人子!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矢志田信玄走了过来:“白夜先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这位警官,你可以和我说。”
虽说他脸上还残留着白夜因为使用弧线射击干掉了汉斯而残留下了的血痕,但怎么说,白夜也算是救了他。
不然的话,几十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雇佣兵,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哪怕是他,境况也非常危险。
和生命比较起来,脸上稍稍破相,自然不算什么。
杜恩·罗宾森连忙道:“不不不,矢志田先生,我只是有些小事,和你的这位朋友交流一下。”
他当然认识,矢志田信玄这位大资本家,虽然美利坚对日本,大多数是俯视的,但美利坚毕竟是资本主义国家,面对矢志田信玄这位在全世界都算是顶级的大资本家,他可没什么底气跟矢志田信玄硬刚。
灵蝶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杜恩局长,白夜先生是我的挚友,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没有,没有!”杜恩·罗宾森道:“我就是向这位白夜先生,例行询问而已。”
灵蝶也是他们辖区之内,声名赫赫的大资本家,哪怕是他们局长,也得小心巴结着,他区区一个副局长,又怎么敢得罪呢?
“前倨而后恭,小人诶!”
约翰·麦克莱恩呸了一声,看着杜恩·罗宾森,流露出一丝不齿之色。
“算了,算了。”白夜反倒是来当和事佬,对着约翰·麦克莱恩说道:“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反正也没有咬到人,不必斤斤计较了。”
约翰·麦克莱恩“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显然,是不想再看到这个杜恩·罗宾森了。
看着白夜和约翰·麦克莱恩有说有笑的离去,杜恩·罗宾森攥紧了拳头。
别人后面有靠山,他没有,所以不管怎么骂他,他也只能忍着。
但是你们这些家伙,给我等着,有朝一日,等我翻身了,会给你们好看的。
特别是那个神盾局的菲尔·科尔森,劳资奈何不了你,但是从今往后,但凡在我的辖区遇到你们神盾局的人,看劳资整不死你们——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说神盾局是过江龙,那么杜恩·罗宾森无疑就是地头蛇了,在曼哈顿这美利坚最繁华的地区,估计神盾局接下来和这位杜恩·罗宾森打交道的地方,也不会少了。
心中发完了狠,杜恩·罗宾森又嘴角苦涩,不得不面对现实了,这次因为他的现场指挥,警局损失不小,如果不注意处理的话,降职都是小事,万一政治前途受到影响,都不是不可能啊!
约翰·麦克莱恩,搂着自己的老婆霍莉,向白夜道别:
“白夜先生,这次多亏了你了,不过家里面还有孩子,所以我不就不多留了,改日,我请你喝酒。”
“好!”白夜笑着点了点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堂哥还是非常好的朋友呢,如果你再见到他,可以告诉他,我想死他了!”
约翰·麦克莱恩感觉,这个“想死他了”,文字顺序或许可以调换一下,变成“想他死了”吧?
“我知道了。”
约翰·麦克莱恩点了点头。
“白夜先生,再见。”
霍莉·吉莱萝也向白夜最后打了一声招呼,两人携手远去。
……
夜晚。
窗外下着泼盆大雨。
纽约市外,狂风呼啸,汹涌澎湃的海浪拍击着海岸,溅起一阵阵浪花。
谷塕
浩瀚的大海,就像是性格诡谲多变的女人,有时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声音;而有时却会波浪滔天,像怒吼的雄狮,向岸边扑来。
酒店里面。
却是风平浪静。
真理子趴在了白夜的熊前,将清纯俏丽的脸庞,紧紧贴着白夜的心脏,感受白夜心脏跳动勃发出来的生命力。
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悄悄嗅着白夜身上的气味,不由得感受到一阵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白夜的手,顺着真理子光滑的脊背,轻轻往下滑。
可以说,真理子的皮肤,简直如锦缎一般的顺滑,手感极好,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而在真理子身上传来的一阵沁人心脾的体香,更是让白夜迷醉。
“白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就得跟着父亲,回到日本了。”
真理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是吗?”
白夜的动作微微一顿,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时隔一年,才刚刚见面,又要分别。”
“唉,我还以为你最少也得在纽约带一两周呢!”
真理子感受到白夜那深深的情意,语气也变得颇有几分伤感:
“只是也不知道,这么一别,我们什么时候又能再见。”
“白夜……要不,我向父亲说明,就留在纽约,在青木爷爷手下实习做事,不回日本了?”
“你如果能够留下,那我肯定是举双手双脚欢迎的。”白夜心底里慌得一批,但面上依旧是非常淡定的,说道:“但我估计你父亲和爷爷恐怕都不会同意,毕竟你们家三代单传,你可以说是矢志田工业铁板钉钉的继承人,所以一切当然是要以你继承矢志田工业为重,必然会要求你进入矢志田工业本部做事。”
“也是。”
真理子无奈的说道。
白夜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在纽约的袍友已经太多了,已经算是在钢丝上跳舞,如果再多一个真理子,可就麻烦多了。
所以回到日本的真理子,才是好真理子。
“白夜,那要不,你到日本来做事?”
真理子忽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白夜,说道。
白夜搂着真理子柔软的纤腰,苦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害怕你爷爷和你老爹找人砍死我啊!”
“怎么会?”真理子说道:“爷爷暂且不说,你可是刚刚才救了父亲一命,他怎么会找人砍你呢?”
“真理子你能问出这种话,就证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白夜说道:“合格的资本家,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利益最大化,我救了你父亲不假,但这最多能够让他帮我做一些小事情,但要他将女儿嫁给我,明显是不成的,如果硬要逼他,那么这就是恩大成仇了!”
“恩大成仇?”
“嗯,这是我们华夏人的一个典故。”
白夜跟真理子将了一下大恩如大仇的故事。
——在唐肃宗时期,有个名叫李勉的岭南节度使,他当年曾任开封尉一职。在任上时,曾放走了一个囚于狱中的刺客。数年后,李勉客游河北,偶然遇到这位当年的囚徒。故囚见到当年的救命恩人,不由分说将恩公李勉拉到家中盛情款待,并私下和结发妻子商量:“此活我者,何以报德?”妻子说:“偿还千匹可乎?”故囚说,不行不行,一千匹布不足以报答救命之恩。妻子又说:“两千匹可乎?”故囚仍然摇头,说,还不够。妻子就说:“若此,不如杀之!”幸得此家仆人密告,李勉才免于一死。
真理子大致明白了白夜的意思:
“这……不至于吧?”
白夜撇撇嘴。
你父亲矢志田信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他太至于了!
对于矢志田信玄这种人来说,白夜的救命之恩,能够让他施舍个几百万、上千万美元,没什么问题,至于其他的,就甭想了。
真理子有点尴尬,她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她父亲完全符合白夜典故中那种人的性格。
“不要着急。”白夜轻轻抚着真理子的俏脸,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我在这边的事业走上了正轨,我一定会去日本看你的。”
“嗯!”
真理子轻轻应了一声。
她很想冲动的说,她愿意抛弃矢志田家族的一切,跟白夜离开……
可。
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说那些幼稚的话语,不会有任何用处。
还是不要去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真理子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白夜,你那种让子弹拐弯的能力,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啊?”
枪斗术的原理,实在是超越了真理子的物理学认知。
根据她对如今的枪械的理解,为了确保子弹射击出去的精准性,枪管内部都存在膛线,而这些膛线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子弹赋予高速的旋转,通过旋转式所产生的陀螺稳定现象,确保子弹的稳定性,所以想要单纯的依靠手腕的抖动实现子弹的拐弯,根本就不可能嘛!
根据牛顿第一定律,子弹出膛以后,只受到重力和空气阻力,会减速向下坠落,不可能在竖直方向以外的方向有轨迹的变化。
所以在看到白夜使用弧线射击的时候,真理子感觉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牛顿他懂个屁的物理,要学物理的话,天雷真君富兰克林、电炽恶魂爱迪生、磁暴魔王特斯拉、万法归一麦克斯韦、定量贤者普朗克、核链法师费米……这些人,才是真才实学!”
白夜跟真理子一通瞎扯。
而真理子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感觉自己口渴了,于是就弄了一罐牛奶来喝,只是她太不小心了,喝牛奶的时候,呛到了,咳嗽了几声,牛奶洒得到处都是,差点弄进了眼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