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
陈屿也没想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大。
“她会蛊术,随便下点蛊,你觉得宫里那几个太医看的出来?”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她难道就不怕死吗?”陈屿惊道:“要是文惠帝死了,定最先从后宫开始排查起来,她是太医院中唯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怀疑起来,肯定也是最先怀疑的她。”
“所以她会找一个靠山。”
萧彻笃定的说道。
他见到简幽瑞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善茬。
她的手段心机之高明,比和她一道来的那几个女子都要厉害。
难怪她会是圣女的最佳人选。
可惜她不会成为自己的下属,不然有这样一个得力干将,也是好的。
萧彻有些惋惜。
“可要属下去做点什么?”
“不必,她自己会找上门来。”
萧彻说道:“还有,继续派人盯着她,如果她有异心,立刻杀了她。”
这种人要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也绝不能留着。
虽然她对文惠帝下手可以省他很多事,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对于文惠帝的事,他早就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简幽瑞兰只是能成为这计划里的一条捷径罢了。
没有,他也无所谓。
“是。”
陈屿也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这几日王妃一直在派人去教坊暗中打探,属下的人查了几次也没有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彻皱起眉:“教坊?她派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他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沈惜和那种地方扯上关系。
“属下不知,下面打探的人只说娘娘是叫他们去找东西的。”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陈屿也不知道。
“算了,你们先继续盯着吧。”
其实萧彻的掌控欲是很强的,只是他愿意为了沈惜忍住这些而已。
“属下遵命。”
等陈屿走了以后,萧彻转头幽幽的看着窗外。
他自诩最能掌握人心,可他却永远看不透沈惜。
又或者说他能看透,但是猜不透。
对待沈惜,他永远无法像对待别人那样冷静自持。
他心里大概明白,她可能是想给自己生辰时一个惊喜,可对他来说,最好的惊喜就是沈惜自己。
这是他偷来的时光。
罢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只要不离开他就好了。
至于沈惜在做什么,自然是在给他筹备生辰礼啊。
而且她十分笃定,这个生辰礼萧彻一定会喜欢的。
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她送的。
他怎么敢不喜欢?
沈惜得意洋洋的准备着,一切都是瞒着萧彻进行的。
中秋那日,他们是去相府用饭的。
沈黎虽然赶不到,但还是着人送了信过来,同时还带了个好消息。
就是他那房侍妾如今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日他就会派人将她送回京城。
西北偏僻,那侍妾身子弱,所以想把她送回京城好好调养。
赵氏知道这个消息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终于有孙儿抱了,忧的是怕路上出点什么事,要是有个什么好歹……
她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虽说这个孩子是个庶子,一般来说,他们都是不会叫庶子为长的,可沈黎又没个正房,如今能有个孩子也不错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将那妾室扶正了就行了。
当然了,这些最后还是看沈黎自己的选择,儿子长大了,她不会过多干涉的,这点赵氏还是很开明的。
主要也是因为相府的地位已经摆在那边了,他们根本不需要通过联姻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如今她只满心欢喜的等着她的孙儿过来。
这信从西北到京城最快也得一个半月的时间,如此算来,那妾室应该已经有五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沈筠好像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在赵氏同沈老夫人说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一下的时候,他就开口打岔了:“等娘亲反应过来再去接人,估计人都已经到家门口了。”
赵氏嗔怒的看着他:“就你话最多,往日看你是最风流的一个,如今你大哥都有孩子了,你却连定亲都还没有定,今儿个我可是给你下最后通牒了,等你大哥的孩子满月了,你要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那可就别怪我主动给你去找了。”
沈筠怂了:“别别别,我以前只是在用风流掩饰我的深情罢了,其实我是一个很专情的男人。”
赵氏和沈惜闻言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沈惜更是毫不客气地开口:
“二哥,你这话含金量可不高啊。”
沈筠给了她们一个“你们不懂”的眼神:“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成亲那么多年了,怎么说也是你比我先生孩子才对吧,而且我是男人,年纪大点怕什么?”
“有句话说的好,‘铁杵磨成针’,二哥,你那么风流到处留情,可不要伤了本钱呀。”
沈筠一个栗子头就要打到沈惜的头上,结果沈惜直接蹬掉鞋爬上了沈老夫人的床,躲在沈老夫人的身后:“祖母你看看,二哥他又欺负我。”
沈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你尽招惹你二哥。”
坐在沈老夫人下首的赵氏也捂嘴笑:“惜儿,你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调皮,像个小孩子似的。”
“就是,我作为沈惜的兄长,我都觉得摄政王惨了,怎么偏偏娶到了我妹妹呢?”
沈惜咬牙:“沈筠,你不说话是不是会死?”
“那你不恶人先告状是不是会死。”
沈惜在后面搂着沈老夫人的脖子,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委委屈屈地说道:“祖母,你都不疼人家了。”
沈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
“你看二哥,就知道欺负人家,祖母都不帮我说话。”
沈惜控诉道。
“下来沈惜,我要和你一决雌雄。”
“这有什么好决的?你是男我是女,你与我决斗本就不公平。”
沈惜圈着沈老夫人,好像她就是自己的护身符一般:“你应该找我的夫君,夫妻一体,你与我决斗,就是与我夫君决斗。”
“什么决斗?你们在讲什么东西?”
沈长鸣与萧彻从外间走来,听到他们说的话,便开口问道。
“夫君!”
萧彻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头上戴的也是白玉冠冕,脚上蹬了一双祥云鎏金靴,与沈惜的白玉流光裙是同一种布料做出来的。
沈筠醋醋的说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爹爹与夫君一起走进来,连爹爹都不知道喊了。”
沈惜脸红了红:“夫君,爹爹,方才二哥说了,要和夫君一决雌雄,娘亲和祖母都是可以作证的!”
“哦?”
沈长鸣挑眉。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还有这般的勇气?
沈筠:“……”
“爹爹,您瞧瞧,您女儿这是要害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