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觉。”萧彻拍了拍沈惜的脑袋说道。
“哦。”沈惜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就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但心里已经逐渐萌发出了大胆的念头。
可怜的萧彻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夜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有萧彻在身边沈惜就睡的很安稳。
她睡醒的时候萧彻已经不在身边了,他躺过的地方虽然还有余热,但是沈惜心里直觉他应该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这些余热不过是她自己的体温罢了。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掀开帘子,看到地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清理掉了,身上也已经穿上了一件中衣,应该是萧彻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给她穿的。
现在想想,昨晚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如果那个暗阁的人不出来她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再度重蹈以前的覆辙?
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受不了了。
书琴这会儿也正好在外面敲门:“娘娘,时辰不早了。”
沈惜会意的说道:“进来吧。”
书琴听到沈惜慵懒熟悉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想到自己错把王爷当成小白脸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书琴就恨不得开条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她能做出这么尴尬的事情来?
书琴如今也是越想越觉得那人就是萧彻,到了现在,她基本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从西北而来,敢大胆的出入王府,还总是神出鬼没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况且一路上外面有秦召守着,马车里突然多出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尤其是想到自己当初错把他当成鬼魂对待,书琴就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简直就是有眼不识泰山。
主要也是没有想到一向以恐怖著称的摄政王殿下会有如此俊美的一副皮囊。
但是这会儿她也不敢问,想来王爷当初定是以假死的名义来的,如今她只能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透露一个字,只当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娘娘,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这会儿守陵的人已经在开路打扫了,约莫再是半个时辰就可以上路了。”书琴说道:“娘娘可要用些早膳?”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们怎么可能还敢吃这里的东西?书琴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沈惜摇摇头:“本宫不饿,不必给本宫上菜。”
开玩笑,这要是里面又被下药了怎么办?
书琴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对了,昨天那个刺客可抓到了?”沈惜也是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
“抓到了,如今已经被秦大人关了起来,准备送去大理寺。”
被抓到的人是谁沈惜并不关心,总之不可能是萧彻,而这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反正沈惜是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昨天的风言风语。
这样很好。
沈惜十分满意。
“那就好。”沈惜任由书琴给自己挽好了发髻:“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出去吧。”
她是实在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呆下去了。
“是,娘娘。”
这会儿外面的风雪果真小了很多,沈惜实在想不明白昨天那些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看到周围堆的老高的雪她都要怀疑昨天是不是皇帝做的一场戏了。
这次皇帝已经先上了车辇,兴许是怕见面了尴尬,皇帝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她。
马车是直接回的摄政王府,这一路上沈惜都很如愿的没有再和皇帝碰面,当然,她也没有再看到萧彻。
这人的行踪实在是诡异的很。
回到王府,看到的是双眼红肿的温氏。
“妹妹见过姐姐。”温氏一身素白,见到沈惜以后连忙行了个礼。
沈惜笑眯眯的说道:“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呢?”
温氏脸色一白:“是妾身逾越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别总是哭哭啼啼的。”沈惜正准备回房的时候,温氏又开口了。
她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但还是强忍着不发:“王妃娘娘,今日您的堂妹沈兰小姐来府上了,说是有要事找您,如今正在大堂里等您。”
沈惜心里存疑,她没事怎么过来了?
“何事?”
温氏摇摇头:“妾身不知。”
沈惜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本宫知道了。”
温氏应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了。
如今对着沈兰,她就是再厌恶也要装一下。
到了大堂,果真是看到了一身素白的沈兰,她脸上也带了几分憔悴,表情几乎和那温氏几乎如出一辙,都像是强忍着天大的委屈和难过一般。
“兰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沈惜快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要给自己行礼手:“这几日本宫一直在处理王爷的身后事,所以比较忙,对宫外的事了解甚少。”
沈兰摇摇头,眼里含着泪,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姐姐,我……我爹爹要把我嫁给一个男人。”
沈惜闻言惊讶的说道:“这不是好事?你如今年纪也确实不小了,若是一直拖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这个年纪还待字闺中的,要么就是家财万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求还特别高的,要么就是长的丑要求还高的。
像沈兰这种,单纯的就是家境不好,又一直挑挑拣拣自视甚高才到了现在还没个下落。
说来也是,不管是谁听到自己的亲家是个滥赌成性还欠下一屁股债的,谁都不会乐意和这人结亲的。
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重要,虽然这沈兰自小在相府长大,但她和相府里的人到底是隔了一层的,不然赵氏早就帮她张罗婚事了。
考虑到日后同自己来往比较多的还是沈长秋,不少人又打退堂鼓了。
沈兰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姐姐,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爹……我爹他要把我嫁给街口的王老赖!”
原来是这样!
沈惜了然了。
这王老赖不是什么好人,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到了现在一共娶了五个老婆,五个全死了,膝下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另外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赌坊,而沈长秋正是这家赌坊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