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人坐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查的?!”周兰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见你下过令啊!”
“在你说昨晚上有人用光了水之后。”
“而我跟一个肺痨病人同船了好几天?我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痨病鬼样子的人?”周兰春抓住身边同样紧张不安的丫头,那丫头一脸通红,怕归怕,可还是摇摇头,“没,没有,没见过。”
“对,那人在咯血,身体虚弱,是不是没出过舱室?这样我们的危险会不会少一点?”
“病人没出来,可他身边有家属,家属是四处走动的,伺候病人这么久,他是不是好的谁知道?这个病靠飞沫传染,也就是面对面说话时,唾沫飞溅。”
周兰春嘴巴一瘪,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怕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嘛,你跟病人同船,我跟你同桌,我也得接受观察,这个病不是一两天就有症状的,不像染到羊瘟有明显的高热好判断,这病最初就是几声咳嗽。”
“那我只要不咳嗽就能回来了?”
“当然,没病我留你干什么,白吃白喝不要钱的?”
周兰春这才展颜一笑,不再纠结,拉着自己丫头站起身。
“那就走吧,早点安顿我早点休息,这趟真是太辛苦了。”
“好,跟她们走,包袱就不要带了,我给你准备全新的,到了地方好好洗个澡,把头发也洗洗,去去晦气。”
“嗯!”
周兰春和丫头接过递来的口罩戴好,祁可送她俩出门,看着她们上车走人。
然后,她看到了站在街对面墙根下的丁琳三人。
这仨也已经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了。
“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倒霉了。”
祁可冲她们挥挥手,与照临上了来接她的马车。
接着,食堂开始全面消毒。
好在现在宿舍里只有她们三对主仆,耽误了饭点也不要紧,旁边客栈也一样吃饭。
她们身边的丫头都在楼上宿舍里,底下这么大动静她们都趴在阳台上看,同时也得到了通知没事别下楼,等人带饭回来。
楼上楼下六人相对,互相挥挥手,
周兰春主仆两个的情况主要是在船上风险大,下船后她两个人一路封闭,从码头到宿舍楼门外乘坐的是专车,没搭过同路的乘客,然后直接进了食堂,接触到的大活人满打满算还真就是祁可一个,要是身上带菌影响不到旁人,唯有船上的这些天不可控。
不得不说,周兰春真的是个霉星罩顶的孩子,要不是家里又生幺蛾子误了搭贾记的船,不然哪会碰到这种倒霉事。
被带走的病人和家属分别送到隔离病区的不同病房,这是一对兄弟,弟弟带哥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就医,动机就是因为听说凉水镇治好了染到羊瘟的病人。
当他俩得知这一趟行程给很多人惹了麻烦后都很愧疚,可是愧疚也晚了,卫生警报一响,钱就哗啦啦地花出去了。
这哥俩虽说是想活命,可是隐瞒病情上船是他们不能推卸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