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北城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徐千柔被一个响雷给吓醒。
睁开眼打开床头灯,发现枕边空空如也,靳北理今晚仍旧夜不归宿。
她莫名心慌,抚着心口,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发现杯子里没有水。
蓦地,她就心烦起来。
越是烦,就越睡不着觉。
她翻来覆去,最后实在受不了,拿起手机,给那名叫索的黑客打电话。
“怎么样?调查出来了么?靳北哲和南媛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就为这事?”索带着困意,“查出来了,打算明早告诉你。”
索打了个哈欠,“半夜扰我清梦,佣金得翻倍。”
“行行行,别啰嗦了,快说!”
“两人去了赌城拉斯维加斯,找一个叫钱武的男人。”
“钱武……”徐千柔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好熟悉,可一时半刻,她又想不起来是谁,“就这?”
“就这。”索的语气很淡。
“知道了,没事,挂了。”徐千柔毫不客气,啪地把电话挂断。
可她的心慌并没有好。
‘钱武’这个名字一直在她脑海中回旋,挥之不去。
“钱武?”
强子、浩子、栓子……
还有一个,钱子!
徐千柔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忽然把四个人的绰号都想了起来。
六年前,她联系到这个钱武,雇佣他们纵火,将南媛灭口……
四人成功后,她怕这四人口风不紧,于是又找到黑鹰帮,跟黑鹰帮谈了一笔交易,买这四人的性命。
一周后,黑鹰帮告诉她,四人都被灭了。
难不成,当时她被骗了?
这个钱武没死,还活着?
徐千柔坐不住了,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走到衣柜前,随便抓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匆匆下楼。
如果这个钱武真的还活着,那等北哲回国,就是她的死期。
她可是买凶杀人的主使者,依照北哲的狠劲,这次肯定会把她大卸八块,然后丢去喂狗。
来到停车场,她钻进车里后,立马给靳北理打电话。
可打了好几通,最后直接被对方挂断。
“操!”徐千柔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这就是当初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她没有犹豫,只生气了一会儿,又立即给高天翼打电话。
这通电话等了很久。
高天翼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宝贝?”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
徐千柔是真的害怕,死死地抱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哽咽:“天翼,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
四十分钟后,徐千柔驱车来到高天翼的一幢私人别墅里。
不多时,高天翼也赶了过来。
看着全身湿透,泪眼兮兮的人儿,高天翼心疼坏了。
走上前,一把将人抱起:“不怕不怕,我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翼,我怀孕了。”徐千柔抚了抚自己的腹部。
高天翼闻言,又高兴又忧愁。
高兴的是,他今年56岁,还能有孩子,要是给他生个男孩,那真是太好了!
忧愁的是,他和徐千柔的这段感情见不得光。
两人都有家庭,且都是有身份的人。
“但是,北理已经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你懂我的意思吧?要是靳家知道我怀孕,立马就会知道我外面有男人。”
她当然不可能把六年前自己纵火杀人的事说出来。
在高天翼面前,她一直营造自己是个被渣男辜负,心地纯良的好女人形象。
要是高天翼知道她杀过人,估计会立马把她甩掉!
“天翼,我想通了,靳北哲不值得,靳北理更不值得。你把我藏起来吧?送我出国,让我在外面安心养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孩子多大了?”高天翼很激动,蹲下来,把耳朵贴到徐千柔的肚子上。
徐千柔这会儿心乱如麻,但却还要伪装:“四周,还没成型呢,你听不到声音的。”
“柔柔,你还有一个孩子,你确定舍得?一旦我把你送走,你和靳家那边,可就真的恩断义绝了。”高天翼站了起来,摸了摸口袋。
想抽烟,但一想徐千柔怀了孕,又把烟盒给塞了回去。
“多多不是我自愿生的,是靳北理趁我醉酒,把我……”徐千柔提起旧事,伤心地哭起来:“天翼,我一直想拥有一段双向奔赴的爱情,这个孩子,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好吧。”高天翼很感动。
他不是什么好男人,在遇到徐千柔之前,经常玩女人。
不过,那些女人,他玩一两次就会扔掉,根本不会当真。
可徐千柔不一样,徐千柔是他唯一金屋藏娇,并且想玩一辈子的。
“三个月内,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出国。”高天翼承诺道。
三个月?
徐千柔摇了摇头,她等不了。
北哲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明天,明天就把我送出去吧?我知道你在太平洋上,有一座军事训练岛屿对吧,你把我送去那。”
“?”高天翼吓了一跳。
那座岛屿,是他和大哥的秘密。
雷达和gps都找不到的存在,非常安全!
“你怎么会知道那座岛屿?”高天翼的眼神,蓦地就阴沉下来。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这座岛屿的存在,他们高家,顷刻之间,会遭遇灭满门的危险。
“你自己喝醉酒时说的……”徐千柔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高天翼的戾气,这才褪去,拧了拧眉。
“也罢。”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也就是他们高家人了。
“行,明天就安排人,把你送过去。”
-
北城和赌城有12个小时的时差。
北城凌晨四点,赌城这会儿便是下午四点。
钱武被卸掉了两只胳膊,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废人,以后再也没办法去赌。
不过,靳北哲承诺,只要钱武肯同意做污点证人,他便会护他妻儿周全。
罪不及妻儿,这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南媛离开豹子园后,走进城堡,随意挑了一间带浴室的房间。
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让温热的水浸湿全身,好让身体得到彻底的放松。
泡了好一会儿,她从浴缸里坐起来,发现自己进来的时候太恍惚,没拿换洗的衣服。
起身翻找了一遍浴室,发现居然连一次性毛巾和浴巾都没有。
“有人么?”南媛来到门后面,敲了敲门,对外面道。
外面很安静,无人回应。
犹豫了片刻,她拧开门,想自己去箱子拿衣服。
她记得,箱子拉了进来,就在房间里。
咔嚓——
门开了。
可是下一秒,她傻眼了。
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那,看着面前衣衫整齐,手里拿着浴巾、浴袍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用手捂住自己。
然后灰溜溜地钻进浴室内,把门‘砰’地关上。
“你是鬼么?走路没声的?”南媛怒斥道。
靳北哲站在门外,语气里,却带着几分笑意:“害羞什么?咱们都有三个孩子了,该看的都看过了。”
南媛:“……”
“需不需要我给你搓背?”靳北哲的笑意不减。
南媛要疯了。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咱们现在都是单身男女,麻烦你别那么轻浮!”
“不穿衣服在我面前晃荡的,可是你,不是我。”靳北哲笑盈盈道。
南媛要抓狂了。
“怎么?撩完就跑吗?你刚才,故意给我看的吧?”
“靠!”南媛忍不住了:“我要是故意给你看,就tm天……”
后面的毒誓,她还没说出来。
浴室的门被男人推开了,将一丝不挂的她拥入怀里,以吻封缄。
“唔……”南媛惊诧地瞪大眼,用手去推搡男人。
靳北哲笑盈盈地把唇瓣挪开,看了眼她伤势未痊愈的手:“你右手不方便,确定能把自己洗干净?我怀疑,你手受伤的这段时间,都没好好洗过自己吧?”
“放屁!”南媛气得面红耳赤:“我右手不方便,还有左手,怎么就洗不干净了?”
“我不信,让我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靳北哲,你就是天下第一无耻大浑蛋!”
“谢谢,只对你这样。”
“别碰我!”
“就要碰。”靳北哲把耍无赖发挥到淋漓尽致。
手掌烙在她后背上,搓了搓:“有泥,我得好好给你洗一洗。”
疯了!
南媛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全身滚烫,脸烧地像红富士似的。
如果是以前,南媛反抗,让他滚,靳北哲真的会滚。
可现在,他不会走。
尊严算什么?
比起他曾经的渣男行为,哪怕南媛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摩擦,他都不会在意。
“以后,我是你的狗……”
男人不清不楚的话,掠过南媛的耳畔。
南媛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快要猝死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
一个澡,原本南媛就泡了半小时。
如今,又被强行加时。
等靳北哲把她抱出来时,她全身白里透红,就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
窗外的晚霞火红一片,照进屋子里,给室内平添了一丝浪漫。
“南媛,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阿拉斯加吧?我跟夏晚晴离完婚,咱们就领证。以前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用余生慢慢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