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媛身形一怔,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如今的她,彻头彻尾地变了,居然也能被他认出来?
一时间,南媛秀眉紧蹙。
她这次回国,不想再跟靳北哲有任何瓜葛。
她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直接——那就是不停地找徐千柔的麻烦,让徐千柔万劫不复!
片刻的沉思后,南媛很快又冷静下来。
四年前,她去到莫斯科的时候,贵人已经给她换了新身份。
她现在是那名贵人的养女,俄文名叫叶列娜。
想到这里,她勾起菲薄的唇:“不认识。”
靳北哲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他冷笑了一下,俊眉上扬:“那请问女士叫什么?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调查一下,以我在北城的实力,怎么可能去拐卖别人的孩子?”
靳北哲抽出自己的皮夹,将鎏金的名片拿了出来。
他递给南媛,南媛却看都不看一眼。
“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转身看向乘警:“人贩子我已经认完了,请务必彻查他们,谢谢。”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南媛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牵着两小只的手,抬步便走。
临走时,阿诺还不忘回头,对靳北哲竖起了中指。
而乘警,立刻把包厢的门关上。
靳言看着屁点大的小孩,居然对BOSS竖中指,顿时急了:“这坏小孩!回头逮到他,非得给他一顿竹笋炒肉不可!”
靳北哲冷沉着脸,脑海里,那母子三人的身影,久久挥之不去。
四年前,他和南媛的别墅发生爆炸。
警方最后的调查结果说是煤气泄漏造成的。
由于爆炸得太剧烈,现场房子直接被炸地稀巴烂,南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四年,靳北哲一直没注销南媛的户口,也没去派出所开具南媛的死亡证明。
可法律规定,自然人下落不明满四年,或者因意外事故,从事故发生之日起满两年的,即达到了规定的宣告死亡的期限。
今年,正好是第四个年头。
如果南媛还下落不明,那他不得不去注销户口,接受她死亡的事实。
死了?
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个女人就那样死了?
“靳言,派人调查刚才那个女人!十分钟内,我要知道结果。”
“是……”
靳言应声,立即拿起电话,给公司的信息收集部下达指令。
这通电话结束后,又给私人律师打了电话。
“爷,根据我提供的信息,信息部那边反馈过来了消息。那个女人叫叶列娜,今年25岁,毕业于谢东诺夫医学院。除此之外,查不到多余的东西了。”
靳氏集团的信息收集部,在全球都是名列前茅的。
如果连这个部门都查不清那女人的确切身份,那就只能说明,那女人出身不凡,信息早就列入全球保密一列。
“爷,应该只是巧合吧?太太她……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背景。”
靳言怯生生道。
南媛出身很平凡,就是一般的工人家庭。
当年靳老太爷催婚,BOSS实在不胜其烦,就找到了和徐小姐长相相似的她结婚。
当时徐小姐一心想成为世界级的芭蕾舞者,说恋爱会影响她的职业生涯,于是毅然决然跟BOSS分手。
BOSS一直放不下徐小姐,虽然娶了太太,可心里,始终有这个白月光的位置。
后来,徐小姐伤到了腿,再也跳不了芭蕾,回国又来找BOSS复合。
BOSS犹豫过,但最后还是跟太太提出了离婚。
其实太太去世这些年,BOSS就再没笑过。
跟徐小姐的关系,也非常的微妙。
别人看不懂,可他心里却明明白白。
一年的婚姻,不仅太太陷进去了,BOSS又何尝不是呢?
“爷,我知道您一直不能接受太太去世这件事,可事实就是,太太确确实实失踪了四年,如果不是葬身于那场爆炸当中,她为什么不出现呢?北城有她健在的父母,她没理由一点音讯都没有。”
“好了,住嘴。”靳北哲低垂下了眼眸,眼神里笼罩了阴霾。
靳言的话,他全听进去了。
也许就像人们猜测的,爆炸时气温很高,说不定南媛的尸身被炸得粉碎,然后都被高温融化了。
四十几分钟后,列车准时抵达北城。
2号车厢外,徐千柔早就等候多时。
她费了一番功夫打扮自己,特地挑了一身素雅的旗袍穿着。
只不过,其他车厢的门早就打开了,可2号的门,迟迟不见有动静。
“小姐,该不会是搞错车厢了吧?没看到姑爷啊。”
佣人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
徐千柔也有些不确定了,掏出手机,正要给靳北哲打电话。
就在这时,一个卡通蜜蜂行李箱,硬生生地撞到了她腿上。
行李箱不重,可正好撞的是徐千柔跳舞受伤的那条腿。
顿时,她像发了疯一般,瞪着不远处的女宝宝,破口便大骂起来:“哪来的野孩子?找死吗?”
萌萌吓懵了,愣了几秒,立马哇哇大哭起来。
本来箱子由阿诺拉着,可萌萌觉得不能累到哥哥,所以抢了过来。
这一抢,不小心就把箱子推远了。
好巧不巧,就撞到了徐千柔身上。
萌萌一哭,南媛和阿诺都神经紧绷,进入到备战状态。
南媛一回头,便看到徐千柔气急败坏地摔小蜜蜂行李箱。
原本是萌萌有错在先,道个歉应该。
可一看对方是谁,再加上她这恶劣的语气,南媛的眼神立马就冷沉下来。
道歉?门都没有!
她不仅不会道歉,还要给徐千柔一点颜色瞧瞧!
“死孩子,看我不打死你!”摔完箱子,徐千柔一瘸一拐地朝萌萌奔来,扬起手,就想甩下去。
这一巴掌落下去,打在一个三岁小孩身上,轻则把小孩打痛,重则打聋都说不一定。
不过,这狠戾的一巴掌还没落下,便被南媛牢牢的接住。
南媛不仅接住了,还用力往后一推。
徐千柔腿脚本来就不方便,被这么一推,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
“你谁啊?我教训不懂事的野孩子,关你什么事?”
南媛冷笑了一声,表情乖戾而又张扬:“我就是孩子她妈,想教训我的孩子?那得看看你这个跛子有没有这能耐了!”
“你……表子!”徐千柔恶狠狠地骂道:“你等着!等我男朋友过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恩哼?我等着。”南媛似笑非笑,眼神里,三分散漫,七分讥诮。
这嚣张的态度,简直快要把徐千柔给气死了。
就在她气到五官变形时,2号车厢的门,终于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