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工厂

工厂最角上有一扇半开的窗户,顾平安和韩庄猫腰摸过去,窗户正对的是一间废弃公厕,现在已经堆满了杂物。

顾平安扒开窗户翻了进去,韩庄紧随其后翻过了窗户,两人在在满地的杂物中站住脚,顾平安踮着脚走到公厕门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他身后的韩庄轻轻敲了几下对讲机。顾平安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慢慢推开了一条缝,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哨响,有人来了。

顾平安和韩庄登时紧张起来,两人往门缝死角贴去,静静等着门外的人进来。随着哼哨声音越来越近,公厕里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韩庄看向顾平安,正想着怎么告诉他这人不会武,就见顾平安似有所感的对上他的视线,无声道,“准备。”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毫无调子的哨声也近在咫尺,就在顾平安以为门外的人要拉开这扇门时,哨声和脚步声齐齐顿住,几秒的寂静后顾平安和韩庄听到了“吱呀”一声,两人隔壁的厕所门被人打开,接着“砰”的一声合上,哨声再次响起。

顾平安趁机拉开了房门,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这间厕所,接着停在了响着哨声的那扇门前,顾平安给韩庄打了个手势,韩庄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于是就在厕所里的男人上完厕所准备提裤子的那一秒,他身后的厕所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男人只觉得后颈隐隐发凉,他猛地回头,“砰”的一声,响彻厕所的哨声停下来。

不过几秒,那哨声再次吹响,这次倒是好听了不少,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从厕所隔间走出来,嘴里慢悠悠的吹着哨,手里还拎着个低垂着头的人,男人喊了一嗓子,“快来人!我抓到只老鼠!”

门外很快涌进来几个黑衣人,他们皆蒙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在空气中.

“怎么回事!”有人粗声粗气的问道。

一个人被扔到了地上,一身黑的男人道:“我抓住个偷跑进来的。”

地上的男人晃了晃,露出那张俊脸,正是顾平安。

“这男的有点眼熟。”一个黑衣人道,“好像是巧姐上次带我出去跟我打起来的那个男的。”

“巧姐让注意的那个道士?”有人沉声问道。

“就是他。”

“绑了吧。”一个黑衣人道,“巧姐最近不在,等勋哥来了再决定他的去向。”

“走走走,先出厕所。”有人道。

于是几个黑衣人走出了厕所,厕所的大门被合上,最后离开的黑衣人看了眼厕所一角堆放的杂物,几分钟前,就在那个谁也看不到的杂物堆角落里有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塞了进去。

走了几步突然有个黑衣人看向捉住顾平安的那个男人,“你是怎么抓到他的,我记得他身手不错。”

那个男人哼笑一声,“我上厕所呢,他要从后面偷袭我,还好我谨慎,回头趁他不注意就给他敲晕了。”

“是吗。”黑衣人看了看他,“那你还挺聪明。”

接着没人再说话,几人安静的走到了工厂中央。

顾平安被人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粗麻绳在他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密密实实的勒着他的身体。

而抓住顾平安的那个男人吹着口哨走到黑衣人聚集的地方,随意问道,“勋哥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一个黑衣人道,接着冷冷看了他一眼,“干活去,安静点。”

说着又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其他几个黑衣人也恢复了淡漠的模样,各自闷头干活,谁也不理谁。

韩庄只觉得奇怪,他和顾平安根本没想着能装成功,只是准备出手的时候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而这群黑衣人却好像真的没发现他不是原来那个人,他便断定可能那个人是新人,和这群人不熟,然而等出了门后,那群在厕所还有点人气的黑衣人却都好像变成了机器似的谁也不理谁。

韩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顾平安,却见顾平安背在椅子后的手微微动了动。

韩庄回过头,他再次敲了敲藏在裤兜里的对讲机,接着假模假样的走到一个空位前瞎捣鼓着满桌子的瓶瓶罐罐。

不过几分钟门外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工厂里的黑人纷纷抬头,韩庄也放下了手里的罐子,靠近门边道:“我去看看。”

说着便拉门打开了一条缝,接着皱眉道,“来几个人,有人来救椅子上那男的了。”

他回头随手指了几个人,“快来。”

桌子旁的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了上去,只留了两个在原地看着顾平安。

这工厂里的东西是江巧和何勋废了很长时间才炼制的蛊虫,他们不能让人进来,万一碰坏一个他们就完了。

这几个黑衣人纷纷走出门,却见门外空荡荡的一片,只有韩庄伫立在门外,见他们出来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工厂转角处。

几人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转角处露了一片衣角。韩庄率先朝那边走去,冲他们招了招手,几个黑衣人也都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他们对视一眼,便跟着韩庄走过去。

韩庄走到拐角处就不动了,身后跟上来的四五个黑衣人也跟着停在他身后。

“怎么了?”一个黑衣人问道。

韩庄回过头,“我看错了,只是一件外套。”

打头的黑衣人狐疑的看他一眼,接着绕过他朝拐角看过去,一个穿着道士服的男人站在拐角礼貌的笑了笑,接着猛地抬手,迎头一棒敲在了他的头上。

而黑衣人身后的韩庄也朝大门口看了一眼,接着猛地一脚踹到他身前的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径直倒仰过去,摔在了身后人的身上,几个黑衣人顿时警惕起来,一人抬手就要朝段庄扔去什么东西,然而手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拔盖,就后颈一痛,麻着身子倒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