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二号手术室的战擎洲正在连接着各种仪器。
男人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依照他的熟练程度来看,就像是一位真的医生,已经无数次为类似的手术做过准备。
陆续还有其他人进入手术室,他们都没有发现战擎洲的异常,甚至还有人叫出他这个身份的代号。
“0016,记得把肺部活性药物送去一号手术室,里面的女人就要把孩子生出来了。”
0016是原本这个手下的代号,战擎洲杀掉了原本的0016,然后易容成他的样子进入到了城堡。
战擎洲点了点头,从柜子里取出药物的时候,迅速掏出口袋里一枚只有拇指那么大的通讯器,向傅谨宸和温朗发送了暗号。
城堡里面的情况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随时都能让外面的人发起进攻,尤其要赶在黎湘将孩子生出来之前制造城堡的混乱,让战铭宇没有机会伤害他的妻儿。
整理好第二手术室里面的东西之后,战擎洲便带着肺部活性药物来到了第一手术室。
刚一进门男人就听到了里面女人痛苦的叫喊声。
战擎洲的眼眸有些微微震动,端着托盘的手也骤然握紧。
看着大汗淋漓,五官几乎都要扭曲在一起的黎湘,战擎洲的心脏也跟着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沾了血的纱布扔了很多,黎湘正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她的脸上是泪水和汗水混合的液体,口中不断呼唤那个她万分想念的男人的名字。
“战擎洲……战擎洲……”
“啊,好疼!”
黎湘最后一次发出哀嚎,接着就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样,瘫在床上虚弱的呼吸。
战擎洲一颗心都像是要碎掉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恐怕真的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男人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黎湘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样,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战擎洲所在的方向。
在和男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有一滴泪花顺着黎湘的眼角滑落。
孩子还没有出来,可黎湘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战擎洲紧紧握起了垂在身侧的手,同时将一只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发送了最后的行动信号。
此时的手术室外……
战铭宇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抽着烟。
他的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平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兴奋和期待感越来越强,让他夹着香烟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重获新生,这是一件多令人感到高兴的事情啊!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只见有几个穿着制服的手下,匆匆忙忙的朝着战铭宇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慌张急促,很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不好了先生,外面有人攻进城堡了!”
“什么!”
战铭宇皱起眉,一张脸迅速变得阴鸷冷酷。
他并没有觉得害怕,也没有任何的恐慌,这是有些意外那些人竟然真的有勇气敢攻打他的基地。
男人冷笑了一声,将口中的烟雾吐出,“没什么好慌张的,调派所有人手进行防备,既然人都找上门了,我们也没有就这么轻易放过的道理。”
“先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发起进攻,这一次,我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男人将手中燃烧了一半的烟蒂丢在地上,然后用鞋底用力碾压着。
他的城堡当初在建立的时候就找过很多厉害的组织对城堡进行进攻,那些个残暴不仁的杀手要比傅谨宸和战擎洲的那些势力更加厉害,可他们都没能突破城堡。
这座城堡完全就是铜墙铁壁打造而成,他根本无需担心,也不需要耗费精力。
“让二号手术室的医生做好准备,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很快就可以输入新的抗体了。”
说完这话,战铭宇就朝着二号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医生正在给战铭宇进行着头部按摩,放松他的精神,让他能够更好的迎接接下来的手术。
男人闭着眼睛,似乎是沉浸在了即将获得新生的喜悦当中,嘴角微微扬起了几分弧度。
可没过多久,战铭宇突然间皱起了眉毛,紧接着又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啊!好疼啊!”
“妈的,又他妈开始发作了!”
战铭宇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躺在病床上不停的抽搐着。
他的病情又开始发作,这一次距离上次的发作,不过只间隔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男人的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了,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汗水,觉得内脏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里,全身上下的骨头也像是被人剁裂开来。
这种痛苦比以前要更加严重,医生想要取出一支镇定剂给战铭宇进行注射,可还没等他将药液抽取出来,男人就因为剧烈的痛苦跌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一阵东西掉落在地上的破碎声响,只见战铭宇将已经摆放好的器械台和仪器推倒,口中不停的在怒骂着医生。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
男人觉得自己病情发作的频繁,都是因为这些医生无能的缘故。
他明明已经在战盛的身上培育抗体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压制住病情?
即便此时已经是痛苦不已,战铭宇还是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摔打着周围所有能够碰到的东西,怒骂着所有接近他的人。
医生又叫来了两个帮手,他们费力的将战铭宇重新放在手术床上。
医生将一支止疼针注射进战铭宇体内,这能够暂时帮他压制住痛苦,但随着药效的渐渐流逝,疼痛还会再次袭来。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没等战铭宇完全缓和,又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了过来。
“先生先生不好了,他们竟然真的打进来了!”
手下直接冲进了手术室,被脚下的电线绊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
战铭宇直接推开医生,挪动着僵硬的身子来到这个手下面前。
手下狼狈的趴在地上,他的脸上还带着飞溅的血液,似乎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