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洲坐在那停在别墅院子里的一辆车上。
车上还坐着一个司机,他的模样很陌生,应该是傅谨宸院子里的人。
“战……战先生您……”
“你闭嘴!”战擎洲一声呵斥,然后快速拨打了傅谨宸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那边傅谨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你醒了对吗?醒了就躺在床上休息,其他的事情由我们解决。”
“你知道我根本就没办法休息,你赶紧把所有的情况告诉我,你们究竟找到哪一步了?”
“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我叔叔,他应该还没有死,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和你汇合!”
电话那边的傅谨宸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还是把自己的地址告诉给了战擎洲。
拦是拦不住的,就算傅谨宸不说,战擎洲你一定有办法很快找到他。
挂断电话之后,战擎洲立刻把车上的司机赶了下去。
司机没有办法坚守住自己的阵地,有些委屈的瞥了瞥嘴,随后就看到匆匆朝这边跑过来的战云。
“先生!先生您等等我!”
“先生!先生,我和您一起去!”
战云在后面不停的挥手呼喊,可惜战擎洲根本就没有等他,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先……”
战云急得在原地跺脚,对一旁的司机催促道,“还不赶紧再派辆车,动作快点儿!”
“是是!”
司机也知道情况紧急,赶紧通过对讲机又调派了一辆新的车子给战云。
战擎洲的车在前面跑,战云的车子在后面追,这主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距离始终都是不上不下。
战擎洲的手臂和大腿都有鲜血渗出,没有经过及时的消炎,男人觉得身体有些发热,摸了一下额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脑袋有些晕晕沉沉,战擎洲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但他还是尽可能的打起精神。
他的这条命无所谓了,但是在放手一搏之前,他必须得先救回黎湘。
黎湘是在他做了保护措施的情况之下被人带走的。
战擎洲不会原谅自己,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狂妄自大了。
有那么多的眼线安插在他的别墅,并且时间长达十几年,有那么多的势力渗入进了他的部下当中,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男人这么多年都活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怪不得叛徒战海说自己赢不了那个男人,在对方长达将近二十年的布局当中,他又怎么可能轻易获胜的?
战擎洲很快就来到了傅谨宸目前所在的地方。
这是隐匿在偏僻郊区的一处别墅。
别墅的外面像是一座破旧的古堡,里面杂草丛生,荆棘遍布,但里面却是富丽堂皇,奢华万分。
“岳父!”
战擎洲来到了二楼,此时的他已经是脸色惨白,左边的裤腿都已经被血液浸透了,不过因为他穿着的是黑色的西装裤子,所以并不容易被发现。
“战擎洲,你看看这个!”
傅谨宸指着最里面的一处墙壁,上面装订了一张很大的白板,在白板的上面用钉子插着很多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由关于战擎洲和黎湘的,有小时候的战擎洲,有怀孕期的黎湘,有很多照片拍摄的角度十分刁钻,显然是有人在隐蔽处偷偷拍摄的。
战擎洲眉毛拧在了一起,眼眸当中的阴鸷更重。
他的视线落在了中间那张最大的照片上。
这张照片极为血腥,是一个女人躺在手术床上被开膛破肚的画面。
战擎洲捏起了拳头,眼睛变得格外猩红,有源源不断的杀意乍泄开来。
照片当中的那个女人就是黎湘,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被人活生生的剖了出来,鲜血染红了,绿色的手术单,锋利的刀子上也在向下流淌的血液。
战擎洲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了。
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在这一刻翻涌,他直接一拳砸向这张白板,将这张板子砸下了一个凹陷。
“我要杀了他!”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
战擎洲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颤抖,滔天的愤怒与恨意已经将他整个淹没。
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挑衅,因为在黎湘的照片旁边还有一张被肢解的战擎洲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这个人即将要做的事。”
“他将可能发生的画面ps出来,只可惜我只找到了他之前的住处,他已经转移到新的地点了!”
傅谨宸说话的声音格外沙哑,能够听得出来他也在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想到女儿身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傅谨宸就恨不得将那个人给千刀万剐。
这也是他的疏忽,他竟然被一通假的电话给骗走了,而且有这么大的一股势力隐藏,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发现。
怪不得最近组织里面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看样子应该是背后的这个人在搞鬼。
“杀了他!”
“我要叫他千刀万剐,我要让他承受骨裂之痛,我要让他下地狱!”
战擎洲体内暴虐的因子散发开来,男人直接将所有的照片撕了个粉碎,将这张白板和桌子上面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傅谨宸没有阻止他的行动,他和战擎洲拥有同样的想法,一定要让这个人受尽折磨而死。
“战擎洲,你说这个人是谁?是你的叔叔吗?”傅谨宸冷着声音询问。
战擎洲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想起飞机上出现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瞬间有寒光乍现。
“你继续找,我要回去一趟!”
说完这句话,战擎洲就直接转生离开了。
叔叔不可能还活着,或许老爷子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全告诉他。
关于叔叔当年,关于老爷子究竟有几个儿子!
战擎洲再次回到了别墅。
此时他伤口流淌的鲜血已经不受控制了,鲜红的血液顺着男人的裤脚滴落在地板上,他所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战擎洲进入到了书房,将腿上的纱布拆开,自己撒了止血药之后,又再次包上,动作干脆利落。
他当年经受过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训练,这点小伤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