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洲推开病房的门来到黎湘面前。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看到床上女孩狼狈又虚弱的样子,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搅动着一样,疼的几乎就快要窒息了。
“湘儿……”
战擎洲沙哑着声音呼唤,听起来带着几分哽咽,脸上的表情更带着浓重的自责。
黎湘一愣,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在看到那个所出现的男人之时,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黎湘眼眶瞬间泛红,这几天所有经历过的痛苦与委屈,在这些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
“擎洲,你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甚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我好怕,真的好害怕……”
黎湘眼泪像是断了线的串珠似的往下流淌,已经打湿了大片的枕头。
战擎洲赶紧走过去拥抱住黎湘,温柔着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脸颊。
“我来了,不怕,我来了。”
“对不起夫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让你受苦了。”
战擎洲眼眸也已经开始泛红。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对他来说太过珍贵,他是那么的自责,又是那么的恐惧。
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他的夫人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随后而至的靳哲站在门口,看到病房那两人的状态并没有进去打扰,而是转而看向走廊上的几个警察。
“人抓到了吗?”
警察脸上的表情严肃,还是摇了摇头,“人跑了没有抓到。”
靳哲有些阴郁,因为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他想要尽快抓到靳宇,现在只差他一个人就能够将靳家一网打尽了。
他这么多年积攒的仇恨,就只差这么一个人就能够通通了结了。
战擎洲叫来了医护人员。
她将黎湘转移到了级别更高的病房,亲自将他抱到楼上的房间,寸步不离的陪伴着她。
与警察沟通和抓人的事情就交给靳哲来做,只是靳哲不是个好脾气的,立刻让当地的警方全部出动,一定要抓住靳宇。
战擎洲坐在病床上,黎湘就靠在他的怀里,汲取着来自于他的温暖。
男人的肩膀与胸膛格外宽阔,而黎湘本就是瘦小,再经历过这几天的折磨,看起来更是虚弱幼小。
战擎洲握着黎湘的一只小手,看着护士给她采血检测。
黎湘饿了好几天,再加上营养不良,身上的血管都已经扁了,并不好找。
护士扎了一针没有扎上,再去扎第二针的时候,针尖在血肉里探寻了一番,疼的黎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战擎洲脸色瞬间一变,冷声训斥,“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小心一点,做不好就滚蛋,换别人过来!”
男人甚少会说出这么不好听的话,虽然他知道在面对营养不良的病人之时,护士一针没能穿刺成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看到黎湘受苦,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扎了似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黎湘握了握战擎洲的手掌,对他安慰道,“没事的,不是护士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看着扎在手臂上的针头,笑了笑说道,“你看,已经穿刺成功了,不用担心了,我很快就会恢复了。”
护士将输液的速度调整好之后,又俯身道了几句歉,才匆匆离开病房。
这房间里的两个人有多么珍贵她是清楚的,刚刚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黎湘安稳的靠在战擎洲的怀里,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她这几天都没能休息好,始终都是心惊胆战的。
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在男人的怀里就像是在温暖的港湾一样,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就这样静静的陪了黎湘一会儿,病房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透过玻璃窗,战擎洲看到站在门外的靳哲。
他应该是有事情要说。
战擎洲轻轻的将黎湘放好,要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一出门,男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战擎洲冷声问道。
靳哲脸上的表情同样严肃,“靳宇的手下已经抓到了,就是那个野种现在还不知所踪,我已经把人手安排到这边了,迟早会找到他!”
一想起靳宇如此胆大妄为的挑衅,两个男人都是阴冷十足。
靳哲继续说道,“古家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现在正坐直升机往医院这边赶来。”
战擎洲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阴森的好像能够滴出墨来。
男人冷声说道,“抓到靳宇之后别把人给弄死了,交给我来处理。”
靳哲一声冷笑,“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他所犯罪的罪过,只有这一条命是还不完的!”
因为黎湘在病房当中睡着,战擎洲怕自己进去的动静会将她惊醒,所以始终都是守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入。
古韫和古文驰两个人很快就赶过来了。
他们两人脚下的步伐匆匆,看到战擎洲之后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赶紧跑到他这边来。
“湘儿呢?她怎么样了?”
古韫红着眼眶,好像随时都能够掉下眼泪。
战擎洲透过玻璃窗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在里面休息,岳母和大伯还是等一会再进去吧。”
古韫也透过玻璃窗看了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女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擎洲,人抓到了吗?”
“正在寻找。”
古韫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古文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小韫,湘儿被找到了就好,好在没有酿成什么大祸,你就别哭了,这几天你总是抹眼泪,当心哭坏了眼睛。”
古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我实在是忍不住啊,这是我的女儿,我明知道她受苦,却没办法把她找回来,我要那么大的公司,有那么多的手下有什么用啊?我连女儿都保护不好!”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战擎洲的心。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连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要那么大的国土,要那么大的势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