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了云轻柔和好几个名门小姐的这件事,并没有让黎湘后悔。
这个仇,她早在两年之前就该报了。
云家的人害她成为了植物人,害她差点葬送了性命,比起刚刚的几鞭子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知道云家的人随后一定会找上门来,她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和他们好好‘聊一聊’过往的那些恩怨。
整理好自己的妆容之后,黎湘才再次下楼。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下楼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栽了下去,好在及时扶住了扶手。
祁邵和顾展炀两人等了许久,都没见到黎湘下来,刚要上楼寻找,就看到缓步下来的黎湘。
女人礼服上的污渍非但没有清除,反而还多出了很多类似于鲜血一样的痕迹,这着实让祁邵和顾展炀两人心头一跳。
顾展炀率先来到黎湘面前,关切十足的询问,“这是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还沾了血?哪里受伤了?”
祁邵自然也发现了黎湘的异样,同样担心的查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战擎洲在远处的角落里,男人视线同样落在黎湘所在的方向,眉心更深的蹙了几分。
她似乎不太对劲。
黎湘确实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似乎没有力气解释太多,只是说了一句,“我要出去透透气,屋子里面太闷了。”
祁邵当然不能准许黎湘就这样离开,刚要开口,就听她说道,“谁都不要跟着我。”
黎湘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当中带着几分怒意,似乎有些忍无可忍。
祁邵和顾展炀两个人虽然不放心,却也没有违背黎湘的意愿,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在黎湘离开没多久,角落里的战擎洲也消失不见了。
祁邵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又看向黎湘消失的方向,却猛然发现他余光当中始终注意着的战擎洲不见了。
男人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此刻也顾不上黎湘的想法,直接追了出去。
顾展炀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去楼上查看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出现伤害了黎湘。
在酒店大厅,黎湘正被战擎洲公主抱着。
女人的脸色惨败如纸,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纤细的手臂垂下,正随着男人的步伐微微晃动着。
酒店大厅里面除了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其他的入住者和宴会宾客,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均是瞪大了眼睛。
匆匆追赶而来的祁邵直接上前阻拦,“战擎洲,你把湘儿放下!”
没等祁邵接近战擎洲,就被男人的几个保镖拦住了。
保镖如同人墙一般阻挡着祁邵,即便他有再好的身手也无法突破阻碍。
他只能在身后大喊,“战擎洲,你要带她去哪?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战擎洲根本就没有受到身后之人的影响,抱着战擎洲大步离开,将她轻轻放在车子的后排座椅上。
黎湘虚弱的不行。
战擎洲坐在她的旁边,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又为她轻轻拭去沾在脖颈处的几点血迹
司机一句话都没问,立刻驾车开往医院。
他知道此时躺在自家先生腿上的女人是谁,那是先生的夫人,消失了整整两年的夫人!
战擎洲看着黎湘,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他竟然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手,触碰到了这个女人的肌肤。
战擎洲一向不准许任何旁人的触碰,更不会随意管别人的闲事,可是从刚才发现黎湘的异常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都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男人握紧拳头,强硬的将视线从黎湘脸上别开,却忍不住催促了司机一句,“把车开快点。”
车子在道路上飞快的行驶,很快便到达了临近的一家大型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治,黎湘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迟发性的晕血症,休息过后情况便可以缓和了。
战擎洲站在病房门口,似乎有些抗拒自己进入这间病房。
他心中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好像自己一旦进入了这间病房,就不愿再离开了。
“战云,你安排几个人守在这里,等到那个人来了之后再离开。”
战擎洲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自然就是祁邵,他知道祁邵很快便会找来这里。
安排好手下之后,战擎洲便离开了医院。
他黑色的身影渐渐隐匿于黑暗当中,寒凉之气比夜色更加浓重。
黎湘毫无血色的面庞,在医生和护士的照顾之下渐渐缓和。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逸干净的脸庞。
“祁邵……”
黎湘出声呼唤,可是喉咙疼的厉害,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
祁邵赶紧扶起黎湘,端起旁边一直更换的温水喂她喝下。
喝了有大半杯水,黎湘才觉得嗓子舒服一些。
她环顾四周的情况,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黎湘眼眸当中浮现出一抹失落之色,语气弟弟的询问道,“祁邵,战擎洲呢?”
她记得自己晕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离开宴会大厅,在几乎摇摇欲坠的时候,看到了战擎洲。
黎湘记得自己倒在了他的怀里,在最后那一刻,她看到男人担忧的神色,随后发生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应该是他把自己送来医院的吧?
又或者是战擎洲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把自己交给祁邵送来医院。
想到这里,黎湘眼眸当中的光芒更暗,失落之意浓重。
祁邵心中也有几分不是滋味,湘儿心中最在意的果然还是那个男人。
因为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却只能沦为一个背景板。
虽然心中难过,祁邵却依旧保持着如常的笑容。
他开口说道,“战擎洲有事处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事务繁忙,你想不想吃东西?我现在让人送些早餐过来。”
黎湘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去想战擎洲的事情。
那个男人有多忙他再清楚不过,想来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他现在和自己还不相熟,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