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是出名的嘴炮天下第一,少有人能够做点实事。
当时的朱由检失望之下,又把他们也赶出了朝廷。于是乎,朝堂重臣换来换去,如同走马灯笼一样,甚至于内阁首辅平均一年换一个,很少能有干上两年的。
年少的朱由检对他们一次次的失望,甚至最后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内阁官员换得过于频繁,中底层官员眼睛里只有空出来的位置,还要担心自己被牵连到,没人会把精力用在做事情上,结果就是越来越乱。
已经了解这段历史的朱由检当然不会再去犯同样的错误。
首先,朱由检下达了对魏忠贤的判决,念其对天启皇帝的忠心,夺其一切封号官职,贬为庶民,派去白虎殿为天启守灵。
然后让人抄没他和他一众党羽的家产,六部尚书,侍郎等三品以上的阉党官员,有七成被拿下抄家论罪,但也没有一棒子打死,还留下一些。
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朱由检已经提拔了诸如户部尚书毕自严等人,所以朝堂上空出的官职只有一半不到。
而这些空余的官职,朱由检也是早就有了一份名单,直接安排便是。
除掉阉党,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比如那个王威,就可以扣上一个阉党的名头,凡是阻挠军务兵团进行核查兵员,发放粮饷的,都可以扣上一个阉党的名头。
朱由检顺势就把那一批给卢象升上眼药的都拿下了。
三日之内,只是京城之中,被抄家的官员就达四十多人,锦衣卫杀的人头滚滚,莫说小孩儿,就是大人也不敢靠近那满是血腥之气的路口。
抄家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不只是京城之内,这些官员的老家定然窝藏着更多的财富,尤其是土地,不知道霸占了多少。
阉党覆灭,东林党人狂欢了几天,而后惊醒发现,貌似上位的人之中,没有几个东林党人,也不知道这几天高兴什么。
暴富之路,唯有抄家。
魏忠贤及其党羽,还有那些阻挠发饷改制的人家中,一共抄出了七百八十四万两白银,黄金七十二万两,珠宝首饰,田地,房产,商铺估计价值也有四百万两白银以上。
朱由检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历史记载里,李自成当初可是在京城拷出七千万两白银的,不过想想这些人只是京城之中的一部分,这里还有很多的勋贵,他感觉又有了动力。
抄家,还真是让人上瘾,这一波,直接抄出了一年多的赋税。
这笔钱,朱由检倒是没有再耍什么花招,而是全部充入了户部,作为赈灾款和行政用的银两。
如今的朝堂已经大换血,虽然不能保证不会有贪墨,但是最起码可以高效地运转起来了。
现在朱由检并不缺钱,虽然说要给袁可立五百万两,但那笔钱是让煌夏银行来出的,所以新获得的这些钱并没有用处。
白银充入户部,黄金则是继续用来和煌夏银行兑换白银使用。
户部尚书毕自严是一位真正的清官,而且是一位干吏,历史记载中,他在财源枯竭、入不敷出的情况下,精心协调、精打细算,支撑明朝财政近10年,所以在登基不久,朱由检就把他提拔上来了。
看到大量的白银到了户部,毕自严是真的高兴,为大明百姓,为大明这个国家而高兴。
有钱才能办事,没钱万事皆休。
他再如何节俭,如何精打细算,也没办法真的将一文钱掰成两文花。如今大明天灾不断,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还好出了琉璃侯这样一位财神爷,在不使用户部银子的情况下,帮助皇帝完成了新军建设,完成了军器局等众多工程的建设。
对琉璃侯的财富,他是羡慕的很,想着如果这些钱都可以给户部,不知道可以救活多少的百姓。
但是他也明白,琉璃侯的钱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甚至于权势滔天的魏太监,在新帝登基之后,也无法动琉璃侯一两银子。
当初皇帝抄了晋商,得到那巨大的财富,毕自严得知消息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了皇宫,要拜见皇帝,哭喊着要那笔银子。
大家都是体面人,要银子也应该委婉一点,老毕这一举动,可是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不过,朱由检却是没有责怪他,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为了那些百姓和大明的官兵跑来的,而不是为了自己。
最后朱由检把这笔钱的用处和毕自严好好地掰扯了一遍,这才让这家伙满意地回到了家中。
这一次真正掌握一笔巨款,能够填补各处的窟窿,毕自严一连好几天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下去过。
二月二十九号这一天,毕自严受到了萧升的邀请,来到了“天之味”包厢之中。
看到年近六十的毕自严走进来,萧升赶紧上前两步,想要搀扶,却是被毕自严拒绝了,只听他笑道:“多谢琉璃侯好意,只是老朽尚且还能自己活动,就不劳烦你了。”
“哈哈,毕尚书老当益壮,真是大明的福气。您快请坐,今日我略备薄酒,还请毕尚书不要嫌弃才是。”萧升笑道。
毕自严看了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汤,不由得哑然失笑道:“琉璃侯还是不要诓骗老夫才是,这天之味的东西老夫也是有所耳闻,一道菜动辄十几两银子,这要算是薄酒,那我平时所食,不知道就算是什么东西了。”
“毕尚书清廉为官,晚辈自然是佩服的,不过晚辈乃是富户商贾出身,吃不得苦,最好口腹之欲,也就不矫情,今日既然是我宴请毕尚书,您也是要客随主便,吃得尽兴才是。”萧升洒然一笑说道。
毕自严点头笑道:“既是琉璃侯破费,我当然不能辜负美意,老夫也尝一尝这天之味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两人开始动筷,开始只是谈一些趣事,待到吃得尽兴之后,毕自严方才主动开口说道:“琉璃侯今日唤我过来,究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一老一少都是精明的人,吃饭当然不只是为了吃饭,两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平时没事也不会专门为了吃顿饭就叫人家过来,时间上,职责上,都不好安排开。
一开始只是默契的不说,先吃好,再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