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天气,喜怒无常。
前半夜是晴天,后半夜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滴打击在透明的玻璃上,发出类似敲打窗户的声音。
尤其还是面窗的玻璃房。
声音不但密集,拍打的声音也很响。
长长的雨滴从玻璃上划下来,流淌成河,外面很快就起了雨雾,灰蒙蒙的一片。
连周围几户人家的灯光,都看不清了。
仿佛一片天然窗帘,遮住了人的视线。
狂雨在整个上空被风吹的不断摇摆。
偶尔雷鸣声还参杂其中。
在夜晚里,昏暗阴郁的一楼。
杂物间里不断传出声音。
一会像球“砰”地砸到了左边,弹到了右面的声音,过一会又像只苹果被扔到地下,摔个稀烂的碾碎声,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面,会发杂物室上方的灯,忽明忽暗,幸好外面大雨,否则半夜路过的人见了,可能会吓个半死。
接着“哗啦”一声,灯泡爆掉了,碎片掉落在地上,黑暗中,地上一片残渣。
供桌上的牛奶,也被掀翻在地,流了一地白色的污渍。
各种小女孩喜欢的芭比,也被扯得稀烂,胳膊腿全折了,头皮都掀了起来,一只眼睛有眼珠,一只没有,看着有些恐怖。
糖果薯片蛋糕巧克力全都撒了一地,碎成了渣。
杂物间里劈里啪啦的声音,很快被外面倾盆大雨掩盖了。
旁边的卧室里,传来女人的痛吟声。
邓文倩在床上捂着头,只觉得头里面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疼。
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开了,突然关掉,仿佛疯了似的在闪动。
毕吉坐在床另一边,一脸青青白白交错。
一夜没有睡,这怎么能睡得着?
“阿灵她怎么了?”他回头问。
邓文倩捂着头嘶嘶地抽声:“疼死我了,你没看见吗?她在闹脾气!她一闹,我就头疼,进不去楼,她气得到处摔东西,现在闹我呢!一直在我耳边尖叫,说那个太阳在楼,让我们把他赶出去……”邓文倩捂着头,脸白如纸,像个死人,她闭着眼睛说道。
“是楚瑜,他在楼沙发上睡。”毕吉在邓文倩开始头疼的时候,就被邓文倩催促着上楼看看,怎么回事,她们阿灵又闹她。
坒吉上去时只有昏黄的楼梯灯,没有开大灯,晚上房子里所有人都吃了药,要么喝了水,睡得死沉,没有声音,所以一进去,听到声音的时候,很是惊讶,竟然还有人保持清醒?虽然声音很小,但特别明显。
那是两个人亲嘴的声音,还有慵懒温柔耐心的男音不断在哄人的声音,哄半天,才引来怀里人轻轻一声撒娇的嗯声。
声音甜腻让人头皮都酥,荷尔蒙的气味浓烈的都上头,
毕吉那一刻,是震惊的,这两人,这么快就睡到一起了?
但踏上楼梯往里看,他另一只脚还没有跟上。
就被发现了。
哪怕在极致地浓情蜜意中,那楚的警觉性依然强,不知道是不是练武的人反应都很快,或者对人的感应很敏锐,毕吉脚上还穿着拖鞋,楼梯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走起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是,正哄着人的楚瑜,却突然将人护食般的护在怀里,警觉回头,看向楼门口。
还好毕吉退得快。
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然后他急忙走下楼梯。
这时旁边的邓文倩捂着头咬牙切齿,脸上因为疼痛而略显狰狞:“该死!他怎么会在楼?不是跟闵辉住二楼吗?你去,把他搬下二楼!”搬下了二楼,阿灵就能上楼吞掉第五个人,五鬼借财局就成了。
最后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怎么搬?他根本就没有睡,你下的药,对他没用。”毕吉表情闪过一丝被邓文倩指使的厌烦。
邓文倩呻了一声:“怎么会没用呢?我明明看到他和虞浓喝了一大杯冰箱里的冰水,现在应该睡熟了才对……我就说那个姓楚的会误事,他一见到虞浓,就看上了人家,天天跟个狗尾巴似的跟在她后面!真该死!他在楼不下来,我们阿灵就进不去了。”可恶,晚上午夜,可是最好的时机了。
结果,接连两夜没搞定。
怪不得阿灵会生气。
邓文倩又虚弱道:“阿吉,那现在怎么办?阿灵很生气,折腾我一晚上了。”这个亲生骨肉,一生气就会折磨邓文倩,毕竟亲母女,邓文倩又用自己的血喂养她,虽然阴阳两隔,但邓文倩却是唯一能与她沟通的人。
外面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屋子里手机也配合的一闪一闪冒绿光。
邓文倩此时的脸,又白得像张纸一样。
一切看起来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毕吉此时此刻,内心腻烦,他受够了!
看着邓文倩穿着雷丝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看起来确实头疼,因为毕吉看到了她额头正在迸跳的血管。
对看不见东西的恐惧,毕吉不着痕迹地移了下,离邓文倩稍远了一些。
隔壁杂物房劈里啪啦,外面又是大雨,旁边的人还一个劲的叫疼,像个活死人一样,他根本无法睡。
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想说。
但想到,他就要解脱了。
才接话问:“阿灵为什么这么急?现在九月末,马上十一小长假,我们的民宿也不接待别人,可以让他们在这里玩足七天,剩下七天还有许多机会,今夜不行,还有明晚,跟她好好说说……”
“我怎么没有说?之前那四个人,阿灵也很有耐心的,没有折腾过我,可这次她就是这么着急!”
邓文倩疼的直抽气,闭着眼睛手还微微的打颤,她细若蚊语地道:“阿灵说这个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我怎么知道!她又表达不清楚!烦死了!”邓文倩疼的一会像死了,一会又亢奋,一会又愤怒。
毕吉几年前与邓文倩搞在一起,那时候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也就凑合在一起鬼混。
后来,邓文倩一次流产后,开始抑郁,天天想死,他那时就很厌烦,后来又着迷一样搞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都想收拾行李走人了。
但没想到,竟然真的中奖了。
看着邓文倩最高奖拿到了五百万,毕吉行李箱又平静地塞了回去,再也没有提分手的事,反而处处讨好她。
随着两个人的钱越来越多,邓文倩在他名下又买了房子,甚至打算今年民宿不做了,卖掉后就换个城市,然后结婚。
所以,看在钱的份上,他极力忍耐着邓文倩越来越诡异的神经病,和他有个看不见的孩子这件令人惊恐的事。
每日装作若无其事,邓文倩说什么是什么,他百依百顺。
毕竟他穷过,鬼难道比穷更可怕吗?
有钱,什么不能忍呢?
只是事情越来越离谱,事至今日,他都想不到,竟然有四个人死了。
但既然已经踩入了这潭泥沼,脚上带了泥,他想甩也甩不掉,只能继续这么胡混下去。
至少还有钱。
可这一次,旁边杂物室的声音,分外的恐怖,哪怕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他也适应不了这种东西。
那间杂物间,除非邓文倩叫她,否则他从来不主动进去。
更不觉得那是他的孩子!
邓文倩拿那东西当亲生女儿,可毕吉不会那么天真,虽然他长了一张天真脸。
那东西已经不是人了,如果不是它能搞到钱,毕吉连一秒钟都不想住在这种东西的旁边……
“对不起阿吉,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我太疼了……阿灵说的意思,就是,就是她能进阶的意思,会有巨大的好处,她形容虞浓身上有一大片雪白的阴气,白的像月光,一直吸引她,阿灵她想吃,如果明天再吃不到,我看它真要发疯了,它一向很乖的,我一喂血,她就乖乖的,可是这次,喂血也不好用了,再发起疯,到时,我也安抚不了……
说完,隔壁顿时又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巨响。
不但如此,就连他们屋子的里东西,都开始往地上掉,看起来十分诡异可怖。
“好好好,阿灵,你别闹,我们想办法,我们明天就想办法,阿吉,你想想办法,明天支开那个姓楚的。”
“只要让阿灵吞掉第五个……凑齐五鬼借财,我们以后就顺利了,阿灵也不会闹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她气若游丝地道。
毕吉晦暗的脸上,露出强忍,然后声音轻松地说:“好,那我明天想想办法。”
他看着卧室里不断掉落的东西,咬重了声音说道:“我肯定要让咱们阿灵吃到。”
就剩下最后一个了,以后他会财运亨通,不必窝在这样的小地方,住别墅,开豪车,高质量的生活,纸醉金迷出入成双的美人,只要想到这个,他就还能忍。
所以他无论心中如何厌恶,他都会助这对人鬼母女,完成这个五鬼借财术。
后半夜四点左右,雨势渐小。
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一片美景。
一双大一点脚,一双小巧如玉雕的小脚,轻轻的凑在一起,男脚轻轻地摩挲两下那双白嫩的小脚。
小脚大概感觉到痒,脚趾轻轻张了下,又动了动。
虞浓窝在楚瑜怀里睡得很香,她身上外罩的睡衣已经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露出了细细的肩带,还有雪白的肩膀与手臂,被楚瑜安稳妥贴地收到他臂弯里,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不让她着凉。
因为雨势小了,楼下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传到了楼。
虞浓心中仍有警觉,所以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地轻轻叫了声“楚瑜……”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以及一丝丝撒娇的语气。
好似在说,为什么这么响?
楚瑜立即将她搂在怀里,抬起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上面的就是隐隐的肌肉块,肌肉一显,看起来他的臂至少比虞浓雪白的臂大两圈。
他伸手轻抚着她后脑勺松散细滑的头发,低声哄着,看着她的脸蛋,用气音安抚:“没事没事,我在呢,睡吧。”
虞浓吸着熟悉的阳气,闻着熟悉的气味,柔嫩的脸颊在触感一流的光滑胸肌前,磨蹭了一下,嗅着炙热的安全的气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外面昏暗的雨,屋子里光线很暗,但仍能看到虞浓光滑的脸蛋上,还有未消的牙印。
得多喜爱才能一晚上,看着她,忍不住低头轻轻咬出来,又不肯咬重了,只有浅浅的一层。
外面倾盆大雨,这种天地为帘的机会下,楚瑜确实冲动了。
可是有个人突然上了楼,让他从冲动中警觉。
楼谁都可以上来,可以看到他们,看到他无所谓,可看到怀里的人,他不能忍。
再如何,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将虞浓……给别人看到。
而且雨停后,这里面玻璃墙,他怎么可能把虞浓置于这种情况下,给人上演活春g,于是他极度克制自己,收回了手全身僵硬了半夜,一直告诉自己这里环境不行,没有门,面玻璃,绝对不可以。
不能继续了,除非在那种别人窥不到内里一丝风光的地方,否则绝对不可以。
这才能忍住。
但他搂着虞浓,心里也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换房间,玻璃房毫无**,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
只换起来有点麻烦。
而且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之前上楼的人是谁?
他回头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那人可能不知道,上半夜玻璃房有月光照进来,是能看到人的影子的,楚瑜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在那里的影子。
是短发。
这里七个人,短发一共四人,楚瑜,闵辉,马曲宁,毕吉。
除掉楚瑜自己,还要除掉闵辉,因为他上来的时候,闵辉已经拱进被子里睡着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楼沙发上睡,两人住一屋,早看够了,闵辉是不会有兴趣,到楼来看楚瑜的睡姿。
马曲宁是女性,她的身形要更纤细。
以那个影子的身高和腿长和肩宽,明显就是个男性。
那么来人可能是……毕吉。
楚瑜皱了皱眉心,毕吉是房东,可能知道有雨,上来看看窗户开没开也情有可愿。
他眉头舒展开,只是楼下一直有声音。
响了一晚上了,邓文倩夫妻在打架摔东西?
刚才那一下,这是把家具都摔了?
楚瑜侧耳听了听动静,然后回过头,用手拢了拢虞浓的长发,她在他怀里睡着熟,脸蛋被他的体温熏烤的泛着淡淡的嫣红色。
连他轻拢她的长发,她都没有醒,唇瓣红通通的,十分惹人怜惜,睡相也很可爱纯真。
如果平时听到声音,他或许会下楼看看,但是现在,怀里搂着娇人,他哪也不去,别想让他从这沙发上挪开一步。
他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回味了半天,用手轻轻摸索了下她的肩膀,又轻轻碰了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嘴角也轻轻牵起。
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和虞浓谈一年,不,淡半年,就准备房子结婚……
a市的房子他父母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着虞浓的睡颜,忍着没往下看,真的用了很大力气没去想他和虞浓将来小孩的名字,因为一幻想到有小孩,他就全身难受,毕竟血气方刚,搂着人还能忍住,那就是他超强的自制力强硬忍耐下来,到现在他有些肌肉还没有放松下来。
直到凌晨四点多,楚瑜才搂了虞浓微微眯了会。
待到虞浓睡醒,已经听到楼下有人走动的说话声了。
楼可是随时都有人进来的!
虞浓一睁开眼睛,见到自己状态,就不顾那些她可以随便吸的阳气了。
飞快地将肩带拉回到自己肩膀上。
羞耻心让她兵荒马乱地推开楚瑜放在她……的手,从沙发上爬起来,套了睡衣两件式外衫,就跑进了房间里。
她一动,楚瑜也醒了,他伸手从前到后用手撸了下头发,在她后面坐起来,看着她一头松散长发晃动,撅着果冻一样的pp,爬下沙发,头也不回跑进屋子里。
他笑了一声,半天,才寻了沙发上的t恤套了进去,将紧致的胸肌腹,全遮住了。
虞浓一进房间。
回想起昨天……心就开始怦怦跳,一朝得阳气,快乐似神仙,可是一清醒过来,她就好想找个地方跳一跳。
昨天两人……
都干了什么?
一想起来,她就懊恼,他在她身后吻她的时候,亲就亲了,也不是第一次亲。
虞浓还能控制自己,控制情绪,还能控制着吸收阳气,但她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楚瑜会对她做那种……
虽然只是穿着衣服的他情难自禁的动作。
可是虞浓现在回想起来,脸皮爆红。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做!那样真的好尴尬,连带她也好尴尬,好难堪!难以想象,这会是楚瑜对着她做出来的!
啊!一想起来,她好想双手捂脸,要死了!
以前她觉得那真是男人最最不堪,最最下等的举动,特别动物!
可昨天,她失神了……
他情动,她竟然会失神,应该一把推开他的,想起当时自己的反应……真的好想抓头啊。
门没有锁,乌夏娜已经起床,正有卫生间,里面传来了抽水的声音。
虞浓听到,也从抓头焦燥中清醒过来,不能想了,一想起来,日子都没法过了。
她急忙去衣柜换了身衣服。
因为刚下完雨,天气凉了。
她犹豫了下,随手拿了件薄款的一字领黑色长袖,料子微透,露出凝脂一样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锁骨颈项,里面穿了黑色内衣,下半身是一条休闲的格子长裙,腰间系带设计。
虞浓边换衣服,边看了看房间,一夜过去,这间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那边的桌子上依然摆放着乌夏娜的本子,只是一夜过去,不知道本子上写了什么。
她匆忙换好衣服,然后伸手将长发从紧身上衣里撩出来,接着飞快地看了眼卫生间半开的门,乌夏娜没有出来的样子,好像有洗脸,她装作顺路地走到了那边桌子前。
忍着脸上的红晕烫热,飞快地往上面扫了一眼。
只见上面写着借财……
借什么财?
借鬼财?
五鬼借命财?这是什么东西啊?
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这个人命格是天生的财格局,有大财富的格局。
还要凑全五行,借的财才能循环往复,借的是其生人时的财,生人时的财被借走,那就变成穷鬼了,但借财不够,还要借其命才成局。
好阴毒的东西。
如果成功,借到财的人,一生顺利,财运滚滚。将五人财运集于一身,能不财运滚滚吗?一个人生来只带了自己的财,好家伙,这直接翻五倍。
而且要借其财的人,必须是年轻人,老人的财都用尽了,借也借不了多少,必须是很年轻时,没有享受过,且未来拥有大把财运的人。
虞浓弯腰微凝神看了会,嘴里都忍不住骂出声。
谁弄的这种邪门的东西,和那个组风水局的活人打桩金老板有一拼。
人活着的东西借走,死了都不放过,金老板要阴魂镇地百年,这东西还要五鬼成财局,死了也保其财运亨通。
啊呸!真是五行缺德啊!
虞浓差点骂骂咧咧,随即又想到乌夏娜的写的东西,真真假假,那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直到听到门那边有响声,她立即站起身,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写小说的,是会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那五鬼借财的五,虞浓看着总觉得不舒服,好像影射着什么。
她觉得安慰的是,自己没有财,虽然不是穷鬼,但也不算不了有钱人。
可能乌夏娜写的是设定吧,正好与书名贴合。
她的新书名字不就是,第五个人。
再写个五鬼借财合情合理。
虞浓边想,边走进去。
其实,刚才虞浓从门外穿着睡衣进来的时候,乌夏娜就看到了。
她从卫生间的门缝,上上下下地仔细看过虞浓。
哎哟喂,那双雪白漂亮长腿,谁看了不想玩一玩,因为皮肤白,男人再小心,还是会在上面留下了手痕。
捏得可真够紧的,都看出指印了。
就那一身细皮嫩肉,哪个男人也不会放过。
能放过的,不是不行,就只有真爱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真爱,就外面那环境,真要干点什么,还不四面走光啊,让人看了个爽。
ons的男人,只想玩,谁会在乎这个,玩完就散,只有真爱想娶的人替她着想喽。
乌夏娜也看不出昨晚两人炮了没有,但是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回来竟然没有洗澡,直接换了身衣服,以她的经验,估计,没有。
她都忍不住笑了。
那个姓楚的,一看就很行,竟然真活活忍住了,可太纯情了,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个,也纯情得很……
两人竟然就那么在沙发上,纯真的睡了一夜。
都让乌夏娜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刷着牙都乐了……
但这样的爱情,也动人。
她看着虞浓很聪明地穿了长裤长裙,把唯一的丁点痕迹都遮住了,一点也不给别人看到。
而且一边穿一边脸通红,不知道在红个什么。
乌夏娜洗漱完,要走去的时候,转身就见她走进来。
她瞟了一眼。
真天生丽姿的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黑色上衣布料柔软地贴合在她身上,露出了一边雪白肩膀和诱人的锁骨,一侧还带了一根细细的黑色肩带,显得几分生感,但她本身气质又清纯,又纯又欲的层次美感,让她美得更生动。
肩胛脖颈那里也特别漂亮。
上衣的袖子略长,遮住了虞浓手背,只露出几根葱指。
与黑色衣服对比之下皮肤格外白腻。
格子长裙是设计款,更显腰肢纤细,长皮披在身后,她眼尾还留有一点红意,看人的时候,眼神多了一丝丝妩媚。
见到乌夏娜时,她还微微有些羞涩地移开视线。
乌夏娜:……
至于吗?什么都没做,就清纯成这样?
虞浓怎么能不羞耻呢?
早上她和楚瑜搂抱在一起,估计都被乌夏娜看到了。
她脸皮很薄,这种事,让人看到,光想想就脸红。
于是,她急忙走到洗漱台,用夹子将长发盘起来夹好。
头发这么一盘起,乌夏娜就看到她耳后,留了下几个淡淡的红印。
因为她白,所以很明显。
都能想象昨夜男人是怎么对她耳鬓厮磨。
不亲别的地方,只敢在耳后留下点痕迹,这一对清纯男女,绝了,都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还能纯成这样?
是小学鸡吗?
虞浓飞快收拾好,与乌夏娜出房门的时候,楼沙发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扫了一眼,就赶紧回头,人是要有点忘性的,不能看到什么就想起什么。
二楼传来几人说话声。
毕吉端了一果盘洗好的粉色樱桃,正从厨房走出来,见虞浓和乌夏娜走下来,就笑着招呼的:“昨天好大的雨啊,你们俩睡得好吗,我早上去市场,见有人卖粉樱桃,是这边的特产,特意买来给你们尝尝。”
椅子上玩手机的马曲宁见了,第一个站起来。
“还真是粉樱桃,粉粉嫩嫩的樱桃!”
“可爱,我先拍个照!”
“毕吉,你那么早就起来了啦?怎么不叫我们,我们一起去。”闵辉帮他将盘子放到餐桌上。
“时间太早了,早上四点半,你们还睡着呢,我和倩倩平时起得早,经常去附近的早市,这边早市的东西新鲜。”毕吉娃娃脸,好脾气道。
“天啊,这个粉樱桃好好吃啊,特别甜,你们快吃啊。”
虞浓一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餐椅子上,椅着靠背,右脚搭在左腿上的楚瑜。
他脸上还带着笑意,也抬头看向从楼上下来的虞浓。
都不知道瞟了多少眼,总算下来了。
两人目光一对,虞浓目光就飞快地移开了,
楚瑜看着她,从脸蛋,挽起来的头发,到上衣,腰周围,裙子,小腿,看了个遍,又转回来,重新看了眼她雪色肩颈那里,才收回视线。
虞浓装作自己若无若事的样子,走到几人身后,找了张离楚瑜远远的椅子,拢过裙角坐下来,她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粉樱桃。
一开始看到,还没觉得什么。
下到马曲宁说粉粉嫩嫩的,虞浓的耳朵就开始红了。
因为这几个字,楚瑜昨晚在她耳边说过,他说这里……然后就是马曲宁的话,当时语气亲密狎嗯极了。
……她都想捂住耳朵。
她匆忙看了几人的神情,好像真的都在说樱桃,没有说别的,她才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多想,别联想。
结果她眼睛不知道怎么,又瞥到了楚瑜,他也还在看自己,见她看过来,他嘴角轻轻牵起……
虞浓立即看别处。
不自在地将手臂放到前面。
“确实粉色的。”闵辉好奇的将手伸去盘子里,用手拨了拨这些粉樱桃。
马曲宁立即阻止他:“哎呀,你别用手老拨来拨去的,樱桃这么嫩,你来回拨,它会坏的……”
什,什么?拨来拨去,会坏的?这些话是能这么说出来的吗?
虞浓已经开始坐立难安,脸颊飞红。
不是她多想,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啧,说你呢,闵辉,你手那么粗,你还用手指夹樱桃,一夹樱桃就扁了啊,还让人怎么吃啊?别拽啊,汁都要挤出来了!”
天,天啊!
这是什么魔鬼发言,他们昨晚看到了吗?
虞浓脸红得都发热了,简直听不下去了,她交叠的腿都放下来了,想站起来,又觉得自己突然起身,好像反应好大,他们会不会多想什么的,她脸色飞快变化着,最后强忍着继续坐下。
“你这事儿婆,我怎么吃你也管!”闵辉道。
“哎,你吃相不好还不让人说啊,你看看你,咬樱桃就咬樱桃,还吸得嘴里啾啾响,吃东西不要发出声音好吧?这是餐桌礼仪!”
“就你毛病多,吃个水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拽也不行,夹也不行,捏也不行,咬也不行,那我不吃,我舔舔总行了吧?”
虞浓真的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总觉得昨晚,自己被所有人围观了。
为什么每个字都好像在说她。
此时如果有地缝,她都能钻进去。
虞浓脸颊如霞,十分羞耻地起身走了。
快步进了厨房,因为厨房里人少。
闵辉抢吃了几个樱桃后,看向一早上神清气爽的楚瑜。
今天突然臭美起来了,不但大早上洗了澡,还喷了他放在桌子上事后清晨的香水,头发也打理得很清爽。
此时坐在那里,唇角翘起,目光灼灼地追着羞红满面,飞似地逃去厨房的人。
“怎么样?瑜哥,昨晚你拿下没有啊?”闵辉用手拐了下正坐在那支着腿的楚瑜。
楚瑜瞥了闵辉一眼,“你说什么?”
“就是ons啊,你拿下那个虞浓没有啊,有没有打上炮啊?嘿嘿……”
闵辉眼见着嘴角还有笑意的楚瑜,突然笑脸一收,瞥了他一眼。
“打什么炮啊?满脑子黄色废料,吃你的樱桃吧!”
说完就起身,迈着长腿,悠悠地向厨房追去。
闵辉愣了下:“哎,你不是睡……没打上啊?”
虞浓脸色发烧地逃进了厨房,世界总算清静了。
太烦了,她低头洗了洗手。
买什么不好,买樱桃?
简直是在她的羞耻心里弹蹦。
早上依然是邓文倩在煮饭,虞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邓文倩,她脸上的热度才下来。
她心里微微疑惑,邓文倩脸上的妆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见虞浓看自己,邓文倩回头笑了笑:“浓浓,你怎么没过去吃樱桃啊?”
啊,又是樱桃,可饶了她吧!
“啊!”虞浓赶紧转移话题,飞快地说:“没有,我想先喝杯水。”
“昨晚雨下得挺大的。”虞浓说完就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右面的冰箱门。
说起昨晚的雨,她似乎还记得,好像被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老大,像家具似的东西,震在地上。
那时她睡得正香,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昨天是发生什么了?
她来到噩梦里,已经度过了两夜,第一夜好多怪异的事,昨晚她没在房间睡,早上回去时还仔细看过,好像无事发生。
但她总觉得,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雨太大了,早上毕吉去买菜,路上有棵树被雷劈倒,电闪雷鸣,你们昨晚没听到吗?”邓文倩将饼铛里两面焦黄的锅贴,取了出来,笑着问向虞浓。
一想到昨夜,虞浓就尴尬地笑:“没……听到吧,可能睡过去了,最近两天,睡眠得特别好。”
邓文倩微笑着没再开口,她将速冻的黑椒牛肉馅饼,放到饼铛里,油煎了几分钟。
虞浓见她围着围裙,脸上的粉底虽然涂得厚厚的,但还是能看出她有几分憔悴的样子。
难道她昨晚,睡得不好吗?
虞浓若有所思地将魔方里的百花水倒入杯里,每天早上她都空腹喝一杯百花汁,清爽又香口,是她最爱。
她一边低头喝水,一边余光观察着邓文倩。
早上乌夏娜写的五鬼借财,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
她想到,邓文倩曾说过,她中过五百万?
五百万和借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五鬼,这幢民宿已经有了四鬼,还差一鬼……
虞浓不愿意想下去,一想到可能最后一鬼是自己,她只觉得全身汗毛都飘忽。
可梦里的事,她不得不去想。
如果真这样,她要怎么办?那四个人是怎么死的?是因为吃了大量睡眠药?不会,药物大量残留,尸检会查出来,如果不是药,那是什么?难道还能真如乌夏娜写的那样,小鬼缠身,吓死的?
若这个邓文倩是凶手,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虞浓微微退了一步,望着邓文倩的背影,很瘦,笑容也很是亲切,可,人不可貌相。
有些东西不能深想,一想就处处不对劲。
乌夏娜写的很多东西,现实里都有迹可循,她写了五鬼借财,也不像乱写的。
是能与邓文倩整个人生联系起来。
邓文倩早年是因为钱,家庭败落,欠债失学,又因为钱想过自杀,后来却突然得到了一大笔意外之财。
只用年民宿,就赚到了可以到处游玩以及创业的钱,这应该不是一笔小财。
加上年里,她的民宿接连死了四个人。
真的很符合乌夏娜本子上写的五鬼借财。
还有那间很奇怪的杂物室。
处处透着可疑。
两天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第天,虞浓有预感,今天可能就是最危险的一天了。
她抿着唇,刚将杯子放在厨台上。
楚瑜这时走了进来。
见到虞浓,立即笑容满面看着她。
虞浓看见他一眼,就快速转回头,她现在不能看到他,一看到他,就想到他昨晚是怎么哄逗她的。
简直夏流极了!
可楚瑜却直接走到虞浓身后,嘴角噙着笑,凑到她耳边,语气极亲昵地轻声问她:“你怎么过来了?那个樱桃,我刚吃了两颗,又粉又嫩很好吃……”
天呐!虞浓耳朵刚消下去的烫红,几乎瞬间又烫了起来。
不当人!
他不但在她耳边说这些让她不知所措,羞耻心爆裂的话,他还直接把她抵在厨台上,霸道地不让她走开,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耳朵,还轻笑了一声。
不远的邓文倩,见到两人像叠罗汉一样,大的包小的,弓着身,外面那个手还支在了厨台两边,将人圈了起来,肆意地在怀里人面前,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两个人一个轻轻扭头躲开,一个追着,一个想走,一个不让,在那边亲密的让人没眼看。
“咳!”邓文倩脸上的表情,刷地落了下来,用力地咳了一声。
然后回头露出了和煦的笑脸,她说道:“刚出锅的牛肉馅儿饼,楚瑜,浓浓,你们要不要吃一个填填肚子?”
楚瑜正笑着用下巴蹭了蹭虞浓带着细细绒毛的额头,一只手还情不自禁地握在她一字肩露出来的一边光洁雪白的肩头。
听到声音,他才想起厨房还有个人。
而且煎熟了的牛肉馅儿饼气味确实很香。
楚瑜心情不错,加上早上没吃东西,有点饿,就笑着开口:“那……”
他刚要说那也行,眼尾就扫到怀里人突然抬头,目光直盯盯地看向他。
那眼神,仿佛他要说错一个字,就要坏了。
楚瑜只觉得眉心一跳,临时改了口:“那,算了,我等大家一起吃吧。”
说完他就飞快地看了眼虞浓的表情。
虞浓微抿了下唇,其实她只是听到楚瑜要吃邓文倩的东西,有些担心而已。
但若有问题的话,应该是晚上的那一餐,早上和中午,应该没事。
她抿了抿嘴,就没有再说话。
这时餐桌那边的毕吉,笑着走了过来。
见到厨房里的两人,他说道:“楚哥,我昨天和倩倩商量,今天要请大家吃烤肉,喝羊汤,早上我就跟峰林那边场,订好了整只羊,等会吃完了饭,我开车,带上你和闵辉咱一起去峰林那边拿两扇新鲜的羊肉羊排回来,我跟你们说,秋冬喝鲜羊汤对男人很补的,回来正好给大家熬一锅,滋阴补阳。”
正跟马曲宁斗嘴的闵辉听到,立即在那边喊:“好啊好啊,我去,我还没去屠宰场呢,正好去看看……”
毕吉立即道:“我订的这只羊还挺大,零碎的东西多,楚哥和辉哥得帮帮我,我一个人拿着吃力,你们帮我抬到车上,一只羊足够我们七个人吃两天了。”
楚瑜听罢,面色仍带笑意,但眉头即轻皱了下,望了望怀里人。
见那边闵辉兴致很高,他也没说不去,只是问了句:“去峰林多久?中午能回来吗?”
“能回来,峰林也不远,路程来回两小时足够了。”毕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七点多,我们八点出发,大概十点就回来了。”
“行吧,我跟你们走一趟。”楚瑜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低头对通身雪白的怀里人温声说:“我中午就回来,你等我。”说完手轻轻在虞浓腰侧摩挲了下,然后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