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叶臻很意外,他和阿克雷斯一直都以为生不出蛋的,当知道自己怀蛋了的时候,叶臻也是十分地不理解。
明明恐龙的繁殖期是从春天才开始,可是这个春天他竟然已经有了阿克雷斯的蛋。
他的繁殖期太反常了,和其他恐龙不一样,更让他悲伤的是,阿克雷斯不会知道他有蛋了。
阿克雷斯和他一样,一致认为他不会生蛋的,即使他们努力很久。
阿克雷斯已经离开了岛屿,去往了平原,他的幼崽们都大了,也该跟着他出去闯荡,彰显他们霸主的身份。
索美亚捕猎了族群里的蝴蝶龙幼崽,这让族群里的恐龙都对食肉龙更加厌恶,当然也就把阿克雷斯一起讨厌了。
要不是阿克雷斯,索美亚压根不会离开这个岛屿,她一定会把蝴蝶龙捕猎完才肯罢休。
普乐的父亲也是通过这个事件看清了食肉龙的嘴脸,恬着脸去跟前妻复合,都被拒绝了。
叶臻觉得他纯属活该,索美亚只是借他生了蛋,离开岛屿后,压根不认识他是谁了。
或许下次在不一样的场合遇到,就是天敌。
叶臻春天就怀蛋了,比其他的恐龙都要早很多,别的恐龙要夏季才生蛋孵蛋,叶臻估计春天就会产蛋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生几个蛋,毕竟在繁殖期,要和alpha公龙每天都有配偶行为,才能一直生,生好多个。
直到夏季到来,开始孵蛋就会结束这个行为。
这个春天阿克雷斯不会在身边,所以叶臻觉得他只能生一个。
一个都成了宝贝,他母亲还担心他易感期,格外地关切,甚至在阿克雷斯走了之后,语重心长地跟叶臻说了很多话。
她说:“霸王龙是那片平原的霸主,他肯定要去征服平原,不会在我们这个岛屿上浪费时间,他为了你其实已经做的够好了,没有捕猎过我们蝴蝶龙,但他们把其他的食草龙给吃完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离开也好,至少两年之内我们不会再受到天敌的威胁。”
至于两年之后他们要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或许会去其他的岛屿,也或许会去平原,他希望去平原之上,希望还有机会遇到阿克雷斯。
叶臻知道母亲说的话是对的,但他很想阿克雷斯。
他怀了一颗唯一的蛋,大概是在易感期的时候怀上的,不出意外,等天气变暖的时候他就该生了。
有点惆怅,阿克雷斯要是知道他怀了蛋,一定会很开心吧。
母亲还问他易感期为什么迟迟不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生蛋了,以后跟谁都没法生了?
叶臻想着等生下蛋以后再告诉母亲吧,毕竟他现在心情低落,不太想和母亲提起阿克雷斯。
也不知道阿克雷斯在平原上吃饱以后,会不会来看他。
叶臻是这样期待的。
阿克雷斯离开平原一年之久,因为食物稀缺的问题,不得不再次返回平原。
他和哥哥曾是这片平原的霸主,只是哥哥在抚养幼崽的时候被食肉龙咬死了,他这次回来,除了报仇,还是要征伐这片平原。
他带着三只幼崽,附近还有一个索美亚,他们协作起来,将平原上横行霸道的食肉龙都打了个措手不及,阿克雷斯以极其高调的姿态出现在了平原里。
偌大的森林之中,谁碰到阿克雷斯谁倒霉,三只龙崽也都开始帮助父亲协作,他们无疑是这片平原的灾难。
他们来到了平原之上,原始森林之中,食物问题得以解决,但阿克雷斯却觉得缺少点什么,以前从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聊,可是自从离开加西米亚,他的日子好像变得无聊了起来。
他时常想起加西米亚,那个漂亮的食草龙,总是会以自己温柔的方式支持着他,阿克雷斯太想他了。
他的目光总是眺望海的方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对加西米亚有多想念,但他目前还回不去。
春天到来的时候,他会担心加西米亚的易感期,他发现加西米亚和一般的恐龙不一样,他的易感期在冬天来过一次,春天不知道会不会有。
等春季恐龙开始繁殖的时候,到处可见成双成对的恐龙,还有为了择偶权大打出手的。
阿克雷斯担心加西米亚,他更害怕会有别的恐龙给他标记易感期,那样的话,他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在春季到来之后,平原上到处可见配偶的恐龙,阿克雷斯带着三只幼崽到处巡防的时候,他突然想去见加西米亚。
隔着几十公里宽的海洋,他站在海边,带着三只幼崽。
三只龙崽崽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
大龙崽问:“爸爸,你是不是想食草龙叔叔了?”
阿克雷斯低头看他一眼,沉声道:“是,爸爸很想他。”
二龙崽说:“那我们可以去看他啊,我们之前不也游过去了吗?”
三龙崽朝着海洋咆哮:“爸爸,我们可以吃海里的食物啊,等你看完食草龙叔叔,咱们再回来。”
阿克雷斯还害怕三只幼崽不跟他走,毕竟他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强迫他们。
没想到三只龙崽都这么理解他,阿克雷斯看了一眼海面,心情有点激动:“好啊,那我们去看看他,看完了咱们再回来。”
三只幼崽都赞同,跟在了阿克雷斯的身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下了水,准备奔赴一场阔别已久的重逢。
他离开大概已经两个多月了,春天都来了,不知道加西米亚是否安好。
叶臻估摸着这两天该生蛋了,胃口格外地大,很容易就饿了。
他每天的日常成了找食物吃,他会去毒蟒出没的沟壑里,那个山坡上有很多果树,他曾和阿克雷斯经常在这里找野果吃。
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都有点惆怅,因为阿克雷斯可能不会再来了。
他甚至不知道阿克雷斯在平原的哪里。
阿克雷斯说过平原很大,各种恐龙数不胜数,平原是一个很大的修罗场,那里每天都有无数生命死在食肉龙的嘴下。
叶臻觉得那种地方太危险,但阿克雷斯来自那里。
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阿克雷斯,想到极致的时候,感觉心也跟着疼。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他当汗血宝马的时候,或许是还不太懂爱情,所以在狄龙离去的一年里,他并没有那么思念过狄龙。
可这一世,阿克雷斯才离去两个月,他就想地不行了。
当人鱼的时候是最自在的,因为在海水里,生活还算安稳,他和凯撒尔一辈子都没怎么分开过。
这次穿到这个史前,这个各种因素都不稳定的史前,他和阿克雷斯注定聚少离多,甚至连他怀蛋了,阿克雷斯都不会知道。
他一边在树叶里找寻野果,一边眺望海的方向,他好想渡过海洋,去平原找阿克雷斯啊。
可是他割舍不下母亲和族群,如果他不曾在这个族群里长大,大家都不宠着他,他一定已经踏上了去寻找阿克雷斯的旅途。
他始终是食草龙,要和族群在一起。
阿克雷斯还有他的平原要征伐。
叶臻告诉自己,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不能在一起也罢了,只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他在这个山坡上吃了会儿野果子,知道没有危险,毒蟒也被阿克雷斯咬死了,尸体他还见过,已经被索美亚带着幼崽啃地七零八落。
这里的威胁其实一点都没有了,甚至连其他的食草龙都被捕食完了,这个岛屿上好像只剩下了蝴蝶龙。
食物也能保证他们在这里再生活两年,两年后,他们必须要离开这个岛屿去往平原找食物,那也意味着危险重重。
叶臻趴在果树底下睡着了,他梦见了阿克雷斯。
他和阿克雷斯荒唐的那些日子,倒是他觉得最快乐的时候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他什么时候怀上阿克雷斯的蛋的,大概是冬天易感期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一次和之前的几次都不太相似,那一次他差点死了。
阿克雷斯救了他,一遍一遍地在他身体里释放,他甚至都觉得那半个月,阿克雷斯因为这种事而变得很虚弱。
但没办法,他始终挺过了易感期,阿克雷斯也走了。
应该就是那半个月怀上的。
越是想阿克雷斯,越是觉得寂寞,无聊。
他好像跟谁都不太想相处,自从阿克雷斯走了以后。
经常也会胡思乱想,阿克雷斯有没有在春天的时候,再找其他的恐龙啊,这个春天已经来了,平原上的恐龙们肯定会对他展开追求吧,毕竟阿克雷斯威猛高大,还是个平原霸主,肯定会有食肉龙主动跟他示好。
他不在阿克雷斯的身边,没法约束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持住自己。
这是个悲伤的事情,叶臻不太想知道,他只能告诉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了。
但他没想到是,阿克雷斯竟然会在两个月之后,再次穿越几十公里的海域,来小岛上看他。
叶臻之所以相信阿克雷斯的爱情,大抵是因为他不畏艰难险阻地来见他一面吧。
就匆匆一面,他冒着生命危险,带着三只幼崽跨越了海洋,来到了他身边。
这一晚叶臻在这里吃野果之后就乘势睡着了,想着休息会儿,等醒来了他就回去。
岛屿上也没有了其他的危险,母亲也不会再那样苛刻地管着他,他的易感期又没来,这下他彻底被母亲放飞,自由了。
他每天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母亲也不会担心他。
叶臻基本上每天什么时候吃饱什么时候回去,有时候溜达一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他照常在树底下休息,没回族群。
阿克雷斯半夜带着三只幼崽上了岸,没敢惊动蝴蝶龙族群,苍龙也被他赶走了,不让他们喧闹,他只是来看一眼他的加西米亚,看完就走。
让幼崽们在海滩上等他,他则去蝴蝶龙族群寻找叶臻的踪迹,但在附近徘徊了会儿,并没有发现叶臻。
他下意识地去往那经常去的沟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里。
叶臻正睡得香,突然感觉有大地震动的声音,好像有庞然大物正在向着他靠近,他猛地就醒了过来,然后在黑暗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们蝴蝶龙进化出的颜色,就是为了方便在树木从中隐藏自己,所以叶臻看了看自己庞大的身躯,见和草地融为一体,他就没动。
等到庞然大物靠近,他隔着树丛看下山坡下的时候,周围的萤火虫照亮了那庞然大物。
竟是个熟悉的身影,叶臻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才发现真的是霸王龙!
叶臻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他没敢起身,生怕来的恐龙不是阿克雷斯,生怕自己在做梦。
可是那霸王龙抬步朝着山坡走了上来,叶臻这才从草丛里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露水。
他看着那朝着他走来的霸王龙,声音有点发抖:“阿克雷斯?”
霸王龙的脚步一顿,继而走向他:“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没回家?”
叶臻没回答他的问题,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叶臻真的很想哭。
他冲下去就蹭在了阿克雷斯的身上,阿克雷斯差点被他撞下山坡。
叶臻急不可耐地蹭他的脖颈,头颅。
“真的是你啊?你回来找我了?”
阿克雷斯稳住自己巨大的后肢,任由叶臻蹭在他身上。
“春天了,怕你跟别的恐龙跑了,就来找你了,见你一面就走。”
叶臻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你的崽崽们呢?”
阿克雷斯回答:“在海滩上等我,我不能让你们的族群发现我,我来看看你就走了,有点想你,加西米亚。”
叶臻舍不得,在他身上到处蹭:“你今晚还要走啊?能不能过两天再走?我帮你捕猎食物。”
阿克雷斯被他逗到:“就你一个食草龙,你想捕猎谁?”
叶臻不言语,语气委屈:“你等两天再走,阿克雷斯,我怀蛋了,这两天就生了。”
闻言,阿克雷斯简直被震惊到,他不可思议地低头去拱叶臻的肚子:“有蛋了?”
叶臻点头:“嗯嗯,有了,不知道几个,估计只有一个。”
阿克雷斯欣喜若狂,在叶臻的肚子上不断地拱来拱去,用他巨大的恐龙头,一遍又一遍地往叶臻肚子下钻。
“加西米亚,你有蛋了,你竟然有蛋了,那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对啊,我们都要当爸爸了,所以你能不能等我生下蛋再走?”
阿克雷斯原本是想连夜离开的,听到叶臻有蛋了,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他开心地不知所措,不断地在叶臻肚子上拱。
“不走了,我要陪你生蛋,加西米亚,你要生我的蛋了哈哈哈,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叶臻见阿克雷斯比他还开心,心里吃了蜜糖似的,也回蹭阿克雷斯。
但阿克雷斯停在这里,食物问题又没法解决了,叶臻有点担心。
“那你和崽崽的食物怎么办?”
“没关系,我可以去海里捕鱼。”
叶臻低声道:“那我也帮你捕鱼。”
捕鱼还是可以的。
阿克雷斯点头:“要撑到你生下蛋为止,等你生下蛋了,我再回去,等过段日子,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叶臻重重地点头,虽然聚少离多,但在最重要的时候,阿克雷斯在身边,叶臻觉得也值了。
可能是因为阿克雷斯回来了,叶臻心情一好,一开心,产蛋提前了。
天还没亮,叶臻就觉得肚子痛,他告诉阿克雷斯,可能要产蛋,阿克雷斯带他去了一个僻静的海滩上。
沙子还是热乎的,阿克雷斯看了看方向,觉得这里不是太阳直射的地方,会有绿荫,不会轻易把蛋晒坏。
他努力帮叶臻挖了个深坑,他们蝴蝶龙都这样孵化幼崽。
沙子的温度就是天然的孵化场,夏天来临的时候,这个海滩上会有很多蝴蝶龙出生。
阿克雷斯开始期待他和叶臻的幼崽:“不知道他们会像谁,像你还是像我。”
叶臻看他把沙坑挖好了,就蹲在了那里,感觉肚子一阵一阵抽痛。
原来产蛋也会疼,叶臻忍着疼痛,还是跟阿克雷斯交流:“像谁都好,我都喜欢。”
阿克雷斯见他有点痛苦,就知道不容易,那么大一个蛋要出来,着实让加西米亚受罪了。
他一边舔舐叶臻的脸和脖颈,给他勇气:“加西米亚,你是最棒的,加油。”
叶臻见过那些蝴蝶龙产蛋,他以为很容易,没想到他生个蛋这么费劲。
疼了大概半个小时,一颗蛋才微微地露了头,阿克雷斯还不断地在他尾巴跟前舔舐,试图给他缓解疼痛。
结果这一颗蛋生下来,沙子上都是血,偌大一颗恐龙蛋,落在了沙坑里。
叶臻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裂开了似的。
不过这蛋一生下来,肚子就不那么痛了,好受了很多。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阿克雷斯将蛋上面的血迹都舔去,甚至把叶臻尾巴下的血舔舐干净了。
叶臻觉得不好意思,但没说话。
阿克雷斯把那颗蛋当宝贝似的,舔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让叶臻看一眼。
叶臻看了一眼,真心觉得生个蛋真不容易,他还要守在这里三个多月,等幼崽孵化出来。
这算是完成了吧,叶臻想着。
可阿克雷斯一般帮他埋蛋一边说:“加西米亚你知道么?当你开始产蛋的时候,你每天都是易感期,每一天你都会有恐龙蛋成熟,你需要我……”
叶臻没答话,只是蹭了蹭阿克雷斯的脖颈。
阿克雷斯舔舐他:“好不好?再来两个?”
叶臻用自己的头撞了一下阿克雷斯:“哪有那么厉害……”
阿克雷斯轻声道:“即使不易感期,你每天都有蛋成熟,要生二十多个。”
是了,恐龙一般最少都要生十多个蛋,这都是公龙alpha一个春天的所有努力结果。
但叶臻不知道自己能生几个,他生完了第一个,第二天这个时候,该是生第二个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成熟了几个恐龙蛋,一个孵化出幼崽的几率确实小。
索美亚生了十几个蛋,只孵化出了四个,按照这个对比,叶臻至少要生十个,一天一个……
啊,一天一个,叶臻茫然地看向了阿克雷斯。
他感觉自己像个生蛋的老母鸡。
可是别的恐龙是一次性生的啊,他怎么就一天生一个?
叶臻不信邪,他觉得他今天还会生。
但一直没生,阿克雷斯也没离去,他诱哄叶臻,需要他的遗传物质,蛋才有可能成熟。
于是大白天的,他带着叶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叶臻搞了几次。
结果搞到中途,叶臻觉得又要生蛋了。
阿克雷斯不得不停下,带他去海滩。
没错,叶臻生了第二个蛋,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个就很快生下来了。
但阿克雷斯还没完,他缠着叶臻又在海滩上来了一炮。
叶臻当时都不想起来了,不过知道沙子里埋了他的两颗蛋,叶臻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对阿克雷斯也是格外地宽容,好像他的动物使命终于完成了一样。
这样一来,阿克雷斯当了爸爸,他一定就会经常来看他们了。
叶臻这样想着。
殊不知他和阿克雷斯的行为,都被他的母亲看在了眼里,包括在海滩上进行配偶行为。
但这一次,他母亲没有主动跟他说什么,只是等阿克雷斯继续带着幼崽们离去后,他母亲才找到他,问他蛋都埋在了哪里。
叶臻的脸要是能红,肯定比煮熟的虾更艳丽。
叶臻一天生了两个蛋,之后就再没生,阿克雷斯说一天一个,也是骗他的。
知道叶臻产完蛋了,就两个,阿克雷斯高兴,却也觉得离谱。
他咬着叶臻的翅膀骨问:“为什么别的恐龙一生几十个,你就只生两个?是我不行么加西米亚?还是你不行?”
叶臻咬住他的前肢,不服输地反驳:“那肯定是你不行。”